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的同样抽出她的吟月长鞭。
大战一触即发。
夏泽彤眸子微眯,长鞭一甩就向安然冲了过去,火红色的长鞭上面覆盖着火焰,灵力涌动,发出恐怖的威压。
安然一提长鞭,就感觉到了被压制,运转体内灵力抵抗,眨眼间,夏泽彤的攻击就到了,安然只来得及侧身躲避,炽热的火焰堪堪擦着她耳际扫过。
下面观战的蓝尹人等人唰一下就站了起来,紧张的握紧双手,夏泽彤一动手她就发现了,那是元婴中期的修为。
而安然不过才金丹中期,足足高了一个大境界,这肯定会被压制。
她扫过其他比武台,真的是,其他宗门弟子对战的差不过两个小境界,而他们九天宗对战的,除了她对战之人是一个境界外,其他的皆是要高上两三个小境界,小师妹对战对象居然高了一个大境界。
沧澜紫炎他们自然也发现了,可担忧的并不一样,沧澜对手压制太过,怕安然反抗时收不住暴露了自己身体的不同。
“正阳国这一手,要是没有动手里,本尊是不信的。”紫炎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的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夏泽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可有人破坏了规矩,自然就要有人承担,如果他们皇室学院一声不吭,那倒是显的怂了。
只是没想到,这紫炎居然就这么大咧咧说出来了。
紫炎冷哼一声,一道恐怖的气息冲向了操控号码箱的人,当场口吐鲜血毁了根基。
他同样是不给正阳国皇室面子,夏皇气的脸色铁青,可到底是他们理亏,只能忍下来。
本以为跟他们皇室一般说话做事比较委婉,没想到现在的宗门太过肆意了。
这要是被紫炎听到,他肯定会告诉夏皇,他师父在他们进门第一句教导就是,干就完了,忍什么忍,打不过就跑,明知道打不过硬抗那是傻子的做法,面子是重要,可没有命了面子那就彻底没了,有命在,面子迟早找回来,当然,为了不掉面子,那就是往死了修炼,修为高了,在原则的基础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所以,九天宗开宗老祖很开明,他有自己的道心,道貌岸然在他这里行不通。
“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不过是出风头罢了。”夏泽彤看安然只有躲避的份,冷嗤一声,提鞭再次追上。
她今日要洗刷皇室学院在宗门面前丢的人,而最好的开刀对象就是这个罪魁祸首,不过死个把人,居然闹的天下皆知。
安然瞳孔中倒影着火红色的长鞭,在她瞳孔中放大,一瞬间,安然的瞳孔紧缩到了极致,一抹幽蓝占据她的瞳孔。
体内筋脉中流淌的七色灵力好似被什么追逐,又一寸寸的反抗,最终被驱赶的流窜着,幽蓝张扬的灵力占据主导。
安然小小的身子,弟子袍翻飞,握着的吟月长鞭颤抖挣扎,她指尖颤动……
夏泽彤得意的笑凝固住了,那长鞭好似被固定住了,明明敌人就在支持,在进一寸,就可以留下那双令她讨厌的眸子。
下一刻,安然一双莫得感情的眸子看向夏泽彤,夏泽彤感受到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凝固冻结,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安然抬起一只小小的手,抓住快要抵在她双眼的鞭子,猛的一握,面前燃烧着火焰的长鞭一寸寸断裂爆来,右手吟月长鞭如灵蛇一般直袭夏泽彤眸子。
她有仇必报,是对方穷追不舍,不死不休,想要取她一双眸子,那就不要怪她了。
“住手。”夏皇大喊一声,他身后的长老如残影一般射了出去。
“想要动我徒儿,问过我了吗?”沧澜轻轻一抬手,隔空一抓,那道残影好似被捏住了灵魂,痛苦的惨叫声从嘴里嘶吼出来,痛苦至极的模样扭动着,可他连躺在地上都做不到,就跟被提着一串酸菜一般。
“沧澜尊上。”夏皇起身,急忙去救夏泽彤,可紫炎同样拦住了他。
“切磋一下,不碍事。”
“那哪是不碍事,她下手太过狠毒。”小小年纪,一出手就奔着人家的眼里去呢。
“我家小朋友年龄小,正是有样学样的时候,夏皇别担忧,我相信我家小朋友自有分寸,只要对方没想着要她的眼睛,那她自然不会。”
“可……”他女儿就是冲着要命去的。
“尔敢。”一声暴喝,结界破碎,安然小小的身子飞了出去,她眸子霎时一片紫,手中长鞭如有生命般从夏泽彤胸前穿过。
她本来是以牙还牙要一双眼睛的,可正阳国皇室太过霸道,伤别人可以,伤他们的人不允许,还搞偷袭。
本以为她不死也伤,却摔进温暖的怀里,她抬眸去看,却被一双熟悉的大手遮住了眼睛,一股温柔的灵力从她瞳孔钻进进去,抚平了突然灼热的眸子。
“正阳国皇家,可真是好样的。”沧澜冷冷的声音夹杂着愤怒,要不是他一直盯着没有放松,他的小徒弟就要命丧在此了,到时,血洗皇室,也无法挽回他的小徒弟了。
“正阳国皇室是要跟宗门开战吗?”紫炎松开夏皇,飘飘然的落在沧澜身边,看了一眼被师弟抱在怀里的小小孩童,平淡的嗓音染上了杀伐之气。
蓝尹人墨尘等九天宗弟子纷纷起身。
其他宗门也在观望,他们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九天宗身后,可却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双手按在了剑身上。
皇室学院跟宗门之间,一直表面上相安无事,暗地里却是抢夺资源。
可在比武台上,他们一连出手对付一个小姑娘,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挑起事端的是正阳国七皇子,他们破除所谓的规矩,那也是为夏泽寒赔罪。
然而,夏泽彤仗着自己修为比安然高,竟然在比武台上妄图下狠手,而且还不能做到干净利落地解决对手,反而想着用残忍的方式虐杀对方,这种行为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安然还手完全合乎情理,毕竟没有哪个宗门弟子会心甘情愿地承受挨打,并跪着说被打的好。她奋起反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更让人愤怒的是,夏皇竟然指使他们的长老违反比武规则,强行干涉比赛。
不仅如此,后来连皇家坐镇的长老也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直奔小姑娘的性命而去。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
沧澜抱着安然,眼神冰冷地看着夏皇,“今日之事,本尊定会讨要一个说法。”说完,他把怀里的安然放在身边的蓝尹人怀里。
“照顾好你小师妹。”
“师尊放心。”蓝尹人疼惜的抱着安然,退回到弟子中间,她本来是在前面的,可同门弟子对皇室学院没有信任,纷纷躲避,把抱着安然的蓝尹人包围在中间,以防皇室学院狗急跳墙。
安然被灵力冲击到了五脏六腑好似移位了。
可在师父第一时间接住她时,喂了丹药,又用灵力给她治疗,已经恢复过来了,她想睁开眼睛,可怎么都睁不开,明明已经不痛了的,没办法的她只能竖着耳朵听。
“不知这位是哪方神圣?”沧澜甩了甩衣袖,目光冰冷看着用灵力救治躺在地上女子的老人。
“沧澜小儿,你怎敢?”
“呵,本尊没问尔何敢,你倒是问起本尊来了。”沧澜看着面前的老头子,精神抖擞,目光阴冷。
他呵了一声。
年龄大就是可以欺负人了?不会等会打不过后倚老卖老吗?
“如此狠毒的丫头片子,你倒是当个宝。”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沧澜手中一颗波光粼粼的球,滴溜溜的在他手中转悠,里面看着风平浪静,一片岁月静好。
众多宗门弟子虽然心里觉得那玩意儿不是个普通的,可实在是太过美好,就放松了警惕。
而紫炎跟其他宗门长老纷纷召集众弟子退出比武广场。
夏皇看着远去的众人,脸色十分难看,心下咯噔一下。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原本只是想给皇室学院找回一些颜面,却不想惹恼了沧澜。
“陛下,此事恐怕不好收场啊。”一旁的另一个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
给点小教训就好,现在却闹大了,不好收场了,别看宗门之间也会为争资源大打出手,可遇到事儿,那是一致对外,不然皇室早就把他们一一分化,蚕食殆尽了。
夏皇何尝不知道,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想办法应对。
可还没想好呢,在比武台上被救治过来的夏泽彤,一双红彤彤的眸子委屈的看着坐镇长老。
“师父,徒儿是不是以后都不能修炼了?”夏泽彤眼泪如珠子一般滑落。
坐镇长老防备的看着沧澜,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老怪物哪里会不清楚,他成名早,是他那个时期的佼佼者。
别人修一样都很难修到极致,可沧澜不同,只有他不乐意学,没有他学不会的。
明明是修的剑道,可他有一本命功法,九转通天诀。
“无碍,修养一段时间即可痊愈。”好在没有伤到丹田,元婴并没有受到伤害。
夏泽彤松了一口气,“师父,我要她死,她竟敢伤我,我要把她碎尸万段,让她生生世世无法投胎转世。”她眼中是浓烈的恨意。
“那本尊成全你如何?”沧澜托起手中透明的球体,里面好似一独立的世界,刚才还阴雨绵绵,现在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最令人胆寒的是,冬打雷,雷声滚滚,张牙舞爪好似要从里面冲出来。
“尔敢?”
“敢不敢试试不就知道了!”
坐镇长老急忙开口,“你修为至今不容易,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毁了百年修为?”
对,人家才几百年就到了合体境,而他……看他现在模样,就知道快到极限了。
“不急,本尊不过区区几百岁,后面有几万岁等着,想必我是可以提前突破的。”几万岁还没有突破合体境,进入更高境界,这是不是放不下尘世,无法专心修炼导致的?
“你定要一战?”他并没有把握,他怕终结在这里,他还想更进一步呢。
沧澜面无表情,手中的球体在不断变大,好似能容纳下几百人,迅速向夏泽彤递进。
而坐镇长老却不战而逃,抄起夏泽彤就向远处跑去,可沧澜又怎么会让他逃了。
人没动,球体在不断变大,好似张着大嘴要吃掉逃跑的食物。
“得饶人处且饶人,仙友何必?”这道气息在极快的速度下来到了沧澜面前。
他侧身看向被众弟子包围在中间的安然一眼。
“行啊,那就交给天道,不知道是怎么避开的天道巡查,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原因,想比这位长老清楚吧。还是你真不知道?”
众弟子一头雾水,不明白沧澜说什么,而沧澜对面的中年人叹了一口气,抬手把躲在他身后一脸难看阴鸷的人拉了出来。
“师兄?”
老人叫中年人师兄。
“你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也会承担一部分责任。”是他放任之罪。
“我不要。”老人惊恐的摇头,想要离开。
可下一刻,老人被中年人扯掉了人皮,抹除了其他人的气息。
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眸子中,天空变暗。
风起云涌,晴朗的天空被乌云盖顶,电闪雷鸣,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将平静的黑暗撕裂成千丝万缕。
沉闷的雷声隆隆作响,震耳欲聋,如巨兽咆哮,电光闪烁,震撼大地,让所有生灵胆战心惊。
“他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因为众弟子退出了比武广场,只留下修为高深的长老,看着这要毁灭一切的雷声,有人惊叹出声。
“看着吧。”不但老者,那中年人同样被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恐怖至极的气息笼罩在其中。
中年男人连抵抗都不敢,老者虽然抵抗了,却还不如不抵抗。
暂时没有一道雷劈在他身上,可身上丝丝缕缕的血线洒落在地上,老者抱着头,撕心裂肺的喊叫听的渗人极了。
听的人打了个哆嗦。
众长老以为宗门弟子看不到也听不到,其实不然,走出比武广场,在老者受天罚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