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韩起灵,我顿时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也正是出了这个风头,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
“你就是韩起灵?”身着黑色道袍的青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刘永邦在我耳边嘀咕:“这是黑狱的鬼少,连成杰,挺不好惹的。”
就在我还没等回复的时候,莲云宗那边又走过来一群阔少,为首一人横眉竖目,一看就是嚣张跋扈惯了:
“老连,你想练手出名气,找我岳西峰啊,他韩起灵所谓的闯一百单八杀绝阵算什么,我都听家族长辈说了,那只能说明他比那一百零八个妖魔的魔心弱些,这才没有被吸进去,林澈妹妹,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林澈深呼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他勇敢的下水救我,就是我的恩人,韩起灵,我欠你一份情,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说完,这位五官精致的美女一甩喷香的秀发走了。
“哼~”连成杰眼神阴沉:“不是我的菜,我没必要跟京城大院的阔少争风吃醋。”
说完,他也走了。
“家里有菜,吃饱了。”我这边冷笑声说完,拉着刘永邦也离开圈子,跟他们争风吃醋,争名夺利,在这里像是唱大戏似得打架斗法,我纯粹是脑瓜门子被抽了。
小小的碰头风波过后,我和刘永邦在一边聊天。
“小哥你看见没,这群京城大院的少爷,球毛本事没有,就一个个他娘的摆谱厉害。”刘永邦对他们很是反感。
我点点头道:“原本是道家学术的聚集,这都快赶上青春偶像剧了,看那一排豪车,像个什么样子。”
刘永邦嘿嘿一乐:“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半年前,你小哥还是个写还愿符箓都断片的新手,怎么忽然这么厉害?”
我摆摆手冷笑:“你听他们吹牛掰,那所谓的佛魔只有一个小轮廓,蛇尾缺臂缺头,受了伤还硬闯纯阳太极地,它不死怪谁,还有那一百单八杀绝阵,就像他说的一样,我这俗人能过去也是蒙的。”
“谦虚,小哥你太谦虚了,一百单八杀绝阵不说,那佛魔多厉害我可是知道,你放心,大哥懂规矩,不会乱问的。”刘永邦总是笑呵呵的自称大哥。
我摇了摇头:“一点都不谦虚,我在火车上见过真正的大妖,那个才叫厉害呢,要不是我老韩家的底蕴,我早就完了。”
这时刘永邦鬼头鬼脑的凑过来道:“小哥你对我掏心挖肺,我也跟你说个秘密,在这众人齐聚之前,阴阳冕下似乎跟一众妖魔对抗过,似乎这些妖魔形成组织了,无论比赛还是平时休息,多留一个心眼,别以为这天下道统齐聚就没事,说不准就这里最危险呢。”
我心中一惊:“多谢,我记住了。”
告诉我以后,刘永邦又去告诉另外两个好朋友,我们自然也就暂时分开了。
在这九派汇集,外加闲杂小门派举着破旗林立的圈子,四处都是那群京城大少的身影。
他们开着清一色上千万的豪车,排场京腔十足,身份段位有范,见谁起刺就欺负谁,一副我们莲云宗丫的就是老大的死德行,飞扬跋扈,看起来就让人生气。
唉~算了,我也不看了,回去补个觉吧。
正在我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有个长胡子阴灵,正在一脸邪恶的盯着香兰胸前看,估摸着若非这里人多,它那副色相都要动手了。
“滚~”我上前就一个字,铿锵绝对。
长胡子阴灵顿时露出一副憎恶的眼神看着我,表情越来越狰狞,空气中充满了肃杀。
冯小熊连忙冲过来急道:“四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得罪家族供奉阴灵,快下跪赔罪,求老仙原谅。”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一股怒火涌了上来,上前一个大脚飞踹,直接把那阴灵踹了个四脚朝天。
“......”瞬息,四周玄黄门数百人立时鸦雀无声,打闹嬉笑的山中精怪也寂静了。
“呼哧~呼哧~嗄~~~”那长胡子眼神森绿,一脸恶相嚎叫,四肢着地,长发乱舞,上前就要对我撕抓疯咬。
我直接拔出自制竹条,身形不动,随手从容回击。
啪~竹条风驰电掣,音幻灵魅,精准无误的打中了那长胡子阴灵的脸!
这一竹条子下去,顿时将那长胡子打成了一只老貓精,浑身冒青烟,惨叫着飞奔而逃。
“记得小爷叫韩起灵。”我还不忘让它记住名字,然后回头对冯小熊道:“以为它多凶多狠,其实动手一打,它也没什么了不起。”
冯小熊简直要哭了:“四哥,你这不是没事捅娄子吗,人家阴灵也就是看看,又能怎么样呢?”
“不行。”我将竹条收回:“做人要有原则,欺负我可以,谁他妈欺负我朋友我就弄死谁。”
说完,我回帐篷里睡大觉,爱特么谁谁就谁谁......
这一觉睡的有点大了,天黑了,我醒了,也不困了。
不知道大家吃晚饭没有,我这吃货爬起来去外边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没想到我刚一出来,两只脚还没等迈出帐篷,好几个农村家的小伙伴,男男女女都有,手脚麻利的摆了一桌好吃的。
这是农村那种摆在火炕上的四方小桌,冬天的时候冷,我们习惯盘膝坐在火炕上吃饭。
我接过筷子,被一圈人注释着吃饭:“呃~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咋了?”
啪~李大壮一拍手大乐:“四哥,你太牛掰了,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妖灵被打,你简直就跟神一样。”
香兰满是紧张的说:“都是因为我,起灵,你打了妖灵,不会有事吧?”
我打了妖灵?
我咋有点不记得,没印象了呢?
“......”哎我擦,好像是的,有个长胡子挺色的妖灵肆无忌惮看着香兰的神胸,被我打回原形,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年的道行。
冯小熊一脸疑惑:“四哥,白天的事你不会忘了吧,当时你还贼嚣张的说,谁欺负你朋友你就弄死谁呢!”
我这么有风骨吗?
这......这完全不像我的风格啊,怎么回事儿?
忽然,我想起了左臂膀上的恶神契约,似乎当时它给了我极大的力量,仿佛只要自己是对的,就敢于苍穹恶龙一战的必胜信心。
我的肾啊,冲动是魔鬼,我竟然把妖灵给打了!
“哦~我睡糊涂了,那小破事儿早就忘了。”既然打了,那就打了,我索性牛皮吹到底算了。
虽说如此,我在心里也是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万不可再冲动行事。
冯小熊皱皱眉道:“说起来,四哥你打的还真就对了,过后我们一查,这妖灵并非是我们玄黄门的供奉,而是黑狱那帮散养的邪灵。”
我满不在乎的道:“行了行了,就这一件小破事儿咋还没完了呢,话说,你们都看着我吃饭干嘛啊?”
众人顿时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开说:“看四哥多好,就是,四哥最帅了。”
“四哥这是我们自带的小鱼酱,还有干豆腐蘸酱菜,有的野菜还是在这泰山采摘的呢。”
“四哥比那些京城大少爷厉害多了,没错,他们也就是现在嚣张,到时候考试就有他们好看......”
原来如此啊。
人嘛,心里都有点小信仰,潜移默化学习心中最帅的那个人。
在这封禅大殿前端的祭天神坛之上,凝聚了将近三千人,帐篷都快把这铺满了。
而在这一圈考核范围之中,莲云宗的强势一面呈现,京城大院走到那里,都要讲究一个贵气范儿,高人一等。
他们瞧不起我们这农村泥腿子的乡野供奉精怪,就以为他们那才是道学正统,天下无敌。
这压抑气氛和势力眼神真的能杀死人,把人心里折磨够呛,而这种时候我出了一点彩,被十来个小朋友崇拜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我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这种站在人群正中的感觉,猛地来一下,还真有点不适应。
算了不多想,明天就是阴阳冕下和九大门主的考核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学一下。
许是白天睡过了头,吃完饭以后大家都睡了,而我却特别精神。
闲来无事,我手持点睛笔和朱砂印,一边看符咒书,一边在我和冯小熊的帐篷,以及香兰和蓝沫兮的帐篷,刻写护身符印。
“啧啧啧,邪法退身符,看这手笔你小子就是个新手。”正在此时,一位个子不高,长相挺帅气的中年男子出现。
我一看那个腹黑的笑容,当即起身道:“三叔好。”
这人是个大能人,我们玄黄门四大长老,刘义大叔、冯默峰二叔、段回三叔、高天起五叔,至于我爸妈,属于城里人,不位列玄黄门一脉。
四位长老叔辈,刘义大叔为后代付出极多,故此修行实属一般,性情温和的冯二叔缺少几许霸气,而趾高气昂的高五叔则事过于绝对,唯有这位段三叔是一号人物。
故此家族中有什么事,蒙太爷都让他去,让他去不丢面子。
就说上次大青山一役,也是他段三叔率众的走脚,他还给蓝沫兮一粒药韵甚浓的花生米,使女孩儿恢复了不少元气。
段三叔蹲下身来,又看了看帐篷上的字符:
“晚间睡觉之时,人处于魂游阶段,尤其是荒郊野外最是容易遭受外邪入侵,你这邪法退身符只能避开小鬼,有点道行的都不行,首先应撰写神将护身保命符,贴身放好,帐篷外四面撰写雷部镇宅灵符,帐篷内里要贴六丁六甲护身符,如果长期在外,就要找老太爷请一纸八卦祖师镇宅符,如此才算是安全。”
在段三叔说这些时,我忽然想到白天刘永邦对我说的话,此番九派齐聚说不准有大妖入侵,还是趁机学几手保命的功夫好。
“三叔,这几个叔辈当中我最崇拜你了,你看四侄跟你最亲的份上,怎么不教我两手。”想来蓝沫兮白天一句马屁在蒙太爷那学到不少,我也试试。
真的就只是厚着脸皮一试而已,农村老家这些家传绝学一般都不外传的。
那都是老子传儿子,儿子传孙子,连亲女儿都不传的。
像我和小熊这好哥俩的,那是少之又少。
段三叔也是讶然吃了一惊:“真难得你这城里小子也会拍个马屁,只是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吗?”
我一看有戏,当即笑道:“有幸在三叔身上学点皮毛,我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是精神抖擞。”
段三叔笑了笑道:“要说平时,即便你好话说的再多,我也不见得教你们这些后辈,不过眼下九门要评等级,正是要出彩的时候,今晚我守夜你小子又没睡觉,也算是一个缘分,那我就教教你。”
“多谢三叔,哎~三叔,什么门派评等级,我怎么没听说。”我毕竟只是二十出头,对什么事都还很好奇。
段三叔道:“九大宗门的体制只是个统称,京城大院的人都讲究一个身段,正统地位范儿,不肯与我们野道平级相处,九派之中,日后要分为上三门、平三门、下三门,我们要努力提前排名,要是沦为下三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那些后起门派推翻,赶下九派神坛,所以你小子要努力知道吗。”
“我一定努力,三叔你教我吧。”不知道三叔要守几个小时的夜,我还是抓紧时间,趁机学习。
神将护身保命符,雷部镇宅灵符,六丁六甲护身符,三叔以通灵腹语跟我交流,秘诀只有我一人听得见。
三张符四十五分钟,我学完之后,段三叔眼神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