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叹气,扫码付了钱,又被认出她的店员请求合照。
拍完照出来上了包间,赵嘉学一直心不在焉。
有人喊田曦唱歌,聂闻屿又打电话来催,她匆匆回了一个‘别催’,接过话筒连唱了两首。
后来借口打电话上了楼,聂闻屿急切不已,抱着她就啃,田曦恶意的说:“赵嘉学在楼下。”
聂闻屿喘着粗气:“那是谁?”
田曦无语的别过头,聂闻屿又见她脖子上一个红痕,差点就疯了,
“这是什么?”
“不是你啃的吗?”
“不是!不是!”
大过年的田曦是真不想闹,“把你脑子里的龌龊思想给我收一收!不是过敏就是上火,这天天大鱼大肉的我怎么知道?”
聂闻屿双眼深沉黑不见底,指腹在那上面摩挲,也不知道接不接受这个说法。
田曦本来就不想应付他:“要不我走?”
聂闻屿把她抓去卧室,倒在床上的时候田曦都还不能接受,“先说好只能一次啊!我们还要去吃宵夜。”
这一次便格外久,后来田曦的电话响个不停,她为了脱身说了不少软话。
不这样还好,越是这样越让聂闻屿觉得她心虚。
他动作的时候盯着她的包,神情狠戾,就像一个无情的暴君。
眼看电话都要被打爆了,聂闻屿终于停下,田曦蹬开他就要下床。
“田曦,”男人拉住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和煦,仿佛刚才那个冷酷的人已经消失。
他将一个红包放进她手里:“新年快乐。”
田曦抿唇,“你也是,新年快乐。”
匆匆清洁后下去与大家汇合,被几个大的赏了好几个爆栗子。
她自然又东拉西扯说了一大筐鬼话,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
快乐夹杂着混乱和疲惫的日子一直过到初八,年轻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丁礼孜也催田曦复工。
“年前定好的杂志广告综艺都在催了,我这天天千叮咛万嘱咐的,你吃胖没有啊?”
田曦上电子秤称了称,数字与从前持平,主要是这几天要见缝插针的应付聂闻屿确实太累了,“没有没有,回来见了包你满意。”
晚上瑶瑶打来电话,小女孩凄凄惶惶的:
“丁姐说让我复工后去经纪人部实习,姐你不要我了?”
“啊?没有啊?丁姐没跟我说。”
瑶瑶本来有点忐忑的,这才放了心。
田曦觉得挺突然的:“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年前提了一嘴,但我觉得我干不来,虽然经纪人熬出头是挣得多吧,可我总觉得挺悬,而且我给你当助理都当顺手了,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谁知刚刚又跟我谈。”
田曦用她也顺手了,也不想换,但她首先得尊重瑶瑶的意见:
“你自己觉得呢?想不想换岗?就职业前景来说的话,确实经纪人更有前途。”
“不知道啊曦姐,我没干过,我只有大专学历,也没什么人脉。”
田曦想了想:“你等着,我问问丁姐先。”
丁礼孜的说法那是完全多方考虑,对大家都有益,
“年前公司进了批新人,经过几个月的内训都差不多能上岗了,我现在特别需要踏实肯干又忠心的经纪人带,瑶瑶跟了咱们这么多年,我对她最放心啊。”
“瑶瑶说她没经验。”
“傻姑娘!你也傻!咱公司现在有聂先生支持,上马的项目那么多,又不需要她去外头撕资源,光公司里就够她吃几年了。等她把手里人带出来了,名气上来了,外头的资源自己就回找上门。”
这也不无道理。
丁礼孜继续说:“这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你想想咱们当年,有没有这个条件?她一个小姑娘在元城混,无亲无故的,一直当助理能有什么前途?等几年家里一催结婚回不回老家?她要想在首都扎下根,这个机会不是白给?”
好吧,田曦被说服了,“那你找个好点的师父带她啊。”
丁礼孜轻嗤:“还用你说?”
如此一来,复工后自然是肖文接手她的助理职位,好在那姑娘也跟了快半年,没出过大的差错。
再迟一点聂闻屿让她去小竹居,田曦不耐烦说:“明天就回元城了,求求你让我休息一晚上吧。”
“今天情人节,宝宝你过来吧,我就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情人节她更不想去了,但聂闻屿喋喋不休,她也被磨得没了脾气。
放了电话她赶紧抓紧时间补觉,连迷蒙都没有直接就睡着了。
聂闻屿打了三个电话才把她吵醒,田曦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抑郁症?
低调潜入小竹居,从进入后院开始,目之所及全是红玫瑰,连地上也是红色的花瓣。
聂闻屿与她拥吻:“我爱你,情人节快乐。”
田曦说不出那三个字,不敢看他的眼睛。
聂闻屿也不介意,取下手上的戒指,从内圈拆下一枚女戒,想给她戴上。
田曦手抖了一下,聂闻屿看向她,她不自然的别开脸。
“物归原主,田曦,你别拒绝我。”
这对情侣戒,是他当年亲自设计的。
女戒可以镶嵌在男戒内侧,轻轻按下一个机括就能拆下来送给心仪之人。
从前他亦曾亲手为她戴上,后来田曦还给了他。
自从第一次重逢,田曦就看到这枚戒指一直被他随身戴着。
他终是给她戴上了,低头端详了好久,轻声说:“我真高兴。”
快黎明时田曦走路回家,东方悬挂着启明星。
从包里翻出另一枚戒指,隔壁的公鸡开始打鸣。
她在樱桃树下挖了个坑,将戒指放进去,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