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坐上车时,赵勇还在打电话,电话打了将近五分钟才挂断。
“抱歉,让你久等了。钱爷爷也在我家,和我爷爷边下棋边等你。”
“没事,可以理解。你若是有工作就先去忙,把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没事,虽然明着是我爷爷让我来接你,但实则我自己也有私心,我想麻烦你点事。”
“关于那个king?”
“对。”赵勇将车子启动,视线瞟向奈何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你真的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
奈何笑笑没说话。
“按照群里的信息,我们已经带了很多人回来,有一些陈年旧案也得以破解。但那个King却始终没有落网。
据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他应该学过心理学,他很会洗脑,群里的所有人,无论是杀人还是放火,都认为自己是在惩恶扬善,替天行道。
我们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专门就是为了逮他,可他就像个泥鳅一样,总是能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有一次我们已经把它堵到了一个房子里,在外边的时候还看到了屋里的人影,可等进去以后,屋里根本没有人。
就好像之前看到屋里走动的人影,是我们的幻觉一样。
那房子所有的出入口,我们都有人把守,屋内所有地方全都检查过,可就是找不到人。
他有点儿邪门,所以我想找你问一下,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们,毕竟他这样的祸害留在外面,迟早是个祸患。”
“好,没问题。”奈何答应的很痛快,“今天先去见两个老爷子,回头我帮你去抓king。”
“太好了,不管能不能抓到他,我都先谢谢你愿意出手相助。”
……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不同于其他小区门口的保安,这里站岗的是身姿笔挺的军人。
奈何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站在小区门口的钟语晴,二人视线相对的瞬间,钟语晴震惊得眼球突出。
“福多多!你为什么来这里!你凭什么来这里!”
钟语晴像疯了一样,来拉副驾驶的车门,发现拉不开后,将车门和车玻璃敲得震天响。
赵勇在帮奈何做访客登记,听到声音立刻走过来。
“你干什么!”
嗷得一嗓子,把钟语晴吓得麻了爪。
在这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谁不认识赵勇。
从小她就听说,赵勇就是个混世大魔王,看谁不顺眼,宁可回家挨老爷子一顿胖揍,也要当时把人打一顿。
长大以后,虽然没听说他再动手打人,但他长得就像个冷面阎王。
谁看到他,都不敢造次!
“勇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车。”
赵勇看向门口的卫兵,“他们家不是已经搬走了吗?为什么还要放她进来?”
“赵队,抱歉,马上把她请走。”
钟语晴倔强地站在原地,视线死死地盯着奈何的方向。
“福多多,你下来!”
奈何嘴角微微上扬,将车窗玻璃降下,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此时无论是穿着还是模样,都显得无比狼狈。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钟大小姐,找我?”
若是视线能杀人,钟语晴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
这里明明是她长大的地方,可她在门口哀求了半天,都进不去。
凭什么福多多一个卖方便面的,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凭什么她可以坐着车进入其中。
心中恨意滋生,她想冲过去撕了面前这张脸,可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又忍了下来。
“福多多,我想去许家,你帮我一下吧。”
“怎么?带着孩子认爹来了?”
此言一出,钟语晴瞳孔巨震。
她怀孕的事情谁都没有说,她去药房买试纸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也不可能被人发现。
福多多是怎么知道的?
“你……”她想问,可嗫嚅半天却没问出口,毕竟现在问对方怎么知道的,没有意义。
她确实已经怀孕,孩子是许初阳的,许初阳虽然进去了,但她相信许老爷子不会不要她肚里这个重孙子。
“福多多,你帮我和他们说一下,让我进去。”
奈何嗤笑一声,“怎么?是不是又想说,你求我是给我脸,让我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还嘲讽地笑了一声。“你现在还有脸吗?”
“福多多,我就问你一句,你帮不帮我!”
“当然不帮。”奈何说完便将车窗玻璃重新升起来。
自从把钟家夫妇违法乱纪的证据,举报上去后,她就没再关注过钟语晴,毕竟这个人的面相在这摆着,根本不需要她再做什么。
“福多多,都是你,要不是你拍视频,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是你欠我的,你帮我进去……”
回应钟语晴咆哮的,是吉普车排出的尾气。
……
奈何到时,两个老爷子边下棋边斗嘴,看到奈何后,赵老对着奈何露出一个笑容。
“多多来了,等我把这个老东西的……”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棋盘上的棋子已经被钱老给弄乱。
“行了,多多丫头来了,不玩了!”
“你个老东西,你就是输不起!再有三步我就能赢你了,玩赖!以后不和你下棋了!”
“哎呀,做人别这么较真,一把年纪了,胜负欲还这么强,也不怕多多笑话你。”
奈何站在一旁,笑看着他们。
人生得遇一知己,能够相伴到老,实属不易。
“多多,快过来,过来坐。”
“多多快吃水果。”
“我和这臭小子说了好几次,让他请你过来,他说你在上学不好打扰,我们一直盼着你放假。”
“多多,你简直神了!我听这老东西说了,当时要是没有你给的符,他的老命早就交代了。”
钱老看向奈何时,就像在看得道成仙的大师一样。
“钱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给的药方,我一直吃着,我没再去过医院,现在里面什么样我不知道,但至少没再尿血。”
钱老坦然又豁达,完全不像一个患癌的人。
“手给我。”
钱老伸出手,放到奈何坐的沙发扶手上。
奈何将手指搭在钱老的手腕上,片刻后收回手,“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