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诚恳的向沈沐澄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阿姨。”
沈沐澄心底狠狠的冷笑了一声,看见江寻羞的不敢抬头,她朝着江寻狠狠的剜了一眼,“你和我说对不起没用。”
江寻抬眸,睁大眼睛看着沈沐澄,“我怎么好意思去和阿姨道歉,你回去帮我和阿姨说一声,就说我知道错了,我向她道歉。”
江寻说完,连忙举起自己的手又对沈沐澄说:“你看,你都把我打骨折了,替我和阿姨道个歉这要求不过分吧?”
沈沐澄没答应他,她说:“你是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碰到了,我不可能把你的骨头打断,我手上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江寻听见委屈巴巴的声音,抬眸,就看沈沐澄的一脸无辜。
这样的沈沐澄除了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那只手镯磕到了。
他还竟然觉得这个丫头挺惹人怜爱的。
但江寻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清楚的记得就是沈沐澄打的!
他肯定的说:“就是你打的。”
沈沐澄又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伸出自己的手给江寻看,“你看我的手这么小,你的手那么大,就算我有力气能打断的骨头,可我也不能一次打断五根吧?”
江寻看去,果然一只很小的手。还挺白。
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后,沈沐澄说完转身抬脚就走,“我回去了。”
“等等!”江寻再次追上沈沐澄,“你跑那么快干嘛!?”
沈沐澄一个“你还有事?”的眼神拉开了两人的疏离感。
江寻垂眸,躲开沈沐澄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说:“把钥匙和卡拿上。”
“我说了我不要。”
“这是我欠你们的,你是想让我背上负罪感吗?”
沈沐澄直了直后背,她紧紧盯着江寻,她说:“江寻,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们该离开这座城市。”
沈沐澄这样一句话,显然是说现在有负罪感的不是江寻,而是她沈沐澄。
但这样一来,就显得江寻有点儿不是东西了,人家父亲用生命救了他,他现在还要逼迫人家母女离开。
然而,沈沐澄又说:“我现在拿了你的钱你是不是就觉得和我们两清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拿着。”
江寻僵了僵,他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样想。”
沈沐澄嗤笑一声,她说:“现在我们真的有钱,如果你一定觉得该给我们补偿些什么才能让你舒服一点儿,真的,你完全不用这样想。
我不会逼你娶我,我妈也没有怪过你,你不要这样追着我们给我们钱,这样让我们也很有负担。
那个,我先回去了,我回去晚了,我妈会担心我的。”
沈沐澄一咕噜说完转身就走。
“我送你。”江寻喊了一句,回头叫司机。
“不用,我坐地铁。”沈沐澄快速进了地铁站。
江寻站在原地,他总觉得这个丫头有点儿不简单,完全不像是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小村姑。
江寻回去后对齐海军说:“我记得刘明在淮海路有几个店铺,你去和他说一声,让他把店铺租给沈沐澄,就说沈沐澄是我的……”
江寻想了一下,“就说她是我的远房表妹,让他给沈沐澄把价格租低点儿,我补差价。”
淮海路最适合开花店了,不巧的是那边他没有店铺,还好好朋友有几个。
齐海军很快回来禀报他了,“沈小姐已经在淮海路租下了一个店。”
江寻工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不是乡下来的吗?怎么做事这么雷厉风行?那个店铺多少钱租的?有没有被骗了?”
齐海军说:“正常价格。而且沈小姐已经和花卉供应商都谈好了价格,价格也十分合理。店铺装修啥的,沈小姐都已经在筹备中了。”
江寻这次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将背靠在椅子上。
不是说沈沐澄学历的确不高吗?
她不是农村出来的小丫头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办事能力?
“江哥。”齐海军又对江寻说:“沈小姐的母亲,她在她们居住的小区楼下一家早点铺找了一份洗盘子的工作。”
已经拿起笔要工作的江寻突然又顿住了,突然在听见江寻那句话后心里突然很难过。
如果他没有把沈沐澄和她妈妈赶出去,她们母女也不会这么难。
而他还做了什么?把人家赶出去,又追着给人家钱,还逼人家收下,这搁谁谁能收这个钱啊?
这不是明着施舍人家吗?
谁愿意让被当叫花子打发啊?!
往远了说,若沈叔叔没死,她们母女也是有丈夫爱,有父亲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