就算囚袅愚钝,有人已经悄悄走到附近而不自知,可钱柠会武功,却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可见那个人应该会轻功。
二人转头去看,只见说话的人是个与她们年龄相近的女子。
她长得十分貌美,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裙彰显着她的地位。
可是这美人却摆着一副臭脸瞪着她们二人。
囚袅不知道她是谁,但从她的衣着和举止就猜测到她的身份。能住在宫内,并随意行走的不是妃子就是公主。
她立刻垂下头,战战兢兢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可钱柠不一样,死过一次的人还害怕什么?她笔直地站着,看着面前这位骄傲的女子。
“你说谁是奴才?”
见她反问,女子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更加不好看。
她瞪眼:“当然是说你们!”
“我们?”钱柠冷笑,“我们可是你们涂国的贵客,你竟然骂我们是奴才?”
女子一听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笑话,贵客?你们不过是我涂国的俘虏。在我们涂国,俘虏都是奴才,不管以前身份如何尊贵。就算是你们大凤的皇上到了我们这里也是奴才!”
听到她如此羞辱大凤皇帝,钱柠并不生气,但她不允许有人羞辱她和囚袅。
她傲娇地仰着头:“如果你所说的俘虏马上就成为涂国的皇后,你在大殿叩拜的时候是叫她奴才还是什么?”
“你!”女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怒吼:“谁说你能成为皇后的?你想得美!母后才不会要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做皇后!”
“太后说了不算吧?得皇上说了才算。”钱柠补了一句。
“你亵渎完皇上,还敢亵渎我母后?”
只见女子一扬手,胳膊带着风便向钱柠劈来。
钱柠一闪身,躲开那一掌。
女子见没打到她,更是恼羞成怒。她一个箭步冲过来,两人在花丛间你一招我一势打了起来。瞬间,飞雪与飞花成了御花园的一道风景。
囚袅吓得不知所措,可这里是敌国宫内,又不能喊人,只能替钱柠担心。
附近的侍卫听到花园的声音急忙跑过来。
女子一见侍卫来了,抽出一名侍卫的佩刀,飞身向钱柠砍过来。
钱柠举起胳膊,她的袖袋早就丢失了,不过袖中藏着从御医那里偷来的银针,完全可以教训一下这位不知深浅的女子。
刚要发出银针,忽然胳膊被人抬了起来,两枚银针不知发到何处了。
又见寒光一闪,武器相交之声自耳边传来。
女子倒退几步,佩刀被人弹飞了出去。
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胡闹!在宫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是太后蔺氏,她正站在不远处气愤地注视着她们。
女子顿足指着身旁的男子:“母后,你就不管管三哥吗?他凭什么帮大凤来的俘虏?”
沈岘业并不答话,只是把佩刀还给身边的侍卫。
他的眼神瞟向钱柠,有一丝埋怨,好似分明写着:不好好等我,瞎跑什么?
蔺氏依旧一脸怒气:“什么俘虏?她是我涂国的贵客!”
女子不情愿:“母后……”
钱柠得意地看了一眼女子,然后整理衣袖给蔺氏请安。
“见过太后。”
蔺氏不满地看着她,这位公主上午才来拜见过,还没吃午饭又跑到御花园来了,还和阳春打闹,真是不消停。
沈阳春撅着嘴,瞥了一眼钱柠,又瞥了瞥沈岘业。
刚才那主仆二人的话她都听见了,什么花啊叶子啊,分明是这位大凤公主嫌弃沈岘业身份不高贵,才一心要嫁给皇上。她就是想当皇后。脸皮怎么这么厚?
她一定要戳穿她的阴谋。
“母后,儿臣刚才听见她们在说亵渎皇上的话。”
蔺氏一听皱起眉头:“可否属实?”
沈建筝的病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她曾下旨不允许任何人在宫内讨论皇上的病情。如若有人告发,她会立刻严惩。
沈阳春道:“当然属实,儿臣全听得一清二楚!她们说皇上……”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太监禀报:“皇上驾到!”
只见沈建筝坐着轮椅出现在御花园里,身边跟着一众太监与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