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来这改良投石车果然厉害，幸好军师有所准备，我等之前可没有考虑这么多。”
看着不断轰击在洛阳城楼的石块，樊虎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在此之前，樊虎也不知道徐茂公还偷偷掌握了这些东西。那时候，他就想着完成任务，早日回归隋唐。
现在看来，这些技术还是很有用的，毕竟发展了几百年，哪怕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性能提升也不容忽视。
也就是在大夏建立之后，徐茂公才将这些东西告知樊虎，并且取出一份图纸，令人打造新式投石车。
有了这玩意，进攻洛阳的效率将会大幅度提升。纵然韩擒虎等人竭尽全力，可是想要守住，却没有那么容易。
徐茂公听得樊虎赞叹，便是笑着答道：
“大王谬赞了，若非大王之故，贫道也去不了那隋唐，更别说习得这些东西了。”
如此种种，倒是无需多言，樊虎目视城楼之上，说道：
“那就看看，韩擒虎他们能够支撑多久。”
虽然樊虎已经是夏王，但他并不会因此退于大军之后。毫无疑问，他现在依旧是义军主力，无人能够替代。
要是樊虎不出手，恐怕其他人也顶不住宇文成都。更别说朝廷兵强马壮，猛将众多，这都是事实。
——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
城外的义军已经退去，可是洛阳城楼，已经变成千疮百孔的模样了。
经历了长时间的轰击，城楼已经变了一番模样。但幸好，韩擒虎还是守住了，稳住了局势，并未轻易溃败。
可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摆在韩擒虎面前，那就是，以如今的情况，他当真能够坚持多久吗，洛阳城当真稳固吗？
虽然洛阳城很重要，但现在朝廷没有援军，樊虎亦是有着天下无敌的气势，如此情况下，根本无法与敌军抗衡。
“梦龙，你觉得我们当真还有胜算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擒虎心中忽然涌现出绝望，他喃喃自语，同时目光直直的看着邱瑞。
韩擒虎当然不甘心，他是大隋老将，他身负重任，如果就这样败了，损失的不仅仅是他的一世英名，更是无法交代。
邱瑞顿时沉默了，在没有直面义军的时候，其实他也会考虑，是否有其他办法，能够将反贼拿下。
但现在，想这个问题好似已经没有太多意义。原因很简单，因为敌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不过，面对韩擒虎的疑问，邱瑞没有遮遮掩掩，反而是十分坦然的给出想法，道：
“以现在的情况，我们想要守住洛阳城，怕是很难。
不只是城外的敌军，这段时间，城内传播的流言，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吧，虽不知这些消息从何而来，但百姓震动，城中不安，如何能够长久？”
韩擒虎沉默，正如邱瑞所言，他确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但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为了稳定，那就不能大动干戈，如今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一旦城内发生什么变故，反贼杀进城来，必然令人绝望。
念及此处，韩擒虎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怅然说道：
“看来我们当真是老了，当年天下要是有这等人物，大隋也休想一统天下了。”
邱瑞眉头舒展开来，又说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足够了。
朝廷那边已经传来消息，陛下要令人在南边修建长城，以抵御反贼。如此劳民伤财，百姓不安，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到时候，恐怕还没有挡住反贼，就有人揭竿而起了。只不过，这些并非你我能够改变，而是在陛下一念之间……”
邱瑞和韩擒虎说了许多话。
如果说，刚开始韩擒虎还没有想明白，但是听到后面，却是恍然大悟。
邱瑞说得很有道理，许多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
杨广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虽然韩擒虎不是因为杨广而造反。但杨广接下来的举动，必然令局势难以挽回。
同样的，韩擒虎心中也有着想法，杨坚到底是怎么死的？
伍建章和高颎，又是为什么被杀。
恐怕都和杨广息息相关。
有那么一瞬间，韩擒虎都产生了放弃的想法。
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最起码他在这洛阳城内，就要全力以赴。
无论能够守住多久，都要尽力而为。
就这样，韩擒虎和邱瑞达成一致，他们心照不宣，没有直接说出心底的想法。
但这样已经够了。
——
转眼又到了第二天。
樊虎没有着急强攻，他继续带人来到城外，给守军指出一条明路，让他们投降。
这般情况下，当然没有人同意，而樊虎也不着急。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埋下伏笔，让守军军心动摇。
毕竟，他们防守城中本就艰难，如果投降樊虎有一线生机，无疑是留下一条后路，让他们不至于拼死相抗。
做完这些，还是一如昨日的投石车轰击，先消耗守军斗志，打破城防，到时候才是樊虎动手的良机。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城外的夏军很淡定，可城内官兵就难受了。
面对投石车攻击，当真进退两难。
他们又要防范敌军突然进攻，又要躲避落石袭来。一不小心，就要被砸成一摊肉泥，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韩擒虎和邱瑞，依旧带领众将稳定军心。可是看见城楼上的模样，他们心中已有预料，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或许，几日之后反贼就会发动强攻，要将洛阳城拿下了。
韩擒虎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微闪动，作为一代名将，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认真思索起来，应该如何破敌。
哪怕希望渺茫，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稍微尝试一下也好。
如果说，反贼当真会趁着守军疲惫发动攻势，他能否做一些布置呢？
想到这里，韩擒虎有了主意，他准备回去和邱瑞好好商议一番。到时候，就能给樊虎送上一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