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典还是没能出的了病房,但是在很多方面上小典受到了更好的优待,就连那些医生都不敢随便抽他的血了,他的名字也由张海典变成了张落灵。
起棂落灵,这样才像是亲兄弟嘛——
张起棂来的时间并不多,他似乎有了忙不完的事,但却更加疼爱张落灵了。
[000:其实此刻的他还不足以成为张起棂的……]
[落灵:为什么?]
[000:时间不对,可宿主的到来让这一切有了误差却无伤大雅,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是太优秀了——宿主你不应该把所有的技能点都加到他身上!]
000知道为什么张起棂会答应背负这个沉重,是因为他最重要的人被受家族限制,他很厉害即使没有张落灵技能加点,他也十分优秀,可它的宿主让这个本来就逆天兄长更加逆天还赔了自己进去。
半年下来,小典的身体逐渐稳定了,带了一些备用药物,张起棂拉着落灵的手慢慢的走向西藏。
这个旅行是小典从未想过的,从东北走到西藏的墨脱,他们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完成。
一路上张起棂都很体贴宝贝落灵一路上都在关心他身体的问题,好在药物充足,没有实验抽血,落灵在医院疗养的也十分好,除了身体一直保持在六岁的模样不再生长外,其他的都是正常的。
张落灵也慢慢的真的变成了一颗小太阳,只属于张起棂的小太阳。
他像是灿烂的太阳花,虽然仍然瘦弱苍白,虽然仍然娇小病态,虽然仍然面不改色,可张起棂知道,落灵的心是开心的。
张落灵当然开心,因为他路上的半年时间都和哥哥在一起,甚至有时候还会拿出冰魄剑练一练。
他想把剑送给张起棂,可张起棂却不能修炼冰魄剑的剑谱功法,冰魄剑在他手上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落灵不明白,可站起来却怔怔的看了上面的功法的名字陷入了沉思,如此落灵只好打消了送冰魄剑的主意。
小小的落灵牵着张起棂的手走在草地上,他们的目标是墨脱。
身穿藏服的兄弟二人携手同行,落灵知道哥哥要去干什么,可他还是又问了一次。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张落灵仰起脸问高高的哥哥,又难过的低下头:"我什么时候也能长高?"
张起棂久违沉默了,他一向回答小典都很快,可只这两个问题,他只有去墨脱的目的他是肯定的:"找阿妈。"
"阿妈?"
一段温柔的藏族歌谣突兀的出现在了张落灵的脑海之中,他的忽然茫然了,他几乎要忘记那个雪域上的女人了。
——那是白玛唱的藏语的摇篮曲。
张起棂弯腰抱起软乎乎的落灵,坚定的朝墨脱的山走去,被雪覆盖的最高顶,有一座庙宇,那是他们的诞生地——
当他们终于到达了那座庙宇,张落灵对上了一个年老的喇嘛的目光,这个喇嘛他还记得……
是当初和阿爸说话的那个喇嘛……
阿妈……
阿爸……
落灵拉紧了张起棂的手,看见体型和身高相差甚远的兄弟,喇嘛甚至陷入了沉思,他早知有今日,可却没预料到两兄弟来见他时是这般模样。
"你们来了——诞于雪顶的孩子。"
老喇嘛慈祥的的目光落到了两人的身上,他带着两人进了屋,屋里暖烘烘的,喇嘛还专门倒了两杯热水,放了为数不多的蜂蜜进去。
"我带——落灵来找她——"
张起棂顿了一声才道。
老喇嘛摇了摇头,烛光摇晃着,投射到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抖了抖:"她的孩子不叫张起棂,也不叫张落灵……"
随之是一声质问,戳破了张起棂冷漠似木头的内心:"你来这里是想要见她,还是只是为了见她?"
张起棂沉默了,久久不说话,老喇嘛扭头看向张落灵:"你呢?她的小儿子呢?"
小儿子?
他就在这里啊——
末了,老喇嘛又问:"你叫张落灵吗?"
"嗯。"张落灵毫不迟疑的点头:"我是张落灵。"
老喇嘛看着张落灵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却不想木讷讷的张落灵忽然又道:"但是我想见阿妈。"
稚嫩的一声让老喇嘛的内心又升起了希望,他没有肯定张落灵却又问了一句:"那如果白玛只想见她自己的孩子呢?"
张落灵疑惑,迷茫的抬头看向了张起棂,张起棂同样也一脸茫然,不过他还是捂住落灵的手暖着。
"你怎么来的?"
喇嘛盯着张落灵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来的?"
张落灵伸手抓住张起棂藏服前的白色羊毛绒,埋头到张起棂怀里不再吭声。
哥哥带他来的——
"我带他来的。"张起棂不明白老喇嘛为何要刁难一个孩子,可张起棂也没想过,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这下喇嘛失望透顶了。
白玛的两个孩子感情十分要好,可对彼此的执念也太深,她想要见到两个有心的孩子,她想要孩子们见到她是阿妈,而不是个熟悉的亲人。
可太难了,太难了。
"你们的心都交给了彼此,却没有自己的心,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孩子,你们不能见她。"老喇嘛残忍的拒绝了两个孩子,然后走出了这个房间,去大堂念经。
"哥哥……"
落灵往张起棂怀里又埋了埋,不紧紧抱住张起棂,不懂为什么喇嘛要说他没有心,为什么说哥哥也没有心,他的心里明明装满了哥哥,哥哥也有心啊!落灵看到了哥哥的心!
迷茫的两兄弟开始了漫长的找心生活,他们还是太过不同,双子心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看到的,因为心中填满了对方。
老喇嘛带着张起棂和张落灵来到了当初白玛所居住的屋子,这让落灵感觉到熟悉感,因为寺院的房间太多了,记忆是模糊的,他也不知道当初阿妈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张落灵去问了系统。
[落灵:000,我有心吗?]
[000:有啊,人类没有心脏会死的。]
[落灵:不是那个心——]
[000:宿主,你为什么不做自己呢?孤七落是你,小典是你,落灵是你,你有心,但你的心除了你的哥哥,谁也看不见真实的,因为宿主除了面对哥哥,对其他人都是在表演,即使很烦也能笑盈盈的面对。
我想让宿主多笑一笑,是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由于系统任务强迫宿主开心。
宿主,对于其他人来说你没有心,包括白玛。]
[落灵:你骗人,我喜欢我的阿妈!我的心里有她!]
[000:宿主喜欢阿妈是上辈子也是孤儿的原因占比了一大部分吧?宿主心里有点只有那份是母亲的血缘,宿主最重要的永远只有哥哥,所以那个老喇嘛才会说你们的心都交给了彼此,白玛想看的是自由快乐的小太阳向她奔跑而来!]
张落灵听完失眠了一晚,他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凑近张起棂,彼此相拥到了黎明破晓。
什么是心……
阿妈不想见落灵吗?
难道落灵的心不能全部都是哥哥吗?
落灵没有心吗?
那哥哥的心里有落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