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拒绝程鹤轩后,他一直都不曾来过了。商谈海上贸易一事,都是他们商会的负责人过来谈的。
王莲衣也乐得清闲,快过年了,大街小巷处处弥漫着喜庆祥和的氛围。
人们纷纷忙碌地准备着迎接新年的到来,张灯结彩,购置年货,好不热闹。
王莲衣自然也是被这股浓厚的节日气氛所感染,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焕发,饶有兴致地参与到各种过年的筹备活动之中。
每一年她爹娘、哥嫂都让她回去过年,但她却觉得一个人乐得自在。特别是结识了几个好姐妹后,她更是有了更多的去处。
小汐回来了,早就说好了今年大家都去将军府过年。
所以她也四处看看买些什么做年礼。
“马大哥,你也挑挑,多买些回去给嫂子和孩子们,全场我买单!”她看着身后的马大说道。
这马大是她年少时结识的一位镖局的镖师,镖局因经营不善早已解散,因缘巧合之下,到了她家应聘护院。
这些年,走南闯北都是马大哥保驾护航,她早已将他视作亲如手足的兄长。
即便如今她身边护卫如云,但大多数时候,马大依然坚持跟随她外出。
“东家,客气了。您平时给的太多了,家里什么也不缺。”马大摆摆手拒绝。
“行了,我说了算。既然你不挑,那我就都买了。”说罢,王莲衣指挥着店掌柜把东西送到她宅子里。
回去的路上,她没想到竟遇上了程鹤轩。
程鹤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喜。“莲衣,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他连忙把锦盒递给她,“打开看看,打磨了好些时日才敢拿给你。”
“这……这是给我的?”王莲衣抬头看向程鹤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眼前这人胡子拉碴,脸色有些憔悴。她打开一看,锦盒里躺着一根蝴蝶玉簪。
“这,这玉簪是你做的?”她有些意外,想起了及笄那日,不小心摔断的那根玉簪。那是她祖母留给她为数不多的遗物,摔断后她难过了好一阵。
“还记得你及笄那日救下的孩子吗?那日你为了接住从假山摔下来的孩子,不仅发上的玉簪摔断了,你还因此受了伤。”他娓娓道来,“你救下的那孩子就是我,虽然你比我年长几岁,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还是当年那般善良勇敢。\"
那日宾客众多,她并不记得他是谁,没想到竟是定远侯的世子,所幸小世子当年没在府上出事,否则她爹该被弹劾了。
“原来是你呀,小捣蛋。”王莲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顿时,程鹤轩面红耳赤,但为了在心爱之人面前刷存在感,这都不算什么。
“行了,瞧你这副模样,怕是好几日都不曾梳洗了吧。”
她摇了摇头,转身对马大说道:“马大哥,你先把东西拉回去。”
“走吧,小捣蛋,请你吃火锅。”王莲衣戏谑道。
程世子心中微觉不妥,仿佛对方将他视作稚童一般,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兆头。
他分明看到,当她望见那簪子之时,眼中的惊喜之情难以掩饰。回想起上次,她紧紧搂着自己时,那心跳加速的感觉,至今仍让他记忆犹新。
他施施然跟着王莲衣朝着附近的‘辣仙锅’走去。
此后的几天,程鹤轩几日来,日日找寻各种由头去接近她。
王莲衣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中,却已悄然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这世间的情感啊,总是这般难以捉摸,让人猜不透、摸不清。
这天,王莲衣正在家中练字,丫鬟进来通报说程鹤轩又来了。她放下笔,轻笑着摇摇头。
程鹤轩走进屋内,带来一股冬日的寒意。“莲衣,今日城中放烟火,你同我一起去看吧。”
他一脸期待。王莲衣本想拒绝,但望着他那双充满热忱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到了放烟火之处,五彩斑斓的烟火照亮夜空。
程鹤轩鼓起勇气拉住王莲衣的手,“莲衣,其实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
或许她觉得人生在世,试试也无妨,就算最后成不了,也无碍,不过是梦一场。
“那······就试试看吧!”王莲衣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她原以为这或许只是一段短暂的关系。
可随着相处的深入,她发现程鹤轩并非她最初所想的那般纨绔子弟。
他会陪着她练字,耐心地听她讲述生意场上的趣事;而她也会陪他骑马狩猎,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祁阳商会与定远侯府的船队合作的海上贸易之旅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正式扬帆起航了!看着那一艘艘巨大的商船缓缓驶出港口,驶向波涛汹涌的大海,王莲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让这次意义重大的合作顺利开启了。
此刻,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想要好好休息一会儿。然而,还没等她把气喘匀呢,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进来吧。”王莲衣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名仆人匆匆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小姐,外面有几位客人前来拜访,说是想跟咱们商谈合作之事。”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疲惫不堪的王莲衣瞬间来了精神。
“快,请他们去议事厅稍候片刻,我马上就过去。”王莲衣连忙站起身来吩咐道。
说完之后,她也顾不得休息了,转身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她得赶紧换上一套更为正式得体的服饰,这样才能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那些潜在合作伙伴面前。
“让二位贵客久等了,实在抱歉。”王莲衣边整理着衣襟边步入议事厅,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
其中一位客人起身回礼,面带微笑,说道:“王会长客气了,是我们冒昧了。”
“夫人可是贵人,哪能说是冒昧呢?”她打量着这位起身说话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