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今日怎么不叫我一起跑了?”江行简急匆匆赶到院落,清冷的眉眼有几分委屈:
“明日你可能就跟摄政王一起跑了,这最后一日还不叫我。”
沈楠歌脚步顿了顿,喜笑颜开:“来,一起跑。”
清冷冷哼一声,“我才不跟主人一起跑!除非你追上我!”
他加快速度,只给楠歌留下一个背影。
太阳自地平线升起,白衣美男长发飘逸,披着朝霞,逐渐消失在眼前。
却在不到一刻钟后,气喘吁吁地跑到楠歌身后,勉勉强强道:“既然被追上了,就跟主人一起跑吧!”
沈楠歌转身,笑得直不起腰。
生活突然多了乐趣,她牵上他的手,“一起跑。”
跑了几圈,两人在树下漫步了一会儿,这才去洗了澡,坐到饭桌前。
清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主人,我明日可不可以不参加你的婚宴?我……”
他垂下头,“我的身份注定不会有成亲仪式,我也会羡慕。”
“也怕碍了摄政王的眼,小命不保。”
沈楠歌揉了揉他的头,语气宠溺:“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只是谁说你没有成亲仪式的?”
“一个月后我会迎娶沈乖,再过一个月就迎娶你,虽然不会有他们二人仪式隆重,但不会没有。”
“清冷,你是跟我最久的,哪怕身份不高,我也不会亏待你,更何况你还是摄政王弟弟,不比沈乖身份差。”
江行简努力维持笑容,楠歌还真要与他三个身份都举行仪式啊?
他能说喜欢当外室吗?
勉强笑了笑:“多谢主人为清冷着想,清冷期待那一日。”
沈楠歌拿起筷子,“我也期待。”
期待江行简如何在府里变换身份,鸡飞狗跳!
用完膳,清冷提出想出府转转,沈楠歌直接答应下来。
她则去找管家打发时间。
管家是真没想到皇太女会对明日的成亲如此重视。
窗户上的囍字、地上的红毯、接亲的八抬大轿、头戴红花骏马甚至连宴请宾客的食材都过目了一遍。
他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以为今日终于能歇歇,没想到还得带着皇太女在府里奔走。
终于,把一切能交代的交代完毕,他恭恭敬敬地问:“皇太女还想看什么?”
沈楠歌见时间竟然还未到午时,摸了摸鼻子:“我觉得还有遗漏,要不咱们再看一遍?”
“……”管家笑得牵强:“奴才遵命。”
时间总与人开玩笑,沈楠歌感觉到些许疲惫,太阳还高悬在空中。
实在不好意思再折腾管家,她把目光落在卧龙凤雏身上:“你们日日跟着我不无聊吗?无聊时做什么?”
卧龙实话实说:“皇太女,属下没有无聊过,巴不得您多休息休息,我们也好有时间去休息。”
凤雏点头:“卧龙说得对,您今日在府里已经转了十圈。”
听罢这话,沈楠歌才惊觉:“原来咱们府这么小。”
卧龙凤雏卒。
沈楠歌摆手让两人离开,手撑着下巴往外望。
其实不光因为对成亲的期待,也因为她基本上没有休息过。
学生时代的她,休息日不是跟老娘习武、学医术,就是跟老爹学编程。
考上大学,休息日也有无数社团和宴会参加。
步入社会,她成为上班一族,用空闲时间为自己的策划拉投资。
哪怕穿越,也日日在想着如何赚钱、如何保一家人的命、如何鱼与熊掌兼得。
她的生活节奏从未像现在这样摁下暂停键。
不适应到浑身不得劲儿。
可理智的人总是不愿意麻烦别人,她不想打扰老爹老娘的二人世界,也不想麻烦正在热恋的甄千金,只能熬吧!
熬到把美男娶回来!
终于,在心心念念中,到了第二日酉时。
她一边嫌弃,一边吩咐丫鬟把她佩戴的大红花绑紧一些。
骑上高头大马,她穿着一身喜服往摄政王府走。
美男盖着红盖头,被江繁背到八抬大轿上。
回程的路上,她腰板不自禁挺得更笔直了些。
听着耳边孩童不停的祝福声,唇角上扬的吩咐凤雏再多准备些喜糖,送到京城的每家每户。
太阳西沉,天边挂上了橙色的晚霞。
沈楠歌下了马,神情颇为不自在地把红绸递给摄政王,又忍不住直接牵上他的手,在众人的视线下,引领着摄政王跨过火盆,走在红毯上。
红盖头里面的江行简,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过。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他这个曾经的小跟班,成为了楠歌最亲密的人。
以后他会记在她的族谱里,名字写在她的旁边。
他任由楠歌牵着到达堂屋。
听着礼官在前方说着场面话,他的心跳愈发的剧烈。
终于——
“一拜天地!”
他与楠歌一起对着天地鞠躬,不信神明的他,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能与楠歌天长地久。
“二拜高堂!”
他与楠歌转身,朝着高堂上的皇上、丞相、丞相夫人和沈妃鞠躬。
“夫妻对拜!”
他深深地把腰弯了下去,不知为何明明期待已久的喜事,眼里却聚集了泪水,滴落在地。
弯腰的沈楠歌看着泪滴,身形顿了顿,才直起身。
起哄声此时响起,甄千金与周锦对视一眼,齐齐喊道:“亲一个!”
沈楠歌诧异挑眉,这个时代成亲还有人喊亲一个?
她笑着把摄政王抱在怀里,隔着红盖头吻了一下他的唇。
在“礼成!送入洞房!”的声音中,把摄政王抱起,往洞房里走。
一路恭贺声不断,她的心态也不停变化,心也被那滴泪勾着。
她轻柔的把他放到床上,塞给他两个肉包子,交代一声走出房间。
喜宴变得无趣,头一次她没有喝酒的欲望,只想着快些回去掀美男盖头。
摄政王这个人设,她可一直没有吃过!
甄千金和周锦对视一眼,拿起酒杯挡在楠歌面前。
沈楠歌道了声谢,步履匆匆地往房间走。
晚霞落下帷幕,洞房内红烛摇曳。
盖着红盖头的美男,老老实实地坐在床的中间,等待她的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