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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了?

云槐不觉得。

接下来估计才是重头戏。

李族强者和紫袍中年转身走进房间。

那铜镜被紫袍中年收回。

铜镜消失之后,众人身上的那层封印再次出现。

秦钊站在云槐的身边。

走廊的一众天才纷纷往高楼走。

云槐却没有动静。

他看了一眼云槐,察觉到她思绪不在这上面,出声道:“这位李族强者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云槐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秦钊。

显然,两人的想法一致。

秦钊看向五楼,淡淡道:“之前他们在调查灵墟榜天才之时,还引起过众怒。”

“众怒?”

秦钊点头道:“他们出手了,虽然没有致命,但是却重创了不少天才。”

“后面赔偿了不少好东西,才将这场众怒平息下去。”

“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伤及性命。”

说完,秦钊看了一眼上楼的众人。

“你要上去吗?”

云槐笑了笑:“当然,有好处不拿,我还没有这么傻。”

主要是这里被封锁。

她现在离开反倒是会引起李族强者的注意。

反正现在还没有证据,还不如装傻充愣。

说不定还能避免这场危机。

担心是多余的。

若是因为担心而暴露自己,反倒是最蠢的做法。

云槐率先迈步朝着楼上走去。

秦钊皱眉沉思一会儿。

也跟在云槐身后上了楼。

两人上了楼,李族强者的房门紧闭,领取赔偿的队伍很长。

云槐的注意力落在房门处。

这时,一个少年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不过他没有过多停留,转身走下了楼。

陆陆续续有新的人进入房间再出来。

云槐越来越靠前。

秦钊跟在她的身后。

不久后,云槐前面的少年从房间走了出来。

几乎每一个出来的年轻人。

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显然,这的确不是单纯的领取赔偿。

云槐站在门口,忽地回头看了一眼秦钊。

秦钊皱了皱眉,没说话。

云槐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落下了一道结界,几乎将外面的一切给隔绝开来。

紧接着,三道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三道视线?

云槐心头疑惑。

这房间内,不止两位李族强者!

还有藏着的第三个人。

云槐心头思绪转了个圈,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晚辈云槐,见过两位前辈。”

云槐抱拳一礼。

李族强者那双眸子落到云槐身上。

云槐抬头,恰好看到李族强者眼中不易察觉的隐晦打量。

紫袍中年眯着眼。

那双眼睛给云槐的感官依旧不好。

云槐忍着内心的凉意,简单的对视后移开目光。

这时,那位李族强者出声道:“听说你身上有一柄不受压制的灵剑,可否借我一观?”

云槐笑了笑:“当然可以。”

她拿出灵剑,递到了李族强者手中。

见云槐这般坦然,李族强者也有些惊讶。

李族强者仔细摩挲了手中的灵剑,感受着灵剑的锋芒,他心中惊讶。

这无疑是一把很强大的灵剑。

隐隐能够感觉到灵剑之中蕴含的那股强大力量。

难怪能够无视这里的封印。

李族强者望向云槐,询问道:“你在来这里之前是一位剑修?”

云槐点头:“是。”

气氛陷入沉默。

李族强者敲打着那把灵剑,坐在位置上不曾动作。

他微微阖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见状,云槐也没主动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李族强者忽地睁开眼,一双眸子盯着云槐,冷斥一声:“李尢是被你杀的吧!”

不是询问。

更像是笃定的口吻。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充斥着威严。

落到云槐的耳边好似炸雷一般。

云槐抬起头,面露疑惑。

她正要说话。

一旁的紫袍中年直接抬手轰出一拳。

云槐下意识握拳迎了上去。

嘭!

她身形猛地向后飞出。

狠狠撞在了那道屏障之上,完全没有惊动外面的人。

难怪出去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在房间里面被打,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

只是,那些人的情况比她好得多。

至少没有她这么狼狈。

云槐能感觉到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下一刻,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

云槐头冒虚汗。

手臂断了!

“你为何要杀李尢?”

李族强者依旧坐在原位,出口的话却满是怒火。

云槐咬紧牙关。

她知道,这位李族强者是在诈她。

如果他们知道谁是凶手,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以言辞和手段逼迫,能够将人的害怕情绪放至最大。

“前辈说笑了,我怎么杀得了李尢?”

云槐笑了笑。

“还嘴硬!”

李族强者冷喝一声。

紫袍中年来到她的身前,化掌为拳再次砸下。

云槐垂眸,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表面看似平稳,实则在竭力控制住体内将要暴动的两股血脉之力。

一旦两股血脉被完全激发。

这两人的怀疑就会越深。

强劲的拳风呼啸而至。

就在这时,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够了!”

云槐抬眸。

钟老出现在她身前。

伸手握住了紫袍中年落下的拳头。

气氛因为钟老的出现变得凝重。

李族强者眯起眼:“钟老,你这是做什么?”

钟老卸了紫袍中年的力量:“老夫还想问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看向李族强者:“我这徒儿这段时日一直跟在我身边,如何杀得了你李族的那位天才?”

“泼脏水也不是这么泼的。”

“怎么?要不是老夫来得快,你们是不是要屈打成招,让我徒儿认下这个罪名?”

钟老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回头看向云槐,将云槐搀扶起来。

见云槐的右手耷拉着。

钟老脸色更难看了。

“你们李族真是欺人太甚。”

紫袍中年皱眉。

李族强者眸子变了一瞬,沉声道:“钟老无需动怒,我李族做事的确欠缺考虑,只是我李族天才被杀,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威胁恐吓这手段。”

钟老打断了李族强者的话,讥讽道:“李族好歹是大势力,难道不觉得丢脸?”

李族强者脸色不变,朝着紫袍中年看了一眼。

紫袍中年拿出一枚纳戒递给云槐。

“钟老息怒,这是我李族的赔偿,若是知道这小丫头是钟老的徒弟,我们便不会如此,这都是误会。”

李族强者的姿态很高。

看似给得多,说得都是好话。

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很舒服。

如果钟老没有到来。

他们无法从云槐这里知道答案。

他们会高高在上地拿出一枚纳戒,随意丢给云槐,像是打发小狗一样,息事宁人。

完全不会觉得出手打伤一个人,是件值得在意的事情。

强者的高傲,一向如此。

误会?

仅凭这两字就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带过。

完全在云槐的预料之内。

云槐站在钟老身后。

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李族强者。

“误会?是不是误会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钟老阴沉着脸。

李族两位强者脸色都不太好看。

被钟老屡次三番讥讽,谁能忍得住?

只是这事情的确是他们的不对,他们心中就算愤怒也不会表现出来。

气氛越来越僵。

这时,云槐接过纳戒。

“谢谢前辈。”

两位李族强者神色微缓。

钟老却依旧沉着脸。

他偏头看了一眼云槐:“谢什么谢?”

云槐尴尬一笑,没说话了。

她能说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吗?

李族强者看了一眼云槐,拿出一个瓷瓶:“这丹能治疗断骨之伤。”

钟老怒道:“不必,老夫....”

一只手越过他,接过了那个瓷瓶。

钟老的话戛然而止,他一脸古怪。

云槐将瓷瓶握在手中,抬眸看向钟老。

两人对视。

钟老忍不住皱眉。

云槐却朝着李族强者笑了笑:“多谢前辈赐药。”

又谢?

钟老心中一顿,复杂不已。

遇到这样的事情,云槐竟是一点愤怒的情绪都没有。

若是其他年轻人,怕是做不到这般姿态。

虽然这样的性子不容易惹祸,但是很容易吃亏啊。

“你先回西巷等我。”

钟老看了一眼李族两位强者,朝着云槐没好气道。

云槐点头:“好。”

她转身,那道屏障消散。

云槐开门走出去。

门外,观察动静的秦钊见到云槐走出来,忍不住皱眉。

云槐进去的时间是最久的。

他看了一眼云槐的脸色。

发现云槐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吧?”

云槐看向秦钊,摇了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秦钊也没拦。

他望着云槐下楼的身影,目光在云槐垂在身侧的右臂上停留了一瞬,很快收回。

云槐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秦钊能明显察觉到云槐的情绪有点反常。

.......

云槐没有回西巷。

她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没多久,她站在炼器坊门口。

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

屋内,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注视。

程鹤抬头看向云槐。

他目光落到云槐垂着的右臂之上。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

云槐仿若未觉。

这一次,她没有如同以往一样只站在外面看看。

她迈步走进了炼器坊。

视线在屋内转了转,问道:“程道友,孟师不在啊?”

程鹤睨了一眼云槐,转身走进了里间。

云槐跟在程鹤的后面往里走。

程鹤沉下脸:“云道友,炼器重地外人不得擅入。”

云槐停下来,她看了一眼程鹤。

忽地笑了笑:“那我就不进去了。”

程鹤觉得自己的怒火都要被激发出来了。

偏偏云槐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

云槐倒退几步,视线微微一移,落到了程鹤的脸上。

“程道友,气大伤身。”

程鹤走到云槐身前,抬手落在云槐肩膀位置,看似很轻,实则暗含力道。

“云道友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

云槐面不改色。

“断了一条手臂,还行。”

她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程鹤的动作。

程鹤手里一空,他望着面不改色的云槐。

隐隐觉得事态有些失控。

云槐笑了笑:“程道友,秘境开启,你应该会去的吧?”

程鹤没说话。

云槐兀自转身。

跨出门槛的时候,她扭头朝着程鹤笑了笑:“程道友,秘境见啊。”

......

屋内。

李族的两位强者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钟老走了后,几乎压不住脸上的怒火。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里间走出。

李族强者偏头看了过去。

“孟师,你确定是她?”

孟师神色淡淡:“我可没说确定是她,我只是说她背后有一位超级强者,至于是不是她,你们还需要自行求证。”

自行求证?

李族的两位强者脸色难看。

云槐若是没有拜师,他们自然有的是方法求证。

只可惜,她拜入了钟老的门下。

钟老此人,他们李族倒是不忌惮。

李族忌惮的是灵墟福地。

钟老一日在灵墟福地,那么就一日是灵墟福地的人。

见两人在思索。

孟师开口道:“关于你们李族天才的死,你们自行斟酌,告辞。”

说着,孟师消失在原地。

等孟师离开。

两位李族强者停止思考。

“这位孟师看起来并不如表面坦荡。”

前两日,孟师主动找到了他们。

不动声色说出搜魂之事。

看似随意,但大家都明白。

孟师想借刀杀人。

他们当然知道,不过他们也不是完全不懂的愣头青。

当别人手里的刀?

那不可能!

不过,试探云槐这一点,是他们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其他天才的伤势远没有云槐这么夸张。

如果钟老不来,或许他们真能察觉出来什么。

可惜了。

“那孟师所说,我们要相信吗?”紫袍中年沉着脸问道。

“证据呢?先看看情况。”

李族强者认真道。

.......

西巷。

云槐进入宅院。

那瓷瓶在左手中转了转。

手心放着一枚色泽纯正,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丹药。

云槐垂眸,将那瓷瓶扔出去。

瓷瓶落地后,碎成了很多片。

她手心微微握紧,将那枚丹药捏碎。

随手洒出,散落一地。

忽地,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云槐抬头望去。

钟老的目光落到地面碎了的瓷瓶上。

他看向云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拿都拿了,怎么不吃?”

钟老忍不住道。

云槐笑了笑:“这不是怕他们下毒吗?万一吃出问题,岂不是太倒霉了。”

钟老欲言又止。

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纳戒,递给云槐:“赔偿,我给你要的。”

又一份赔偿?

谁会嫌赔偿多?

云槐伸手接过,笑着道:“谢谢钟老。”

钟老看向云槐,不动声色打量了几眼。

见云槐脸上神色如常,心头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以后最好避着一点李族强者,还有那个孟师....”

他顿了顿。

“孟师表面看起来为人坦荡,实则内心睚眦必报,尽量少出现在他面前。”

大家都是老狐狸,哪里不清楚对方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