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喜欢穿白衣服,也不会总是有时间打理自己的外貌,相反,她甚至会有意把自己弄得邋遢一点,不那么漂亮。
以免有心怀不轨的人接近。
弹幕却是哑口无言,不敢面对小白花其实一点也不小白花的事实。
是啊,放到现实里,按照女主的设定,怎么可能单纯。
作者这样相当违背常理。
从一路无阻登顶的黎风,到孤儿却单纯的句芒,家世极强却沦为小家族儿子舔狗的乌歌,没有一个是符合常理的。
这个故事,从根子里就透着一股不合理性。
杜晚歌在句芒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蓦然真的生出了一点怜惜。
“时薪五百,要用到你的时间不多,如果你愿意,现在和你签协议。”
句芒站起身来:“不用签了,我相信您,您不缺这点钱,也不是耍滑头的人。”
她微微鞠躬:“之前火灾的事,抱歉,如果您愿意相信,大概率您也会知道我并非出于本意,我的行动多少会受限制。”
杜晚歌看着她鞠躬,很是意外,但她说的行动受限制却又很可能是真的。
句芒将杜晚歌和黎司期两个人留在餐厅里。
良久,杜晚歌终于感叹一句:“她比我想象的好很多。”
也许,也可以成为朋友,而不仅仅是利益交换关系。
黎司期背靠着椅背,直而长的冷白手指搭在咖啡杯上,客观评价:“她很聪明,她相当于有筹码,但又知道所有人不会告诉她筹码是什么。所以干脆拿筹码换钱。”
杜晚歌看着他在杯耳上轻敲的手指指尖,微薄冷淡,她只是感慨:
“既然她愿意配合,试试能不能把男主的位置拿回来,毕竟,女主角喜欢的就应该是男主。”
『越来越需要脑子了』
『其实未必要当男主角啊,现在有光环有学上,几乎已经是顶配的人生了,只是恶毒女配难免还是会遇到一些挫折,克服一下就好了。』
『最后的结局可是死,这是克制一下就可以的吗?』
『但是让黎风死也不好啊』
杜晚歌和黎司期走出餐厅,牵着手在街上散步。
黎司期的大手能完全把她包裹住,她另一只手也搭在他那条手臂上:“我在这里好像从来都没跟你这么散过步。”
黎司期略压低着声音:“以后可以经常这样,我们有很多时间了。”
好听的男声拂过耳际,杜晚歌想到他是少卿就很开心。
两个人长相太过出众,一个英气逼人,一个妩媚浓艳,属于存在感很强的长相,加上在这里的角色属性,会让他们的长相都带着这么点“坏”,也就有蓬勃的距离感。
又美又贵气,丝毫没有亲和力,只一眼也会知道都不是普通人。
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的树叶,层层叠叠,斑驳又璀璨的撒下来,路过他们身上,工作日内,淮海中路的人群来往都有方向,只有他们两个漫无目的,只为了和对方相处,没有目的地一直走下去。
黎司期在转角处脚步略收,垂眸看她,视线浓稠。
杜晚歌微微仰头,黎司期的吻落在她唇上,一瞬又离开。
接吻和亲吻是有区别的,亲吻至少要两个人真正的亲密,而非快餐恋爱,也不是更随意只为发泄的关系,才更像是爱人之间情不自禁的亲密。
黎司期的手落在她侧脸上:“晚歌,终于不用再等你了。“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哪怕他已经换了容颜,依旧可以将她全部的视线占据:“我去上大学也在本地,到时候你可以经常来看我。”
婚不婚约在这个时代不那么重要,现在已经可以长相守。
她眼巴巴看着他。
黎司期轻笑:“跟你去上学。”
现在他已经可以有机会和她同听一堂课,不会因为他听不懂改革和变法而无能为力。
曾经他试过进她的大学,有关系在身哪里都畅通无阻,可她的老师说什么,他却是听不懂的。
那种失落失重的感觉始终在心头萦绕,他去听了一堂课之后,只觉得和她之间有太坚硬的铜墙铁壁在阻隔,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的妻子是站在新时代的人,他被划定在已经封建的帝国遗产里。
杜晚歌却不知道他进过自己的大学,还笑吟吟的,满眼璀璨澄澈:“我带着你,应该可以进去,说不定我大一的课对你来说都小儿科了,你做很多国际交易,肯定对国际经济法略懂。”
“确实多少了解。”黎司期眼底含笑,复杂的情绪只是一瞬而过。
他牵着她在街上走着,好像回到了百年前,他曾经无比期望可以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穿行或人群,已经有很多出过国的新时代青年会大胆地拉着手,老人们骂他们伤风败俗。
他看了只有羡慕,他并非老顽固,满心也是新时代的一切,他想她应该也是愿意的,但只在私下轻轻握过她的手,在递给她鸟食的时候,无意间裹住她纤细的手掌。
她的手很软很温暖。
为此也感到自己有些孟浪。
虽然她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惊讶,盈盈对他笑。
如果有人问他愿意当司少卿还是黎司期,他毫不犹豫会选黎司期。
此刻黎司期牵着杜晚歌的手,将她的手全部包裹起来,而她欢欣雀跃,一路笑着和他说话。
阳光一路如流金漏在他们身上。
黎风回去,又把那本几乎翻到快烂掉的小说再读一遍,看着书里那些春风得意的剧情,安到乌歌身上那么顺其自然。
哪怕她已经重新成为恶毒女配,也可以夺走句芒的目光,让句芒违背自己的本性,去喜欢恶毒女配。
一定有他还没有发现的规律,否则当时乌歌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掌控了他?
杜晚歌因为手的原因,和学校申请了免训,同学们苦哈哈在军训的时候,她在家里苦读国际法书籍,几乎是要一上学就卷死同学们的程度。
而等待去上学的一个月里,每天会等黎司期过来找她,和她说话聊天,因为过了明路,杜晚歌甚至觉得就是黎司期睡在她房间里一夜,爸爸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黎司期在她房间里待多久,爸爸都不会说,和黎司期交流的时候也是像照顾子侄一样,比起女婿更像是爸爸的干儿子。
当初没有认的干儿子,现在以一种更紧密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杜晚歌靠在黎司期肩膀上,看他和乌爸爸酒过三巡,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黎司期轻轻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头温声:“是不是困了?”
杜晚歌在他肩膀上点头,又努力振作精神摇头。
然而迷迷糊糊中,却听见黎司期和缓的声音:“爸,我先送她上去。”
而乌长谦应一声:“好,小心她的手。”
自然得就像他们俩本来就是这么称呼。
黎司期在这里是真的没有父亲,乌长谦几乎是这本书里最好的父亲,自然忍不住照顾他,父爱会波及到和他女儿有关的人身上。
连那四个状态各异的朋友,都收到了乌长谦的礼物和红包,只要对他的女儿真心就可以得到他温厚如山的关爱。
更何况是他女儿的男朋友,除了他之外,大概率最爱她的人。
黎司期微微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送她上楼。
她迷糊中叫他:“黎司期。”
听见她这样叫他,黎司期轻笑:“嗯?”
她说话舌头已经打结:“别和爸爸喝太久了,好晚了,你在这里睡吧。”
黎司期的声音无比温柔:“在这里吗?”
杜晚歌懵懂的本意是睡乌家,毕竟乌家还有很多待客用的空房间。
但他要睡她床上也不是不行。
她结巴了一下:“你要睡我的床吗?”
他满心有归属的想法:“想睡。”
她闭着眼睛,拉上被子,在他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小声咕哝道:
“柜子里有我新买的男士睡衣,如果爸爸说可以,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他的指尖落在她面颊上:“好。”
乌长谦听见黎司期说的时候,有些顿住,但又知道他们俩已经很亲密了,到底了他们两个离结婚不远,竟然同意黎司期在这里过夜。
杜晚歌睡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到黎司期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她自然而然地睡在他身上。
黎司期觉得好像已经是最幸福的时刻。
她睡得不清不楚的时候,听见男人压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等你开学前几天,我们去港城结婚。”
港城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六岁,并且允许各国籍的人士在港注册结婚,无论如何,他想和她更亲近。
大陆不能结,那就去能结的地方。
他不想订婚了,既然要在一起,那就直接结婚。
“刚刚我已经和叔叔说过了,他会和我们一起去。”
杜晚歌无意识踹了他一脚,不知道梦到什么,她说:“小狗。”
又踹了一脚。
她梦里说话还很清楚:
“拦路。”
不知道她是不是梦到她以前卖报纸时,必经之路上的那条恶犬,每次都吓唬她,尖牙利嘴,拦路不让她过那条胡同。
那条狗体型硕大,说不定比她还重,她梦里居然叫它小狗。
黎司期由衷觉得她可爱,一如既往的嘴硬又猖狂。
她砸吧了一下嘴:“少卿。”
他低声嗯了一声。
她嘿嘿一声:“吃话梅饼。”
黎司期无奈地笑了。
戏院那时经常上的四小碟八小碟,其中一碟就是话梅饼。
她睡觉怎么会一直做梦,黎司期忍不住想,如果天天睡在她身边,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听到她嘀咕梦话。
他顺了顺她的头发,长得及腰,哪怕她直头发都是妩媚的,和卷发时一样。
这样的长相放在过去或许会被人说妖艳,但到现在就是毫无疑问的美人。
她以前也是,眼睛细细长长,眉毛弯弯,脸很小很白,嘴唇和鼻子秀气,脖颈和手腕都很纤细。
那时很流行将男人的长袍穿在身上,要求男女平等,自由开放,男人可以当书生自然姑娘们也可以,演变出了很多更适合女性的花纹,成了旗袍。
不像现在多数人穿的旗袍那么强烈地要突出身材曲线,那个时候的旗袍版型几乎是和长袍没什么区别的。
她在念书的时候穿过一次,清清秀秀走来像是梦中,拿着一本书,长发绑成一根长长的辫子,文秀清俊,听闻她同窗的才子里有很多追求她的,但都被她礼貌一一拒绝。
他那个时候特别担心她被那些家境同样优渥,思想却更加开放的青年们追走,毕竟他是老古董。
他不懂追求只懂提亲,不知道维新只知道旧礼。
他刻意地没有一开始就告诉她,他是司少卿。
是因为忐忑,忐忑曾经的她根本不喜欢他,会因为司少卿这个名字,让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他现在不是老古董了。
所以他想以新的身份认识她。
她爱上黎司期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吃醋,反而庆幸自己终于成为了她会喜欢的人,甚至于她顺着弹幕说的举动,来吻他抱他,他内心都在欢呼雀跃,如愿以偿。
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喜欢自己。
直到她说她以前就很喜欢他,他才终于安下心来,心里有设想,要怎么样告诉她比较好。
但没想到会是那样的情况下,她听见他是司少卿,对黎司期的防备完全消失不见,完全依赖地靠在他身上。
或许她原来就是更喜欢司少卿的,只是他没有发现。
愿意和他发生一切。
杜晚歌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亲自己的嘴唇,几乎像引诱一样柔情似水。
她微微凑上去,和他交缠。
中途又睡着了,干脆贴着他的唇开始说梦话。
一觉醒来,杜晚歌发现自己在黎司期怀里,他正看着她,而且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睁开圆润的大眼睛:“我说梦话不?”
他搂她的动作调整了一下:“不怎么说。”
杜晚歌低下头,靠在他胸口:“我爸爸说我从小喜欢说梦话来着,我自己有一次录了一夜,发现是真的。”
换了芯居然还说梦话。
黎司期:“昨天晚上没说。”
杜晚歌都不信了:“真的?”
他淡定到让人完全不会怀疑:“真的。”
她放心了,又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才起床。
黎司期和她站在一起洗漱的时候,杜晚歌咯咯笑了一下:“昨天晚上梦见你说要和我去港城结婚。”
他淡定:“不是梦。”
杜晚歌扭头看他:“啊?”
黎司期从容不迫道:“你睡觉的时候,我是和你说过你上学前去港城登记。”
杜晚歌震惊:“真的假的?那我爸同意吗?”
“同意了。”黎司期风轻云淡。
她忍不住有些害羞,没想到会这么快。
但是结婚的流程太多,她很杵:“那得拍婚纱照吧?”
黎司期把她的毛巾接过来挂起:“可以领了证之后慢慢拍,我们结婚早会有很多时间,婚礼还要筹备,毕竟有还没有解决的人,隐患太大,结了婚秘而不宣也可以。”
杜晚歌赞同:“的确,有黎风在,我不是特别想官宣,怕他抓住什么把柄,这件事我们两个知道就行了。”
发生了什么马上结婚,一定程度上是让她和爸爸放心,不是他们两个已经磨合到要住在一起的程度了。
而且她总觉得事情未成不能大肆宣扬。
她忽然想起来:“你之前说要带我去国外找文物,怎么一直不提啊。”
黎司期语气平常:“因为本来想和你一起找的那一件,我提前找到了,叫人运送回国内。”
杜晚歌有些吃惊:“哪一件?”
“万马奔腾图。”
她猛然记起:“我记得之前我把这幅画托给了我同学,但现在我那个同学怕不是离世都已经有几十年了,这幅图还找得到去向吗?”
黎司期把她的手法撩到肩膀后:“找到了,现在是他孙子在拿着这幅画,说百年前画的主人递了暗号,对上了才能带走,我原本想着只有你知道这个暗号,但我昨天晚上猜到了。”
杜晚歌忍不住羞赧,那个暗号…少卿能想到也是正常。
毕竟是和少卿有关的事情。
那个问题是想吃什么。
答案是话梅饼。
不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但少卿大概率喜欢。
少卿想一想自己喜欢吃什么,去试试,很容易就试到了。
“以后有文物踪迹我们再一起去。”
他低笑:“好,希望这次你别给我留什么奇怪的暗号。”
她面色桃羞杏让。
离开学还有十天左右。
杜晚歌时不时会和句芒串通一气,顺着弹幕说的情节走剧情,虽然很抓马,但是每次句芒的打工人职业素养都让她撑到最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这个时候,正常来说已经变成她是男主了。
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变不成。已经将近不下十个情节了。
不能成为男主,无论如何也不敢完全放心,虽然黎风现在不作妖,但不能保证他将来也不作妖。
除此之外她已经在学校的论坛里加上了好些同专业的同学,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提前看书,那些同学边军训边卷。
选修课已经开放了可以选课,杜晚歌仗着晚上有双倍时间,选完了一整个大学需要选的选修课,反正都可以在网上看网上考试,不限制时间地点,能随便选,她直接选了十二门。
其他课程她也打算安排密一点。
她的同学大多数十七八岁,她已经二十岁,正常来说都应该念大三了,本来就比别人落后一截,之华大学支持学生修满学分提前毕业,虽然能达成的人不多,但她还是想试试。
她满心憧憬着上大学,句芒和她描绘的之华生活更让她心生向往。
时间到了开学前一周,杜晚歌和黎司期约好在机场见面,一起飞去港城。
乌爸爸已经因为生意的原因,提前几天就在港城了。
杜晚歌刚刚下车,在机场前,准备进去。
忽然听见有人叫她:“乌歌。”
杜晚歌回头。
发现竟然是黎风。
黎风从前几个月的不修边幅,又重新变成故事一开始的模样,有一瞬间她都差点恍惚。
杜晚歌不屑于理会他,抬步就要走。
然而一道声音却穿入耳际:“你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乌歌,以后都别见面了。”
杜晚歌本不以为意,然而心脏忽然剧痛,疼得她一瞬间腿软失力跪倒在地。
『等等,你怎么了,囡囡,起来啊,别耽误航班啊,你答应了去和黎司期结婚的啊』
『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心脏疼,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学得太久了,一下子缓不过来?』
『叫人啊,叫人帮你。』
杜晚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心脏疼得仿佛被人用小刀一下一下割裂开,本来在心脏里的血液也顺着缝隙无法阻挡地四面八方流下。
而黎风走向她,满脸阴鸷,眼底却带着终于得逞的猖狂笑意,一字一句道: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真心的,我不需要依靠你做我的生意,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如果可以,滚得远远的,坐了这趟航班就不要回来,最好死在飞机上。”
『妈的他在说什么,救人啊!没看见她都已经不行了吗!』
『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还逞口舌之快。』
『嘴要不要这么贱啊,他到底在干嘛?』
杜晚歌紧紧握着自己的证件,脸色煞白,甚至有些因为缺氧导致的发青。
不可以,就差一点。
但明明应该是人来人往的机场门口,此刻竟然冷冷清清,连门口的工作人员也看不见她,来往车辆更是没有,几乎都是呼啸着从机场面前过。
男主光环太强大,她无法抵御这种被完全钳制孤立的情况。
不行,她不能死在这里,少卿还不知道她在哪。
“是不是很想站起来?求我,就像我之前跪在你面前求你一样,我就放你走。”
杜晚歌额头上都是冷汗,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浑身都像是被凌迟活剐三千刀。
『为什么要她求你才救她,她现在已经不行了看不到吗,猝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完了,她的状况很像是要心脏骤停』
黎风这段日子见太多她春风得意的样子了,终于看见她跪在他面前。
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的奉承阿谀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只有征服乌歌这座高山,才足够他找到快感。
看着她艳丽张扬的脸庞变得苍白脆弱,好像只需要一刻,她就会完全被碾碎,他竟然生出了一点点怜惜。
她长得实在漂亮,一般来说,所有女性角色都应该是为他服务的,包括乌歌。
乌歌本应该是对他供给最多的女人,现在却想跑去和黎司期结婚。
她几乎是这个小说世界里最漂亮的女性角色,偏偏他没有得到。
她比句芒还要美艳,句芒和她比起来像是小学生,身材没有乌歌好,脸蛋没有乌歌骚,家世地位平齐,虽然句芒背靠念欢集团很重要,但杜氏在沪城盘踞如虎,当杜氏的女婿,一样可以在这里作威作福。
杜晚歌的手都控制不住地松开,没有力气再去抓紧证件,一堆证件从她手心滑落,身份证的声音尤其清晰,又闷又脆地落在瓷砖上。
她心知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她好不容易才和少卿在一起,好不容易来到和平年代,可以念书可以自由生长,可是她才在这里一年,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和少卿做过,如果爸爸知道她死了该有多难过,杜家的人会怎么想,是不是会怪爸爸没有照顾好她。
眼泪无力地从眼眶里流落,黎风看着只觉得心中快慰。
弹幕仍在咆哮,甚至于都快暴走。
『怎么会猝死啊,明明她还有这么美好的人生,她还有大学要上有婚要结黎司期还在里面等她』
『她一直不停地学,也不睡觉,我应该提醒她的,就算有精力补偿也不能一直不让自己休息』
『怎么办,囡囡不要死』
黎风伸出脚,要踩在她原本拿证件的手上。
然而下一秒,一个人一拳挥打在他脸上。
黎风没有防备,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黎司期一脚狠狠踩在他脸上:“开口,不然今天她死你也死在这里。”
他极用力,黎风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踩得变形。
黎风这段时间虽然对黎司期的恐惧没有这么深了,可是那个被殴打的夜晚几乎已经烙进了血肉里,他口齿不清道:“乌歌,我其实还有点喜欢你。”
『啊?』
杜晚歌一瞬间浑身气血回拢,终于跌坐在地上。
黎司期松开黎风,把杜晚歌的证件捡起,将她打横抱起来,看向黎风: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跟着我们飞过去,从头到尾管好你的嘴,要么你最多活到今天晚上。”
黎司期的眼神让人感觉他不是开玩笑的。
是真的会因为乌歌杀了他。
黎风艰难站起身:
“黎司期,你动我,这个世界会坍塌的,到时候大家都得死,第一个死的就是依附我为生的恶毒女配,没有一个世界是可以没有主角而留存下去的。”
他指着自己:“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我,主角,才存在,现在男主人公的身份已经绑定在我身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有人帮,你冒险,我只会比你更冒险。”
黎司期的手不自觉握紧杜晚歌膝弯,杜晚歌都能感觉到他即将暴怒的心绪。
黎风露出阴鸷的笑意:“我才是作者的亲儿子,这段时间你们扒着句芒,想必试了很多方法,想把男主绑在你们身上吧。”
他摊手:“但你们没机会了,你们永远都是我的附属品。”
『什么意思,刚刚乌歌是因为他才这样的吗?』
『不会吧,黎风只是落井下石说了几句,不至于真的这么坏会主动去要人命』
而黎司期听见这些,终于明白,黎风是男主,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秩序,竟然有外挂。
偏偏现在无法将主人公的位置从他手上夺过来。
“你们俩肯定很想活着吧,如果想活着,只有求我这一条路可以走,现在主宰的人,是我,不是你了,你说反派可以随意折磨主角,但是最后赢的只有主角。”
杜晚歌心知,黎风现在很有可能比他们还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她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她开口:“黎风,你以为自己很无所不能,但在我眼里,不过是从小门小户爬出来的无能男人,你是可以当主角,但你别忘了,你再有钱也比不过我的起点。”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杜晚歌妩媚又娇软,身材窈窕有致,这种完全对于强大男性的臣服,他第一次在乌歌身上看到。
黎风一瞬间忍不住紧抵牙关。
的确,书里他结局的时候虽然让黎氏壮大了,却远远不及念欢集团,也不及杜氏积累雄厚,只是一个人人称赞的新贵。
但凭什么乌歌要归属于一个不如他的男二。
他深感不公,质问道:“黎司期和我同样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他和我有什么区别?”
杜晚歌有意摆出一副依赖黎司期的样子,哪怕恢复了也没有从黎司期怀里跳下去,而是就这么摸黎司期的脸:
“区别大了,现在国内净资产排名第二的拍卖行是黎司期的,他的身价也是你的无数倍,他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而你,连黎氏的股份都没多少,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匍匐在你脚下,祈求你可怜的爱吗?”
黎司期有些疑惑她竟然自爆,但仍然是冷着脸站在原地,相信她的举止一定有原因。
黎风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黎司期竟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大的事业。
难怪杜家认可,乌家也认可。
简直不可理喻,这明明是他的世界。
黎风恼怒道:“你以为你很重要,你看上谁都与我无关,趁早跟着黎司期滚。”
那股剧痛又向杜晚歌袭来,她不受控地眉毛轻蹙一瞬,那一瞬间却被黎风捕捉到了。
黎风得意洋洋,又忍不住讽刺道:“你满心慕强,但你看看,我一说不爱你你就心绞痛,到底是谁可以轻易掌控你的人生,一目了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