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角文化传媒公司。
贾霍权一脸阴郁的走进来。
员工们看见他不高兴,一个个吓得站在一边,就连几位漂亮的前台小姐也不敢像平时那样欢乐的上前向他问好。
贾霍权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大都市的繁华景象,可他的心里全都是刚才在郦家老宅门口发生的一切!
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郦燕回亲密给闵初尘撩头发,而闵初尘脖子上的吻痕太刺眼。
刺的他甚至现在都眼睛疼!
比眼睛更疼的是他的心!
三年前,郦燕回一出现就抢走了他的热恋女友!
三年里,郦燕回对闵初尘母子不闻不问,就像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个人一样。
三年前,他没碰过闵初尘,当时两人约定要把彼此最好的留给他们的新婚夜。
三年里,因为郦燕回不在,让闵初尘独守空房,贾霍权是想乘机而入的,可是,闵初尘说她已经结婚了,如果越过朋友的界限,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所以,这三年里,他恪守着做朋友的本分,安安分分的做闵初尘的朋友。
就等着郦燕回回国和闵初尘离婚。
可是,三年后,郦燕回一出现,闵初尘就又投入了郦燕回的怀抱!即便郦燕回那么不是东西!闵初尘依然选择了郦燕回!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离婚了,但闵初尘却还是和郦燕回纠缠不清!
他连个备胎都不算!
敲门声伴着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贾总。”
贾霍权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在办公桌前,“进来。”
助理抱着文件进来,首先察言观色的观察着贾霍权的脸色,以为贾霍权若有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大发雷霆。
今早大家都感觉到了贾霍权身上的寒气,都不敢来踩雷。
但助理今天有重要工作要请示贾霍权,她心里暗暗祈祷自己能躲过贾霍权的雷区。
“贾总,这是宜宝奶粉的广告策划,公司定了妮娜小姐,您看一下,什么时候可以拍摄。”
“妮娜?什么人?”贾霍权接过广告策划看起来,看了一眼策划上妮娜的照片,接着看下面的简介。
助理忙解释道:“妮娜是一个时装模特,在国外有一点儿小名气,在国内没什么名气……”
“在国外有?国内没有?”
“是的,在国外是因为跟着国际大师郦燕回所以被带起一点儿名气来……”
贾霍权放在策划案上的目光顿时刀锋一样看向助理!
吓得助理连忙停止说话,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
“这个模特谁找的?”
贾霍权声线平缓,但透着一股子狠毒和寒气。
助理直起后背,小心翼翼的回道:“目前国内有名气的明星价位太高,我们成本不够,那些没有名气的,国内外都很凉,这个妮娜虽然国内没名气,但在国外……”
小助理咬住唇不敢再说话了,因为她看见贾霍权的眼睛越来越暗,越来越冷,似乎整个偌大的办公室空气都稀薄到她感觉周身凉飕飕了。
“你认为一个跟着设计师上,床而走红小模特能拍婴儿奶粉的广告?你的脑子里装的是脑子吗!这样的模特拍出来的婴儿奶粉,有市场吗!”
贾霍权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眼底却是十二分的厌恶,“还有那个郦燕回,一个抛妻弃子,到处传绯闻的渣男带红的小明星,你是怎么看上的?
你也被那个渣男的外表迷瞎眼睛了!我告诉你!这里是公司!你要把追星融到工作里!你就给老子滚蛋!”
小助理仿佛被激的灵魂出窍,被骂了都感谢贾霍权祖宗十八代,贾霍权给她上的这堂课,简直无价!
对于小助理一脸崇拜,十分茅塞顿开,万分认错的样子,贾霍权完全没有赐予一眼,而是将策划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贾总,我这就去重做。”
小助理夹着尾巴要逃,贾霍权说:“这个策划你不用跟了!拍摄模特我已经有人选了!”
闵初尘在公司接到了贾霍权的电话。
“尘尘,我们公司接了一个儿童奶粉的广告,谈好的那个小模特突然不干了,你想不想试试。”
“我?”
“是啊,就是你。”贾霍权十分肯定的说:“具体的,下班我们见面谈吧。”
“可是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舞台经验了,而且现在我生过孩子……”
“就是因为你生过孩子才找你拍这个婴儿奶粉的广告啊,尘尘,我做这行这么多年的成绩你也看见了,我是从一个小助理一路升到经理,我是用实力爬上来的,我认为这个广告非你莫属,”
贾霍权说的激动人心,又补充道:“而且,你应该让自己更加出色一点儿了,不要再埋没你的才华了!”
闵初尘被说的有些动心,答应了贾霍权下午下班见面细聊。
下午闵初尘很早就做完手上的工作,提前离开了公司。
一出公司的大门就看见贾霍权那辆霸道的越野车。
“尘尘。”贾霍权给闵初尘打开了车门。
闵初尘顿了一下,“我可以自己过去的,你还来接我……”
“客气什么。上车。”贾霍权的大手放在闵初尘的后背上。
闵初尘感觉到后背贾霍权手上的温度和力度,心里莫名的升入一股抗拒。
以前,她坐贾霍权这辆车时,因为越野车比较高,贾霍权也会这样拖着她上车,可以前她没觉得这样别扭。
闵初尘迅速上了车,贾霍权的手也离开了她的后腰,她坐在副驾上,怎么脑海就出现了郦燕回那双大手放在她腰身的感觉!
贾霍权绕过车身坐上驾驶座,侧身过来就给闵初尘系安全带,可就这一刻,闵初尘已经迅速的把安全带系好了。
贾霍权似乎有些尴尬。
闵初尘将头偏向车窗外。
贾霍权的车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
闵初尘侧过眸看向他,“这里吃吗?换一家吧。”
“我已经定好了位置。”贾霍权解开安全带下车,“下车。”
贾霍权见闵初尘坐着不动,他又说:“别的餐厅太吵,没法谈工作。”
闵初尘还是有些迟疑,西餐厅的气氛太浪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心底里有些抵触。
——
郦燕回坐在驾驶座上,在后视镜上照了照自己,扒拉了两下头发,这个发型一直是他喜欢的,都三年没换过发型了。
今天感觉这发型更好看,他更喜欢了。
转眸看向面前的大楼,那个女人在那栋大楼里上班,是一家小公司。
郦燕回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快五点了,那个女人就快下班了。
等人的时间总是很慢,尤其郦燕回这种男人,从小到大几乎没等过谁,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
心情有些烦,他拿出烟来,点燃的时候想到那个女人平时总是干干净净的,心想她可能也会讨厌烟味。
于是,郦燕回将车窗放下来,夹着烟的手放在车窗外,不让烟味进来车里。
一支烟抽完,大楼里陆续有员工走出来。
郦燕回给车里喷了一些香水,觉得车里应该彻底没有烟味儿了,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看着大楼的门口。
一直没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直到二十分钟过去后,郦燕回怀疑那个女人出来时他没看到。
四十分钟后,大楼里几乎没什么出来了,很久才出来一个人。
郦燕回拿出手机给那个女人打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他声线有些烦躁,“你怎么还不下班?”
“什么?”
“我说话你从来听不懂是怎么回事?!我说你怎么还不下班!”
“有事吗?”
“……”郦燕回气的咬牙,“你快点出来!我是你公司门口!”
“我今天有点儿事,提前下班了。”
听见闵初尘的话,郦燕回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他在她公司门口等了她近一个小时,她竟然提前下班,早走了!
“你,有事吗?”
听着电话里女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郦燕回猜想那女人提前下班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没答她,反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片刻的停顿后,又传来女人的声音,“你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那个女人真的就挂了电话!
郦燕回看着手机屏幕被挂断的电话,心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闵初尘接了电话回来,贾霍权问她,“谁的电话?有事吗?”
闵初尘摇摇头,只是说没事。因为她都不知道那个神经病给她打电话干嘛?
“吃好了吗?”贾霍权轻声询问。
“嗯。”闵初尘拿起包,“这顿我请你。”
贾霍权微笑,“我已经付了。”
闵初尘表现出一副无奈笑脸来。
两人肩并肩走出西餐厅,贾霍权说:“尘尘,我们去看电影吧,我们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
闵初尘一顿,的确好久了,久到她都忘了最后一次他们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最后一次看电影,还是三年前,你还记得吗?那天刚好下雨了……”
闵初尘的思绪随着贾霍权的话飘远……
“尘尘,现在你已经离婚了,我们俩在一起吧。”
“霍权,”闵初尘垂下眸,“现在我不太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贾霍权还要说话,闵初尘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铭铭了。”
闵初尘一转身就看见站在自己前面的郦燕回!
她吓得直起后背的同时睁大了眼睛。
“提前下班是出来约会了?闵初尘!你还真的是迫不及待的!”
闵初尘刚要说话,郦燕回抬手,“哎!不稀罕听!我就是问问你,我儿子呢!”
“你管得着吗?我们离婚,孩子是归我的!”闵初尘擦过郦燕回的身边就走。
“即便离婚,那也我的儿子!你要是照顾不了他就给我……”
“秦颖接走了,我现在去接他。”闵初尘看着郦燕回,十分平静的口气说:“三年里,我都是一个人照顾他的,最难哄的时候我都带着他,现在他都会跑了,会说话了,都能送幼儿园了,所以,你真的还能和以前一样,根本不用管他任何。”
闵初尘话音平和,但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噎死人的嘲讽,以至于闵初尘说完后,郦燕回竟然有些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借过,谢谢。”闵初尘擦过郦燕回的身边就走。
贾霍权跟上闵初尘的脚步,给了郦燕回一个特别讽刺的笑容,竟然还在郦燕回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闵初尘准备自己打车去秦颖那儿接铭铭,可是竟然没有看到一辆空车。
贾霍权的话就在耳边响起,“现在不好打车,我送你吧。”
郦燕回眼睁睁看着贾霍权为闵初尘打开副驾,眼睁睁看着闵初坐上了贾霍权的副驾,又眼睁睁看着贾霍权那辆越野车就那么汇入车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思绪:不仅仅是闵初尘拆散了他和邵欣,他也拆散了闵初尘和那个假货!
此时的郦燕回,领带被他扯歪了,衬衫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了,那件昂贵的小西服被他扔在车座椅上!
出门时打扮的井井有条的形象和心情现在看起来都糟透了。
本来想找个地方叫上容澈他们几个喝一杯,可这几天大家都在忙赫连和邵欣的婚礼,没人陪他。
郦燕回一进门看见母亲来给他收拾房间了,他说:“妈,你怎么来了?您不要收拾了,回头我叫家政来收拾就行。”
郦母看了一眼郦燕回灰头土脸的样子,“你没事别出去浪了,有时间学着做做家务,”
郦母顿了一下,又说“尘尘不喜欢邋遢的人。”
郦燕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跟着那个男人走了的情景,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吃饱了撑的怎么就想起去她公司找那个女人!
偏偏还在路上碰到那个女人!
郦母一边收拾一边数落着郦燕回:“你看看这哪是一个小孩子住过三年的家?尘尘就怕铭铭把你这房子弄脏,处处小心,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没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你一直想离婚,人家还存着和你离婚的心呢!你觉得你委屈了,人家还委屈着呢!”
郦燕回这才发现,真的正如母亲所讲,这个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干干净净的。
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以为尘尘不让铭铭自己吃饭是因为铭铭自己吃饭太慢吗?那是因为尘尘怕铭铭把你的餐厅弄脏!尤其你那张餐桌!”
郦燕回看过去,那张餐桌是他当年花了一百万从国外运回来的,面是磨砂面,蹭脏了的确是很不好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