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沝告诉他的那句话就是:宫里人来报,大凤公主被人劫持了。
这种事竟然发生在皇宫内!
这怎能不让沈岘业气愤。
皇宫的守卫竟然如此疏漏,竟能让人蒙混进宫。如果行刺皇上那不是手到擒来。
辛沝说,来人冒充制衣局的人,在钱柠去试穿大婚礼服时迷昏了太监宫女。
制衣局虽然在宫内,但偏离大殿很远,沿途还要经过几处院落。
等来到这里时,沈岘业看到囚袅。
她一脸的泪水,眼睛也哭肿了。
一见到沈岘业,囚袅立刻跪在他面前:“定王殿下,求求你救救公主。”
沈岘业问:“到底怎么回事?”
囚袅一边抽泣一边答:“奴婢陪公主前来试衣,可不知怎么的,奴婢给公主刚穿好衣服,就觉得头晕恶心,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等奴婢一睁眼,就发现公主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支珠钗还有衣服上的掉落的珍珠。奴婢跑到院子里,看见太监宫女还有制衣局的人也都躺在地上。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殿下,皇宫守备如此森严,怎么会有强盗进来?请殿下一定明察,是不是宫内有人见不得公主要当皇后,心生嫉妒便出手陷害。”
嫉妒陷害?
此时,沈岘业也是心焦如焚。
听囚袅这么说,立刻吩咐人:“通知所有人,关闭宫门,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外出!”
“是。”
“查找每个院落,如有可疑之人,速速带来见我!”
“是。”辛沝领命去吩咐人了。
沈岘业走进屋内,看到衣架上还挂着大典时穿的镶着金线的红色大氅,袆衣倒是不见了。地上确实有几颗脱落的珍珠和一支珠钗,椅背上还有钱柠换下来的衣服。
她应该是穿着薄薄一层袆衣被人掳走的。
沈岘业不禁皱眉,制衣局没有把衣服送到筠若宫,而是让钱柠亲自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试衣服,这本身就很奇怪了。看来那些人早就计划好用这种方式把钱柠骗出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珠钗,放到眼前细细打量。
这的确是钱柠的东西,她平时的喜好就是不戴过多的饰物,只用一支珠钗插在发间。
他再低头寻找,竟然看到了一对儿耳环,一支在椅子下,一支被丢在墙边。
劫持人还要把发饰与耳环都摘掉的吗?
这不是很奇怪吗?
沈岘业捏着这对儿耳环,眯着双眼打量着它们。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阴沉。
“辛沝!”他喊。
辛沝正在外面吩咐人做事,听见他叫,立刻跑进屋。
“王爷。”
“把囚袅带进来。然后再去问一下这里的人,公主来试衣服待了多长时间?与谁在一起?。”
“是。”辛沝领命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囚袅进来。
她低着头,看着十分可怜。
沈岘业上下打量她一番,忽然,他眯起眼睛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囚袅慢慢抬起头,可双眼还是不敢看沈岘业。
“再抬起来,露出脖子。”他继续命令。
囚袅乖乖抬起头,露出一截脖子。忽然,她哎呀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只见她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血痕。大概是她一直低着头不觉得疼痛,或是因为钱柠失踪她着急分散了注意力,现在仰起头时伤口裂开,她才觉得有些疼痛。
囚袅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的血。
难道她摔倒时受伤了?怎么会这么巧?
沈岘业似乎明白了,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好转。
看来钱柠不是主动逃跑的。她是受到了威胁。
但是也只那么一瞬,他又紧绷起面孔。
“我知道是谁了。”
囚袅奇怪:“殿下,您知道是谁?”
沈岘业点点头:“是熟人。”
“熟人?”
沈岘业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向外走去。
囚袅捂着脖子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
熟人?能是谁呢?
沈岘业很明白,那个人一定知道钱柠主仆二人的关系,他完全可以用不听话就杀囚袅的方式来威胁钱柠,而钱柠为了囚袅的安全一定不会反抗。
从囚袅的脖子上的伤痕可以看出,那人曾用刀架在囚袅脖子上威胁钱柠与他一起走,所以钱柠才听话地卸下耳环,扮成男子与他一起离开。
而宫内最多的男子便是太监,他们一定会装扮成太监逃出皇宫。
沈岘业大踏步走出制衣局,命令跟随的侍从:“来人,传我的命令,宫内的所有太监现在不准走动,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