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从未有过的觉得时间如此的难熬。
征然目空的望着前方,思索却又迷茫萦绕在心间。
他与沈澐寒……该放了她吗?
周南安很多次都让他放了沈澐寒,各自安好,别在纠缠,他断然的说了不可能,但现在,她冰冷的身体,苍白,毫无血色的面颊,他动摇了。
他没想过沈澐寒会死。
只是现在她的状态……让他十分恐慌。
不知是不是酒太烈,他很不舒服,甚至感到很痛。
时南卿被他的下属用枪威胁离开,后面又跑了回去,她以为要等很久,却没想到傅霆琛会在凌晨四点离开别墅,她马不停蹄的跟过来。
望着固定的包厢,时南卿神色阴狠,轻推开一点缝隙,望着在买醉的傅霆琛,面目狰狞。
沈澐寒也在别墅,他是因为沈澐寒买醉。
想到沈澐寒,她就恨得牙痒痒,现在她遭受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因为生存,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步步引诱,做了许多恶心的事。
她本来就是被捧在手心长大,岂是沈澐寒那种低贱骨头能比的。
现在她傍上了一棵大树,找了一条出路,她会紧紧的抓住。
“滚进来!”
傅霆琛凌冽的声音,让时南卿一怵,低着头,推门,朝着傅霆琛走去。
她小声的喊道:“霆琛。”
傅霆琛没有看她,声音却是彻骨寒凉:“你跟踪我?”
时南卿胆战心惊的看向他,看到他冷冽的眼眸时,整个人一颤,还算淡定的声音染上颤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实在没办法,才会……跟着你的。”
不知为什么,时南卿感觉傅霆琛变了,他的眼神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
以前的他虽然也让人恐惧,但没现在这般令人惊惧,一个眼神压的人喘不过气。
傅霆琛不在意她的惊骇,凉薄道:“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
“你们都没耳朵吗?”
这句话是满满的不耐,讥诮之意十分半点遮掩都没有。
“如若我杀了你,沈澐寒能回到过去吗?”
原本只是惧怕他的时南卿,听到他冷酷的说要杀了她这句话,震惊的瞪大眼眸,身体瞬间的失去力气,难以言喻的看着他冷峻却又让人感到恐惧的面容。
他要杀了她,只是想要曾经的沈澐寒。
现在的傅霆琛宛若魔怔般。
时南卿真的怕,他一时暴躁症犯了,真的会掐死她,惊颤着说道:“你……不能那么做,你许诺过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能护我周全。”
她话一出,傅霆琛抬眸看向她。
看到他唇角的笑意,时南卿再也绷不住,维持着平稳,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傅霆琛压根就没管她的狼狈,淡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而继续喝着酒。
“时南卿,别以此来要挟我,不然你的血会是冷的。”
时南卿整个人人都发着抖。
傅霆琛向来说一不二,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动怒,而她所在地方,法律的约束对于权势来说不值一提。
杀一个人,对傅霆琛来说,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
傅霆琛也不是良善之辈。
即便是害怕着傅霆琛,她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既然如此,为何你要为了我把她送进监狱。”
“为什么,明知我诬陷她,你还站在我这边,让她道歉。”
时南卿在这段时间想了许多,回忆过去的种种,才发现傅霆琛复杂的让她恐惧。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动作。
傅霆琛寒凉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
“你与她的区别在哪里?”
傅霆琛的话,让时南卿不解的思索。
深思了一会儿,时南卿恍然明白了。
星辰不入渊,月不入尘。
她嫉妒沈澐寒的开始就是她一尘不染,宛若独立于世间般存在。
时南卿没想到她自以为算计了一切,到头来不仅空欢喜,还是傅霆琛深谋当中的一环。
怒意侵占着时南卿,可是她现在的处境让她连发火的权利都没有。
“我以为你是看在小时候我陪伴你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我,原来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掌控。”
“只是太脏了,我以为我已经够卑鄙的,因为嫉妒可以不择手段,没想到你比我还狠。”
傅霆琛不否认,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没有平白嗟来之食,他只信自己。
若说刚来时是对傅霆琛恐惧,那现在就是对傅霆琛的畏惧。
她就像小丑一样,抱着一点期待的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与别人发生关系,所以被报道的时候,你才如此淡定。”
“你什么时候知道?”
傅霆琛不会委婉,十分直白:“眼睛不会骗人,装与不装很明显,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沈澐寒只是被他握住手,就脸色绯红,唇角露着她自己都不察觉,隐隐笑意,坐在他怀里时,手无处安放,挽着他手时,都要斟酌半天,很是笨拙。
时南卿觉得自己就是自取其辱,明明白白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所以你一直都……,”时南卿真的难以启齿。
宛若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却突然被人扒了衣服,丢在街上。
时南卿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她很想声嘶力竭的质问傅霆琛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却发现自己没立场。
“你算计她,她是跌落了,可你们没可能了,她恨你,她恨不得你去死。”
说出来时,时南卿有种报复的快感。
只是傅霆琛根本不受不受影响,淡定的喝着酒,云淡风轻道:“你以为我在乎?”
时南卿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她吗?”
“她恨你,你难受吗?不心痛吗?”
傅霆琛缓缓的放下杯盏,偏头,眼神深沉,看着她:“时南卿,她说的没错,你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时南卿握着拳,看着轻蔑的睨了她一眼 ,就收回实现的男人,看到她宛若看到垃圾般。
傅霆琛说得十分干脆,没有掺杂一点感情,就像一场交易:“最后一件事,以后我们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