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气愤的上前指着莲花娘鼻子骂:“呸!你才不是好东西。
一把年纪了,长年坐小姐家的马车,不懂感恩就算了,还好意思没脸没皮的说小姐的不是。”
莲花娘不干了,被一个丫鬟骂了,她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羞怒的莲花娘指着秋儿就骂,“小娼妇,你算过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奴婢。
老娘跟你主子说话,有你过贱人说话的份
老娘坐她马车,那是给她面子……”
两人唾沫星子横飞,桃儿上前帮忙骂,一旁的尖酸刻薄声妇人也上前帮莲花娘骂。
村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在村里不准备去赶集的人也闻讯出来。
现在农闲,有点热闹看,一传十十传百,全村人一下子都知道了。
大家三三两两出来村口,村口一下子围满了人。
有人揣着有瓜子的,嗑瓜子,看热闹,还边吃边问咋回事。
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后,村民纷纷议论。
有人谴责云欢喜这个地主小姐不是善心人,没有继承地主老爹的善良。
认为地主家有好几辆马车,派出来两辆马车送村民赶集也应该云云。
也有人说这么些年,地主都派马车接送他们赶集。
而且,村里哪家有急事需要用马车,地主二话不说就同意。
地主已经仁至义尽,地主去世了,剩下女人和小姐,肯定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再说,现在大家应该反过来帮助地主的夫人和小姐才对,哪里还能恩将仇报,责怪人家不派马车。
此时,云欢喜耳边就好像有1000只鸭子在呱啦呱啦。
云欢喜站上马车车辕,招呼秋儿和桃儿别再跟莲花娘吵了。
大家看见云欢喜站那么高,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议论声。
莲花娘没有吵架对象,也悻悻然的停了声。
云欢喜大声的说:“我爹以前体谅大家赶集辛苦,好心派出马车接送大家。
他老人家要是看见他的善举,被有些人认为是他应该做的。
只怕已经停止跳动的心,都会气得再次跳动,半夜去那些人家里理论。
他帮人还帮错了,即使去世了,还得子孙后代都要继续帮。
否则,就是子孙后代不孝。
请问你们,凭啥啊?你们是他的啥人啊?”
现场吃瓜子的把瓜子塞进包里,不吃了。
说风凉话的人也不说了,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云欢喜继续说道:“其实嘛,我娘病刚好一点,就吩咐保管家以后集日,照旧派两辆马车来接送大家赶集。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帮助。
有些人是无耻的,他们认为我们的帮助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得寸进尺,不懂感恩不说,还用道德绑架。
你们大概忘了,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有什么理所当然。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家将不会无条件帮助任何人,也不会无底线的无限帮助任何人。
我爹就是前车之鉴,要不是这两位婶子今天骂我,我们还会认识不到错误。
认识不到,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帮助的。
感谢两位婶子的责骂,让我醍醐灌顶,能及时纠正错误。”
云欢喜还对两人弯了弯腰,表示谢意。
莲花娘:……
尖酸刻薄声妇人:……
围观群众:……
所有人都感觉云欢喜的这个谢有点违和,一下子又不明白哪里出问题。
云欢喜非常诚恳的道了谢后,她站正身体,高声说:
“从今天开始,要坐我们家马车的人,就按照市场价收费。
以后赶集日,我们家照旧会在村口等着大家坐马车。
不过,不再是免费的了!
还有,这两位大婶家,就是给钱也不给你们坐哦。”
云欢喜说完,就进入马车里,秋儿和桃儿也坐了进来。
莲花娘气得眼睛都红了,直接就想爬上马车,进车厢里来撕打。
家丁们拉住了她,车夫赶着马车往镇上去,留下一地灰尘。
“云欢喜,你个贱人,你凭啥说收钱就收钱?凭啥不让我们家坐……”
莲花娘不甘地嘶吼,云欢喜大声回答:“凭马车是我家的,就不给你坐。”
云欢喜的马车走了,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村民,这下事关自身利益了,全都愤怒的喷惹事的莲花娘和尖酸刻薄声妇人。
云欢喜那句“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敲醒了他们。
就如同云欢喜最后那句话说的“马车是人家的,”他们也就更加恼恨莲花娘和尖酸刻薄声妇人。
坐马车的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年年月月累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以前长期坐免费马车,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完全忘了,这是地主家对他们的恩惠。
男人们也恼火莲花娘和尖酸刻薄声妇人的不懂感恩,又不能对妇人动手,就把两人的男人推搡了好一会儿。
等两个男人挤出人群时,鼻子孔洞处还有血迹,脚背也肿了。
他们感觉后背和腿肚都传来疼意,明知是村民们暗戳戳的动手擂了自己的后背,踩了自己的脚背,踢了自己的脚肚。
只是大家拥挤着,推搡着他们,他们俩也没有看出是谁下了暗手。
他们心里寻找不到害自己的男人们,就想着回家后在惹事的女人身上找回来。
莲花娘和尖酸刻薄声妇人此时也被一群女人围着,扇耳光的,掐肉的……
她们也跟自己男人一样,挤出了人群后,也遍体鳞伤了。
甚至,她们回家后,还会接受自己男人的怒火。
云欢喜不知道莲花娘会被群殴,她只以为会被骂一骂。
否则,她也不会离开,而是会选择留下来,嗑瓜子,看热闹。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