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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上京的云家村和吴家村人,壮劳力男人都被官兵强制抓去当兵了,剩下的老弱病残,离开上京后。跟着难民北上。

这批云家村人,自从五族老死后,现在他们没有谁主事了,都是各顾各的了。

有事情,也是各家老辈人商量决定。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属于北地管辖的石头县,只是还没有到达石头县县城门口,就被拦住了。

石头县的县令,早就在最开始收到王爷的来信时,就在各个到达县城的路口设立了关卡。

难民们到了关卡,全都要到官道旁进行隔离。

10天后确认没有疫病,才能过关卡。

到了县城城门口,还要再次隔离3天,确认没有发烧,才可以进城门。

云家村和吴家村的人在关卡口隔离,离开时,亲眼看见后来的难民,有人被检查出得了疙瘩瘟,然后被士兵押走。

他们跟着云欢喜一起逃难,属于最早的一批难民。

到了上京后,又离开上京,往北地走,也属于去往北地较早的难民。

他们幸运的没有感染上疙瘩瘟,更幸运的没有在上京被火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个村的人都有些惶惶然。

此时,他们反而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北上了。

北地是最早干旱的地方,会不会里面已经有很多人都得了这种瘟病?

不然,为什么他们去往上京,一路上没有人设关卡检查是否有瘟疫?

唯独去往北地的这条路,却要拦住他们检查。

他们在城门口的隔离区域住了下来,三天隔离满后,本来可以进城,他们却不敢进城了。

云家村和吴家村的人都愁眉苦脸,想着在这里继续隔离吧。

反正隔离时有水有粮,还不用自己去找吃的。

可是,官兵不会让他们继续在隔离区白吃白喝,三天隔离满后,立即把他们驱赶出来。

在外围,好多难民都是隔离满后驱赶出来的。

他们也像云家村和吴家村两村人的想法一样,都不敢进城了,怕进城以后,后面会面对得了瘟疫的人。

他们在城外逗留,水不用担心,城里每天会给城外的难民按户籍人数派水。

他们没有粮食,就在附近的山上,哪怕是干了的树叶,都摘下来用水煮来吃。

地下的树根,更是每个难民都争先恐后挖掘的。

云欢喜和高祥耀两个人,刚好巡视到了石头县。

两人骑着马从城里出来,在城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场景。

吴家村的吴锁头,刚好盯着城门口,一下子就看见了女扮男装的云欢喜。

“草根,快看,那是不是你们云家村的欢喜?”吴锁头急忙推了推身边的云草根。

云草根抬头望去,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欢喜小姐,是欢喜小姐。”

云草根兴奋的大喊,喊声惊动了,没有出外寻找树叶的云家村人。

云欢喜现在耳聪目明,也一下子就听见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的视线循着声音扫过去,看见了朝自己喊的人。

云欢喜并不认识喊话的小孩,骑着马跟高祥耀继续前行。

城门口有很多难民,他们虽然骑着马,速度也不是很快。

云家村的妇人孩子,全都朝着云欢喜奔来。

他们奔跑着,跌倒了,爬起来又跑。

嘴里还含着“欢喜小姐,欢喜小姐。”

云欢喜这下不想停下来,也得停下来了。

她也认出了其中的一些年龄较大的妇人,知道他们是云家村人。

官兵看见这些人闹哄哄的去拦截王爷,以为这些难民想对王爷不利,全都呼啦啦也奔过来。

官兵的长矛指向云家村人,不允许他们靠近。

云欢喜从马背上下来,高祥耀也跟着下来。

“欢喜小姐,我们都是云家村人啊,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欢喜小姐。”一个妇人大声喊道。

云欢喜并没有让官兵收枪,她不知道这些云家村人有没有感染上瘟疫,自然不会允许他们靠近自己。

“我知道,你们有去那边隔离过吗?”云欢喜问。

那个大声喊话的人,云欢喜记得以前喊她翠婶。

翠婶赶紧掏出自己的隔离证明:“有,我们都隔离过了,我们没有病,这是我们的证明。”

官兵接过她手上的证明看了,然后才递给云欢喜。

云欢喜示意官兵收了长矛,“你们的人在哪里?怎么不进城?”

翠婶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欢喜小姐,我们现在没有多少人了,那些男人全被抓去当了壮丁……”

翠婶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云欢喜心里想的是,当初你们自己不愿意跟着北上,偏偏要往上京走。

都跟你们分析过了,上京难民太多,山匪,流寇,还有饿红眼的难民,看见你们那么多粮食,不抢你们抢谁?

就凭你们那些男人的耕田功夫,打得过谁?

不过,当时唯一没有分析到的,就是朝廷也强制征兵。

这些人也是云家村人,也是云氏族人。

她既然遇见了,也不能不管,只得跟着翠婶朝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留下来没有去山上找吃的,都是些6岁以下的孩子,还有就是走不动的老人。

像翠婶这样能走能跑的人,只有4个。

一个是蛾婶子,一个是莲婶子,一个是梨花婶子。

她们住在山脚下,也没有搭棚子。

地上铺有一些枯草,枯草上面铺着草垫子。

草根今年6岁了,是翠婶的孙子。

他围着云欢喜的马儿打转,想伸手摸摸马,又不敢。

云欢喜顺手递了一包糖给他,“草根真乖,眼睛真厉害,那么远都把我认出来,这些糖去分给弟弟妹妹们。”

草根指了一旁的吴锁头,“最先看见的,是他。

他是吴家村的人,叫吴锁头。”

云欢喜看了一下吴家村人,小孩子只有七八个。

“锁头,眼睛真厉害。

这些糖,给你们村的小朋友吃。”

吴锁头接过云欢喜递给他的糖,朝云欢喜鞠了一躬,欢呼着奔向自己村的孩子们。

“欢喜姑娘。”

“欢喜姑娘。”

……

云家村的老人们都站了起来,激动的跟云欢喜打招呼。

“涛叔公,清叔公,海大伯,松二叔……”

涛叔公叫云松涛,清叔公叫云松清,两人也有50左右。

年龄与五族老接近,从小一起玩到大,自然是跟五族老走的近。

当初才听五族老的话,一起去上京。

云欢喜挨个喊人,看见他们都瘦得皮包骨。

全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都打了结,好像好几天都没梳过一样,乱糟糟的。

这些老人都惊讶的看着云欢喜,不仅没有一点落魄的样子,还有马骑。

看那手上牵着的马彪肥体壮,绝对是有粮吃。

他们的眼神都暗了下来,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跟着云欢喜一起走。

云欢喜对这些云家村人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很有礼貌的微笑着跟他们说话。

她再次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停留?既然已经隔离没问题了,怎么不进城呢?”

涛叔公叹气:“我们不是不想进城,主要是不敢进城。

我们已经问过了,进了城后,不能停留,要一直往前走。

我们这一路走来,已经被抢怕了。

而且,我们还听说,有个叫惠普城的地方,那里的难民得了疙瘩瘟。

我们不知道北地还有哪些地方有得这种瘟病的,我们就想着这里措施做的这么好。

主要这里有官兵保护,没人敢抢,就在这里先住着。”

吴家村的老人妇女都围了过来,他们不好意思跟云欢喜打招呼。

当初没有跟着云欢喜去北地,现在又还是要来北地,羞愧。

云欢喜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看见他们围过来,有几个老人她还认识,就招呼人。

“柄图叔,树根叔……”

被云欢喜叫名的几个老人都激动的连声“哎哎”回答,还伸手抹了抹眼睛。

柄图叔问:“欢喜姑娘,我们的里长还好吗?”

云欢喜:“都好,我们那里的人都好。

他们已经朝安平城去了,你们也可以去安平城。

到那里,说不定你们还能遇见。”

“真的!”吴柄图激动的说:“那,那我们也去。

你知道他们具体的地址吗?到时候我们直接去找里长。”

涛叔公也问:“我们族长是不是跟他们在一起?你们走的那条路线,要经过那个惠普城。

你们没有遇到惠普城爆发瘟疫的时候?是不是你们走的速度比较快?已经过了那座城?”

云欢喜摇头:“当时,我们还没有到惠普城。

不过,惠普城的瘟疫已经治好了。

治好瘟疫的人,还是他们吴家村的吴世剂,现在那些人都叫他神医,吴神医。”

吴家村人全都惊呆了,“那,那个孩子,他医术有那么好?”

“天呐,要不是欢喜说,我们想也没想到,他们说的神医,居然是自己村的。”

“感谢祖宗保佑!我们族里竟然出了一个神医。”

……

吴家村人激动了,兴奋了。

一群老头子,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哭的那个鼻涕眼泪一起流,小孩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嘴里含着糖,眼泪也在眼圈里打转了。

“哎哎,别哭别哭,一大把年龄了,像什么样?”云家的老人们既羡慕又嫉妒。

“涛兄,我们就是太激动了,让你们见笑了。”

吴家村哭鼻子的人不好意思的说,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才觉得有点尴尬。

“你们先过去吧,去安平城。这一路上,官府有专门派水派粮,不用担心没粮吃,没水喝。”云欢喜准备离开了。

“真的有粮有水?”清叔公有点不敢相信,“我们在这里住的这几天,官兵确实有给我们派水,但是没有粮。”

云欢喜:“你们还没有进入这座城,进去后就会有了。

只要进你们去办路引,就会给你们发粮发水。

后面也是一样,到了安平城,还会给你们安置粮。

到了安平城,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在安平城,有一条不老河,常年河里都有水。”

云欢喜的话,犹如投进油锅里的一滴水,炸了!

他们一直知道云欢喜从来不说假话,而且云欢喜是从城里出来的,那么,说明事实真就是这样的。

他们逃难逃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这一下,两个村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嚎啕大哭起来。

“干什么?是不是有人得病了?”有一个巡逻的兵走过来询问。

吴家村的一个老妇人抓住那个巡逻的兵,哭着问:“官爷,官爷,是不是进了城就有粮食和水给?”

巡逻的兵一下子后退,长矛往前一指:“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

我们出来给你们说过,你们自己不相信,以为我们骗你。

你这又问啥问,问还是一样。”

吴家妇人脸上还挂着泪水,却洋溢出了笑容:

“原来是真的,我们还以为你们骗我们的,原来竟然是真的。

太好了!我们有粮吃了,太好了!”

巡逻兵生气了:“无知妇人,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这是我们王爷亲自下的命令,还做的假。

我们王爷就在这里,你不信,问王爷。”

巡逻兵生怕高祥耀误会他们哄骗了,立即跪地跟高祥耀磕头,解释:

“启禀王爷,我们每天早上和中午都会在城门口敲锣,大声宣讲这事。

凡是进入北地的难民,都可以拿着路引去领救济粮和水。

他们自己不相信,不愿意进城,真不是我们没有告诉他们。”

高祥耀让这个巡逻兵起来,“你去跟你们的十夫长说说,让他告诉县令,把这些内容,用一张大纸写好,张贴到城墙外面。”

“是。”

巡逻兵站起来往城门口走,云家村和吴家村的人都像呆头鹅一样呆立着。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前跟欢喜姑娘在一起的人,居然是北地的王爷。

“走吧!”

高祥耀上马,云欢喜也骑上马,两人拍马离开。

“天呐,我们看见了王爷,这,他,他居然是王爷。”老人们结结巴巴,不可思议地说。

等云欢喜和高祥耀两人离开,他们才回过神来。

“收拾,收拾东西,等他们从山上回来,我们立即进城。”云松涛说。

吴家村人也开始收拾东西,附近不远的人,刚才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他们也全都回去收拾东西,都想着等出去找吃食的人回来,也进城,去领粮食,去安平城。

这里的云家村和吴家村人,将来,在安平城,能否遇到另一批云家村和吴家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