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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澐寒无视他的话,静伫着沉默不语。

她出不去,又不能从窗户外跳,她给别人带来一次麻烦就够了。

墨潇寒肯定被她吓到了。

冷言枭现在也知怎么样了。

两者交织在一起,让她心烦意乱,凝望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她更加的反感和隐隐的暴怒。

裴少卿也是在回去的路上,知道沈澐寒跳楼的,一时被惊愕住。

一时想不通,怎么他走时还好好的,突然就想跳楼。

看到模糊但熟悉的身影,他俊眉紧拧,掉头往医院开去。

“别白废力气,即便砸伤我你也别想出去。”

“我出事,出去的将会是你的尸体。”

沈澐寒放下手中的杯子,森寒的紧凝着他,沁结着冰般的声音:“傅霆琛,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恨。”

傅霆琛挡住的眼眸悄然睁开,嗓音沉哑:“招人恨,还不是让你爱了那么多年。”

他说的没错,再恨也改不了曾经爱过的事实。

见她又是一声不吭,傅霆琛再次开口:“过来给我上药。”

“能被你使唤很多,但我是你使唤不了的那个,还会违背你的意愿。”

她曲指在门上轻敲着,朝着外面说道:“傅霆琛,让你进来给他上药。”

门突然打开,只见蒲寒琛把药塞到她手里,然后默不作声的关上门。

直到门关上,沈澐寒才回神,望着手里的药,眉拧在一起,直接扔在一旁。

“看来没人想为你上药,都想你死。”

傅霆琛没说话,直接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沈澐寒觉得病房就是个巨大的牢笼,她无处躲避。

既然没法出去,她也不想和他正面而对,她离开门边,朝着窗边走去,被他握住,甩到一旁的柜子上:“我的药好扔吗?”

沉重的碾压感席卷而来,她直接上嘴咬,嘴里蔓延着血腥味,她也未松动唇齿半分,嘴顺着唇缝蜿蜒而滴落。

傅霆琛捏着她的后脖颈,把她给从虎口处拉开,冰凉的指尖轻拂着她被血染红的唇:“血好喝吗?”

沈澐寒直接吐在他的脸上,别开眼。

一阵刺痛,沈澐寒手腕也被缠住,黛眉痛苦的紧凝着,指尖紧掐着禁锢着自己的手,紧咬着染血的唇瓣,默忍着脖颈痛意。

直到满意,傅霆琛才放过她,从她肤若凝脂的纤细的脖颈中抬起头,手轻抚着留下的咬痕:“这是你咬我代价,也是我留下的痕迹。”

望着她怒而不发,默而不言,痛也一声不吭,不求饶,倔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傅霆琛讳莫如深黑眸盯着她唇,俯身不等她反抗,便强势霸道的席卷进她的口腔里,对她的眼里无声的叫嚣和泪水,视而不见。

唇被他发泄的咬破,新鲜的血液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画面透着诡异的血色。

血似雨滴般的滴落,滴落在沈澐寒白皙脚上,沈澐寒被脚上的凉意吓得本能的蜷缩着脚。

得到释放的手,去推搡面前的男人,很快手上就沾染了血,跟她被救上来时,推在他胸前,沾染血的位置一模一样,她颤抖着朝着脚上望去,入目的是被血染红的脚,她呼吸一滞,仓皇的望着男人。

“这些是你的血。”

傅霆琛看着她溢满泪水的眼眶,抱着她,靠在她肩头,在她耳边似笑非笑道:“怎么,害怕了。”

沈澐寒承受不住重力,顺着柜子滑坐在地上,看着倒在她脚边的男人,她怔然呆的望着手上的血,血色冲击着大脑。

她没叫外面的人。

她现在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

她只是看着血出神,麻木的坐在地上。

蒲寒琛听到碎裂的声音,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倒在沈澐寒身边的傅霆琛,跑了进去,立即扶着他。

不带感情的吩咐道:“把人带走。”

沈澐寒赤着脚,被带了跟在身后。

她的脚上,衣服上,唇上都是血到了起来恐怖吓人。

到了急救室门口,她望着手上的血蓦然就笑了。

每次都那么准时,要死了,却又有人救。

运气还真是好。

她麻木茫然坐在地上,蜷缩的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对周围的事充耳不闻。

整个十七楼阒寂无声,不用想也知道,这层楼早就被包了,没人能上来。

裴少卿来就看到满身是血的沈澐寒蜷缩在凳子旁,而蒲寒琛脸色阴沉靠在墙上,手术中三个字红着。

不用想也知道,傅霆琛又进手术室了。

“霆琛到底怎么样了。”

因为医院和警局的事,A市人心惶惶,裴少卿一直忙着处理医院和警局的事,又因叶淮芷来了A市,他匆忙得赶去见她,还没来得及去看傅霆琛。

蒲寒琛玩着枪的手顿了一下,阴沉的脸有了波动,阴阳怪调道:“现在还不清楚。”

“离有气进没气出,不远了。”

蒲寒琛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什么都是随心而来,从未有过收敛,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此刻对沈澐寒的不满也全部都表现在脸上。

裴少卿也听出来了:“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蒲寒琛实在不懂,为了个女人,三番两次的不要命,刚脱离危险,从急救室出来,刚清醒,一听到沈澐寒有危险,不顾自己的情况冲来。

救的人不领情就罢了,连他晕过去都无动于衷,绝情的看着他失血过多而死。

他是欣赏沈澐寒的临危不惧,但不能容忍他对傅霆琛的狼心狗肺。

没有傅霆琛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她现在已经摔成一摊烂泥。

蒲寒琛淡漠的看向坐在地上,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沈澐寒,嗤道:“子弹离心脏只有只毫米,不死算他命好。”

裴少卿一时哑然。

他没想到傅霆琛伤的如此严重。

“他昨晚醒来又跑出去了。”

“嗯,最后被南安打晕带回来,注射了镇定剂,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南安离开一会儿,他突然醒了。”

蒲寒琛和周南安认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他发脾气,爆粗口,和人动手,第一次动手的对象还是傅霆琛,直接把人敲晕。

裴少卿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澐寒身上,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他失望的收回目光。

“让人守着他,别让他再出事。”

“他身子再强壮也折腾不起。”

沈澐寒膝盖上湿润了一片。

指尖陷入掌心,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