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怎么了?”吕希琳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她老公的脸,“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属于我们的宝宝,你不高兴吗?”
她老公的表情极其僵硬,连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
“老婆,你年纪也不小了,和孩子相比,我更希望你能好好地,我不希望你因为孩子出现任何意外。
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最重要的,父母终会老去,孩子终会长大,只有你才是陪伴我一生的人,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孩子。”
这么情深意切的一段话,若是以往说出来,吕希琳觉得她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可在陆菁菁的提醒,以及她自己的观察下,她真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现今的医疗技术和发展,你为什么认为生孩子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风险,我也不想你去尝试。”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当然,你知道我家五代单传,我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可和孩子相比,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最重要的?江时,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僵硬吗?我现在就想从你嘴里要一句实话,我肚里的这个孩子……”
她艰难地挤出六个字,“你到底要不要?”
江时沉默着,屋子里静悄悄的,静到吕希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江时,你说话!你为什么不愿意要这个孩子?”
“你说话啊!”
“吕希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的,你能不要逼我吗?”
“我和你要一句实话,也是在逼你?我们将近二十年的感情,我连一句实话都要不到吗?
“我说了,我担心你,是你自己不信的。”
“你连真话都不敢说吗?江时,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江时听到这句话,才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阴冷地看着吕希琳。
“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吗?”
吕希琳猛地站起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江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种把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又如何?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你就这么想按在我的身上,你觉得我江时就是个冤大头,会心甘情愿帮你养孩子?”
吕希琳被气得浑身直哆嗦,“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出轨?”
“难道你没有吗?你敢说你是清白的?”
“我没有出轨!我就是清白的!”
“吕希琳,你还真能装,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来这里吗?因为我觉得这块地皮脏!”
江时在看到吕希琳破防时,内心是舒爽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了拿这块地皮,陪那个老东西睡觉的事情。”
“江时,你混蛋!”吕希琳随手将茶几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你污蔑我!”
“恼羞成怒了?”江时躲开烟灰缸,面色阴冷地看着吕希琳,“又当又立,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直到这时,站在二楼转角的奈何才松开了拉着的吕希瑞。
吕希瑞就像被绳子牵住的猎犬,在松开绳子的刹那,便快速跑下楼,对着江时的脸就是狠狠地一拳头。
江时没有想到这别墅里还有第三个人,一时不察被打个正着。
他只是一个大学教授,平时很少锻炼,此时被吕希瑞压在地上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
吕希琳在看到奈何时,面露焦急之色。“我肚子疼,你帮帮我。”
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坠一坠地疼。只能将所有期望放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
“没事。”奈何在她的身上贴了一张安胎符,才示意她坐下休息。
吕希琳坐在沙发上,几个呼吸后,便感觉到小腹暖暖的,疼感也在逐渐消失。
孩子没事,她放下心来。
只是身体仍然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江时是她爱了近二十年的人,从高中时的暧昧懵懂,到大学时的热恋甜蜜……
大学毕业后,她原本想考研,可她爸的身子已经熬不住了。于是她接手了家里的公司。
江时则继续进修,那几年里,二人虽然聚少离多,但也是恩爱依旧。
后来她在商圈站稳了脚跟,江时则是回校当了教授,他们修成正果结为夫妻。虽然身份地位不同,却一直恩爱。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她人生中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孩子,得知自己怀孕时,她觉得自己人生唯一的缺口已经补全。
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此时,她自以为的恩爱两不疑,全都是她自以为……
江时竟然怀疑她出轨。
她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
哪怕两个人真的走不到最后,她也不能被冠上出轨的脏名。
“Siri,别打了,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对于他姐的命令,吕希瑞无条件遵从。他停下手,将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拽到他姐脚边。
“江时,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婚姻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发誓。”
“发誓?你们这种商人的话,有几个字是能信的?”
吕希琳双拳紧握,修长的指甲将掌心硌得生疼,也没有松开半分。
“江时,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江时冷笑一声,只是勾起的嘴角牵动了他的伤口,让他感到疼痛的同时,内心的愤怒也如泉涌一般。
“信任?你还配和我谈信任?你为了这块地皮去见那个老东西,你以为我出差不在家,就不知道你一夜未归吗?
怎么?你是不是要说你和他什么都没做,就是吃了一晚上的饭?
吕希琳,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跟我在这玩聊斋了。”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喝到胃穿孔被送去医院。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我。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南区的二院查住院记录。”
江时怔愣片刻,随后冷笑一声,“你堂堂吕总,想弄个住院记录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吕希琳直视着面前男人的眼睛,无力感充斥她的全身。
“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