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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有东、西两大市,在景元的坊市制度下,整个京城可以进行经商的地方,但东西市的“经商规模”和“经商成本”却不是一样的,因西市地处“长安县”,而东市地处“万年县”,所以“西市”实际上才是京都的“商业中心”。

这里聚集了中外最富有的商人,也有着东市难以比较的奢华。所以,在京都开酒楼,也要在这两市中选择一处来开展,若是成本充裕,可以在西市开“大酒楼”或者中型酒楼,这种酒楼往往都是数层以上,装潢的饰品琳琅满目。

若是“小本经营”,那就去东市开一间“酒肆”,专门以“普通百姓”的消费者为主东市开店:成本低消费也属中下,客户以平民百姓为主,类型单调。

不过在选址之后,并不代表可以直接“购买”场地直接开酒楼或者酒肆,京都“市场管理”制度严格,在东西市开店,一定要先报备给“诸京署”,诸京署是管理京城商业市场的最高机构,最高长官为“市令”。

当然啦,京都商人开店,也不可能每个申请人都接触到“市令”,所以在开店之前,要先找到餐饮行业的“行头”或“肆长”,他们是等于“商会负责人”一般的“基层市场秩序管理者”,既由商户共同推荐,也经过官府批准,属于“半编制”的地位性质。

向他们报备需求后,申请流程就会上报给“诸京署”,诸京署会审核申请者的身份,一旦通过,开店之人要签好“开店文书”,按规定缴纳管理费以及“陌钱”,并且要登记经营身份,这才得以在京都经商。

不过目前孟泽兰暂时没能力在东西市开酒楼,他们所在的长阳街位处京都的光明门,相对于东西市来说较为偏僻。但以百川书院为主发展出一条商业街,逐渐有不少商人旅客也来此处做交易,还算热闹。附近有一景点—问仙台,乃是有名的山峦,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前来。

今日是“粥粉面饭”开张的第三天,靠着打折以及免费的养生茶吸引了不少客人,明天恢复原价后还要想法子留住食客。正愣神发呆的李汐忽然听见一阵嘈杂声。

“你们在这里开店还没给老子保护费呢,按照习惯,在这里开店的人需要每月付给我五两银子,我和我的弟兄们才会保护你们,要不然冲撞了什么大人物可不得了了”,一五大三粗的男子大步跨坐在靠近门口的桌椅上。门口跟着十来个喽啰。

“你是谁?我可没听说在这里还要交保护费,这里不需要你的保护”,李汐挡在莽汉前,以防他冲撞了食客。

“各位大老爷安心用餐,这些跳梁小丑不成大事”,孟泽兰信誓旦旦道。

“嘿,你这小娘们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这个小白脸还能奈我何,识相的赶紧交钱,要不然 我打伤这小白脸你可得哭了,哈哈哈”。莽汉高声笑道,门口的喽啰也跟着哄堂大笑,丝毫不把李汐放在眼里。

“小子,我劝你快躲起来,你爷爷我拳头不长眼睛,要是不小心把你揍得回家找娘呢”。李汐看着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缺有些无语,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说完了吗?说完给我滚出去,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哎呀呀好大的口气啊”,壮汉抬抬手,门外的喽啰就想冲进来打砸桌椅,李汐见状心中一紧,但并未惊慌。快步冲上前一脚把前面几名喽啰踹出了门口,外面还站着的喽啰被飞出来的人砸倒在地,一时半会起不来。

莽汉见状一惊:”想不到小白脸还有两下子,老子来会会你“。他冲出门口,往李汐身上撞过去,李汐身形矫健躲闪一旁,莽汉并未放弃,挥拳攻击李汐,但李汐丝毫不畏惧,全身蓄力用双手抓住了挥向她的拳头,莽汉吃惊一时发愣,李汐顺势一拉,将壮汉摔在了地上。

莽汉被摔得七荤八素,一时之间竟爬不起来。喽啰们见状,纷纷退后,不敢再轻举妄动。李汐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壮汉,冷声说道:“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

壮汉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无奈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瞪着李汐,恨声说道:“你个小白脸,竟敢对老子动手!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李汐见状,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好笑。她淡淡地说道:“哦?你要让我付出代价?那么,你是否考虑过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壮汉闻言,顿时一愣。他抬起头来,看着李汐那淡漠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发虚。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李汐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这个莽夫虽然蛮横无理,但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她并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于是她转身离去留下莽夫和喽啰们面面相觑。

食客们大呼过瘾,没想到这年轻人看起来文弱,没想到手底下功夫竟如此深厚,一群壮汉竟不是他的对手。

“好,打得好,这帮无赖看你们新来的以为好欺负,这下提到硬板子了”,“就是,这帮人就会欺负生面孔,以后他们还来你们就去找商会的王会长,他们也是欺负你新来的不懂才来这里耍横,平日见到商会那些人都跟被狗撵似的”。

食客们纷纷和孟泽兰数落这些人的恶行,孟泽兰表示感谢。正当众人喧闹之际,一群穿着统一官服的巡城兵马卫正巡逻至此,“怎么回事,何人在此喧哗闹事”。

“启禀官爷,小的一家在此处开店,今日这群流氓过来捣乱,还说要收保护费,我就把他们赶了出去”,李汐认真回禀道。

“大人,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与弟兄们想进去吃饭,谁知道他们嫌我们穿得破烂就把我们打了出来,你看我身上的伤,没天理啊”,莽汉装作用衣袖抹泪的动作。

“校尉大人,他们是睁眼说瞎话呢”,“是呀,大人,小女与家人在此做营生,这才刚开业没几天,怎么可能赶客人出门呢”,孟泽兰上前作揖。

带头的校尉年约四十来岁,腆着肚子,手指磨戳了几下下巴,“哎呀,可这几人明显受伤了,再怎么的也不能动手打人吧,这样吧,你们就赔点医药费给他们打发走算了,以和为贵嘛,你说是吧,小娘子”?那校尉一脸难为情道。

“大人,可这事也不是我们的过错,这于理不合呀”,李汐无语。“后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躺在门口也妨碍你们做生意呀,你看,他们确实也受伤了,给点钱也合理呀”,那校尉有些不耐烦了。

“哟,我也是长见识了”,众人寻找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