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调整了一下表情,将宿舍门打开。
周围隔壁的同学被惊醒,好奇地从门里探出脑袋吃瓜。
被宿管阿姨一个个赶回去睡觉了。
宿管阿姨一脸的不耐烦:“磨磨蹭蹭,你们搞什么呢!大半夜的还睡不睡觉了!”
开门的女孩子满身是水,红着双眼向管阿姨道歉。
“不好意思阿姨......”
眼前的女孩子一身狼狈 ,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雪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我见尤怜。宿管阿姨觉得不对劲,将宿舍门大敞开。
两个女孩子一瘸一拐地,嘴里骂骂咧咧就要扑向门口的文曦。
“干什么呢!无法无天了!”
宿管阿姨一声怒吼,顺手将文曦揽到身后。
A床和c床被震在原地,b床已经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整个宿舍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
“阿姨,文曦她欺负我们!”
“你干什么还护着她!”
宿管阿姨心里却门清,她当了多少年阿姨了,宿舍里搞这种校园暴力的还少见?
谁欺负谁一目了然。
宿管阿姨不理会她们:“我喊你们辅导员给你们做主!”
大半夜的,杨辅导员就被宿管阿姨的夺命连环call从美梦中惊醒。
“喂?杨辅导员吗?”
“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烦,大半夜搅人清梦 ,也太不道德了点。
“315宿舍四个女生打架了,你快来看看!”
“什么!”
杨辅导员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辅导员来了。”零零七在脑海中提醒。
来的时间点很好,文曦调整了情绪和表情,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脱离这个宿舍,同时让这些欺负原主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此时已经距离宿管阿姨上门已经有20分钟了。
宿舍内的环境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几个人排排坐在椅子上,三个室友还想说话,被宿管阿姨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怎么回事?”杨辅导员推门进来,脸色铁青。
“辅导员!你要为我们做主啊!”b床的女生痛哭流涕,还在下意识干呕着。
A床抽愤愤地说到:“都是文曦,大半夜回来发疯不说,还让我们都睡不了觉,还打我们!”
“辅导员,你一定要给她处分!”
“她真的是太过分了!”
“哪有这样的人!从来都没见过!”
三个女生七嘴八舌地在杨辅导员耳边念叨着。
本来大半夜起来就一肚子气,还这么念念叨叨,杨辅导员一声怒吼。
“都坐好,给我闭嘴了,事情的原貌我肯定会调查清楚。”
“故意挑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三个人面面相觑,略有些心虚地坐回了椅子上。
杨辅导员看了看这个四个女生,只有文曦是一直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起来十分可怜。
这个女孩子她也有印象,据说是家里十分贫穷,生源地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
但是学习成绩却不错,为人也很老实的样子。
“文曦,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文曦慢慢抬起头,双眼充血通红,眼神似乎有些惧怕地看了看其他三位室友。
咽了咽口水但是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宿管阿姨察觉到不对劲:“没事儿,孩子你说,你们老师在这里,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的。”
“她能有什么委屈!”A床暗戳戳插话。
被杨辅导员一个眼神瞪回去了,又咕哝了几句。
“没事的文曦,我在这里不用怕,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实说出来就好。”杨辅导员放缓了声音。
文曦抽抽鼻子,这才开口说道:“我晚上兼职回来,刚推开门就一盆水都浇到了我身上了,我问她们为什么欺负我,她们也不听就冲上来想打我。”
“你乱讲!”A床又想冲上去,被眼疾手快的阿姨给按到了椅子上。
“文曦她乱说的,明明是她把水泼到了我们床上,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弄湿了。”
c床抗议着,扭曲部分事实。
“行了!都闭嘴。”杨辅导员看了看情况,文曦确实浑身都湿透着,这么大冬天的也没人能狠下心自己对自己。
但是这三人的床帘上确实也有被水浇到的痕迹。
没有办法分辨到底是谁说的真话,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各大五十大板了。
就在此时,文曦弱弱地喊了一句:“辅导员,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文曦把藏在袖子里地手机掏出来,打开了拍摄的视频。
里面清晰地传来了刚刚不久之前的对话。
“一直都是你们在欺负我,不是你们故意倒了我一身的水吗?你们还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也太过份了吧!”
“是又怎么样!”
“打她!”
短暂地对话清晰无比地传到了每个人地耳朵中。
“辅导员不是这样的,她......”三个人脸色难堪地解释着。
杨辅导员脸色铁青,证据摆在这里,还想赖账吗?
“不是什么样?这里面的话不就是你们自己说的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这件事涉及到校园暴力,极其恶劣!相关过程和证据我都会上报学校。你们要是再搞这种东西,我不介意让你们家长接你们回去,再教育教育什么是尊重,什么是礼貌!”
三个女生一听这个,有让她们退学的可能,低头低的也很快。
“辅导员,我们错了!”
“我们只是想和文曦同学闹着玩。”
文曦才不容许她们把这件事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什么是闹着玩?”文曦神色突然有些疯狂,想起原主身上发生的事都替她觉得委屈。
“是天天反锁宿舍门,故意把我锁在门外,还是偷偷给我床铺上放厕所里的脏东西?”
“冲上来打我还是说大冬天给我浇一盆凉水?”
“这些就是你们口中的闹着玩?”
杨辅导员一听文曦的话,才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文曦又哭又笑看着辅导员,情绪终于崩溃:“辅导员,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看着三楼的窗户,不止一次地想要跳下去,我真的受不了她们欺负我了!”
辅导员瞳孔地震,脑海里绷起了紧张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