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伙过去,一起将魔蛛杀了,挖了内丹。
只不过,对于魔蛛的内丹,大家都比较谨慎。这玩意毕竟有毒。
而且,这玩意不属于地球,吞下去究竟会不会增长修为,或是对身体有害,谁都说不定。
“风尘兄,我咋感觉……”
“我咋感觉身体不舒服啊!!”张家文像狗一样伸着舌头。
我问他哪里不舒服。
“麻!舌头有点麻!”
“嘴唇也有点麻!”
“手指……还有……风尘兄,你咋变成这样了?”张家文看我的眼神忽然怪怪的。
我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问道:“我变成啥样了?”
张家文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
“我感觉……你变小了……你咋变得那么小呢?”
“跟个七八岁的小孩似的!”
“哈哈哈!”
张家文忽然发出一阵傻笑。
“靠!!”
“这家伙中毒了!”
我立即从乾坤袋里抖出两粒解毒丹喂到他的嘴里。
这不吃解毒丹还好,一吃解毒丹,张家文的皮肤很快就变了。
整个人的模样开始变得荒诞不经。
原本还算俊朗的脸,此刻像是被锅底灰糊了个遍,灰黑得发亮。
只见他双眼突然翻白,眼皮耷拉得只能眯成条缝。
嘴唇更是肿得离奇,像两根发了酵的巨型腊肠,高高地嘟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仿佛两根充气过度随时会爆的气球,鼻孔也被挤得只剩两个小小的孔,还不断冒着气泡。
“风尘兄!!”
“我好冷啊!!”
“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张家文的黑煞剑哐啷掉在了地上。
这可把大伙吓得不轻,四处看了看。
魏公公苦着脸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魏公公的话音未落,张家文已经倒了下去,气息奄奄,浑身泛起墨绿的色泽,活脱脱像个被颜料浸泡过的玩偶,皮肤下竟有墨绿色纹路在游走,四肢还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这家伙躺在地上,一会儿像触电般抖动,一会儿又如筛糠似地乱颤,嘴里还不断吐出带着泡沫的黑紫色液体,模样滑稽又吓人。
“文哥!”
小胖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扑到张家文身边,伸手用力摇晃着他。
“文哥,你可别有事啊!”
冷玉也蹲了下去,看着他的样子,既心疼又气愤。
“你瞧瞧你,就知道贪吃,这下好了?”
张家文嘴里吐着泡泡,傻呵呵喊了一声:“师姐……”
冷玉掏出纸巾,帮他擦拭嘴角的泡沫。
“师姐,我现在,是不是很帅啊?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面镜子,我照照看。”
“都这样了,还照啥照?”
冷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可张家文已经开始说胡话,就像发高烧把脑袋给烧糊涂了一样。
“照照嘛!”
“就看看我,我帅不帅!”
冷玉无奈,只好掏出一面小镜子,递到张家文的手上。
张家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然后咯咯傻笑。
“咋……成这鬼样子了……说好的蜘蛛侠呢?”
“还蜘蛛侠呢!”
“修罗魔蛛的毒液已经在腐蚀你的五脏六腑了!”
冷玉皱起眉头,转身看向我。
“风尘道友,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救救张家文!”
冷玉可是一生好强的女人,很少开口求人。
所以我看了看张家文,又看了看冷玉,心里无比难过。
“哇”
张家文猛地吐出一滩绿色黏液,黏液落在地上,像硫酸似的滋滋冒烟。
魏公公捏着青铜蜘蛛凑近观察。
“张堂主这症状,倒是有点像当年老奴的一个手下误食毒蟾的模样。”
“有救吗?”冷玉急忙问道。
“需用童子尿作引,混着蜈蚣血,再放一点五步蛇的毒液就可以了。”
“童子尿老夫倒是有,关键是五步蛇的毒液难找!还有蜈蚣……”
我四处看了看。
“这里的树木高大,草木茂盛,说不定会有类似地球上的蜈蚣和五步蛇!”
“那老奴先弄点童子尿……”
冷玉有点不好意思,问魏公公:“这童子尿该如何入药?是外敷还是内服?”
“当然是内服!!”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愣着不说话。
因为魏公公可是四百多岁的人了,这四百多年的童子尿……
简直骇人听闻!
小胖道:“还是我来吧!我还是童子……”
“你?”
魏公公有点不高兴了,“小子,你才多少岁?也敢跟我争?”
小胖尴尬地笑道:“我没和公公争,只是,我的童子尿比较清澈,您都几百岁了,恐怕那颜色不大好,而且还比较浑浊,说不定还有结石什么的,喝下去对文哥不好!”
张家文虽然迷迷糊糊的,好像也听懂了,连连摇头。
魏公公道:“你懂个屁!女人是越嫩越好,药是越陈越好。就像人参,何首乌,二十年的和四百年的如何比?咱们可不是喝着玩,这是为了救命!”
“不!不!”
张家文又摇了摇头,喉咙里咕嘟咕嘟冒泡。
魏公公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张堂主,这可由不得你!”
“保命要紧,老奴多有得罪!”
魏公公捞起衣袍,纵身一跃,跳上树梢,接着大伙就听到头顶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犹如雨打芭蕉一般动听。
我之所以用“动听”这个词儿,并非我是个变态,而是一想到张家文喝四百年的童子尿,我就忍不住想笑,心情也特别美好。
不一会儿,公公从树梢落下,手里还端着一个青花宝瓶。
“张堂主,好了!”
“这下就等着去抓蜈蚣和五步蛇了!”
魏公公端着装满童子尿的宝瓶,在张家文的面前晃了晃。
众人好奇地看了看,发现童子尿的颜色,果然如小胖所言,无比浑浊,看上去就跟啤酒似的,而且还泛起几朵白色的啤酒花……
“呃!!!”
冷玉当场差点吐了出来。
魏公公见众人嫌弃,立即将宝瓶的盖子盖上,暂时收了起来。
大伙赶忙手忙脚乱地用树枝和藤蔓做了个简易担架,抬着张家文往丛林里钻。
魏公公和几个老太监虽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疲惫不堪,但还是咬着牙抬起担架一路飞驰。张家文软绵绵地躺在上面,脑袋随着步伐晃来晃去,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
“我不喝童子尿!”
“不喝童子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