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张妈妈正指挥着罗氏婆媳俩收拾厨房。
“张妈妈,地窖有去看了吗?”云欢喜进入厨房问。
张妈妈一见小姐来了,忙说:“姑娘,你别进来,厨房还没清扫干净。
等厨房收拾干净了,我再下地窖去看。”
云欢喜摆手,“你忙,我去看看。”
张妈妈:“姑娘,让老奴去吧,下面不干净。”
云欢喜面色一冷,轻斥:“说过多少遍了,在外面不许称老奴。
还有,这上面都忙不过来,你下去干啥。
我就下去看一看有啥关系,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没那么多讲究。”
云欢喜边说边揭开地窖的入口木板,踩着木梯下去。
地窖里其实很干净,不只是没有灰尘干净,所有装粮食的缸里的也干净。
云欢喜把空间里的粮食倒了大半进缸里,还放了一些干菜。
从地窖里爬出来,张妈妈忙问:“姑娘,下面有粮食没?”
云欢喜淡定点头:“有粮食,够我们吃几餐了,让他们不用把粮食从车上搬下来了,就吃地窖里的。”
张妈妈高兴地出去吩咐搬东西的人,不用搬粮食下来了。
云欢喜又去了厢房下面的水窖,朝里面放了半窖水,出来后让大家给马车里空了的水桶添满水。
这些做完,她就返回主屋里,把地窖里发现粮食,水窖里发现有水告诉了母亲。
云夫人听了高兴,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欢喜啊,让秋儿过去告诉你大伯,让他也去地窖里看看。”
“娘,我过去。”云欢喜立即退出,转身就跑。
云夫人张嘴想喊,最后还是算了。
她发现,自从闺女撑起这个家后,小小年龄,越来越像大人一样成熟。
算了,还是让闺女去高兴高兴吧。
云欢喜过去隔壁大伯父住的那户人家,厅里,大伯父正跟刚才接他们的那个老伯在说话。
“欢喜姐姐。”
小堂妹云欢欣一眼就看见了进来的云欢喜,欢呼着朝她跑来。
“小堂妹,你不给大伯母帮忙,偷懒呀!”
“才不是呢,是我嫂子让我出来,说房间灰尘大。”
“来,我带你去寻宝。”
“真的,好啊好啊!”
“嘘,别大声。”
小堂妹捂住嘴,眼睛骨碌碌的转。
云欢喜拉了她出来,去另外几家没有住人的人家。
“你在门口看着,有人来了就喊我一声。”
“不要,我要一起下去。”
“不行,我先下去看看,没有危险你在下来。”
“好吧!”
云欢喜先下去看了放粮的地窖,她也没有再放粮食,只是象征性地下去了一下。
倒是水窖,她给好多家里的水窖都或多或少放了些水。
她不放粮食,是目前大家都有粮食,放出来大家还要出力气运。
水就不同了,这一路过来,大家储存的水用好多了,刚好可以添满。
她带着小堂妹在城里那些没有人住的宅子里,钻进钻出,也让她把空间里的水基本倒完了。
反正,空间里储水桶里的水用完了,明天又会补回来。
她就像松鼠搬家,凡是向水窖里倒了水的人家,就在大门上做了记号。
回去后,小堂妹兴奋的瘦瘦脸颊泛起红晕,一进入院里就大喊“爹爹!”
大伯父出来,小堂妹就靠近爹,叽哩咕噜,小声的把发现水窖有水的事情讲了。
大伯父惊讶的看向后面的云欢喜:“真的?”
云欢喜也露着满脸喜色,肯定的说:“真的!大伯父,你让大家悄悄去装。”
大伯父严肃的点头,然后去喊各家当家人,大家戴上水袋悄悄去装水。
渡口县的知县后院,好几辆马车都装满了东西,也悄悄地驶了出去,朝着云欢喜白天进来的门驶去。
原来,知县是知道青峰寨的山匪抢劫,才一直不敢离开县城逃跑。
他一直有派人盯着那条道,发现凡是过去的人,只要有马车,就一定会被打劫。
他也想弃了马车走路,却不能弃了粮食和路上要用的水。
今天,盯着的人回报说山匪打劫被反杀,马上连夜出逃。
生怕逃迟了,第二天山匪又组织人拦路抢劫。
这也是没有衙役发现云流水等人进入空宅装水的原因,否则,他们这么多人进入县城,衙役肯定会关注。
云欢喜的神念虽然不能覆盖整个县城,县衙离他们住的地方刚好是她能看见的地方,也就被她发现了知县逃离一幕。
她半夜等云夫人睡着之后,偷偷去了县衙,又给县衙的水窖放了半窖水。
第二天,她借口出去没有看见一个衙役,然后又带着小堂妹去逛了衙门,在后院的水窖里发现了水。
云流水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己侄女了,只能说侄子运气真的太好。
她们一来,知县逃了,留下了半窖水。
大家又去找了那些人没有带走的水桶,装水。
木工们又忙活起来,把山匪那里带回来的独轮车,改成了小轮车。
不坐人,只载装水的木桶。
云欢喜还去车行,把车行的工具、轮子全都收进了空间。
大家各自热火朝天的忙活着,男人们忙着做木工,女人们忙着把粮食炒了做干粮,云欢喜带着人用布做帷帽。
白天日头太晒,他们戴的草帽只能挡住头部不被直接晒,但是脸和脖子却被晒的火辣辣的。
在紫州府城前,山路有树荫,走官道时有追兵,没有顾及脸和脖子。
现在,他们一直走官道,没有坐马车的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那真的是像被火烤一样。
云欢喜就教大家在草帽的边缘,用薄薄的蚊帐布围起来,做成帷帽。
这蚊帐布还是在这些大户人家的床上找到的,然后拆下来剪了用。
正在忙活的不可开交时,去前面探路的护卫有人回来了,汇报前方有流寇过来。
人数200多人,全都拿着大刀,长矛,看起来是杀过很多人的。
最可怕的是,这伙流寇吃人,喝人血。
他们的队伍里押着一群难民,护卫看见他们口渴了不是喝水,而是抓人来喝血解渴。
也就是说,那些难民是他们行走的水源。
云欢喜听了,忍不住就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