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悬挂在天上,又探入海底,被粼粼波光揉皱打碎。
宋锦末坐在干爽的沙地里,开心吃着嘴里的小烧烤。
顾尘寰走过来,给他披上外套。
“晚上有些凉。”
宋锦末舔舔唇,把自己喜欢的烤鱿鱼递给他,“刚刚在那边看魏助烤烧烤,有点热就脱了一下。”
顾尘寰接过他的投喂,也顺势坐在了他身边。
这会儿跟拍摄影师已经被顾尘寰叫回去了,沙滩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夜风拂过耳畔,微凉。
宋锦末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对顾尘寰说:“哥哥,我们明天要离开了吗?”
顾尘寰安静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闻言将烧烤吞咽下去,才道:“舍不得这里?”
他们已经在这边待了快半个月了,实际上顾尘寰的计划只有一周左右。
但是看宋锦末在这里玩得忘乎所以,他也就默默延长了时间,很多工作都是线上处理的。
不过这段时间倒是把宋锦末的身体养好了,或许也有顾尘寰日日守着的功劳,那些不良症状后来倒是没怎么再出现。
得益于omega的陪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那种头疼欲裂的痛楚了。
兔兔从来没有看过海,第一次来的时候很惊讶,又很害怕。
不过顾尘寰没有急着鼓励他去尝试,只是先拉他在海边走走。
等到他身体好了之后,才拉着他去感受海水。
宋锦末嘿嘿一笑,“也没有啦,云城也很好。”
“就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出来玩。”
顾尘寰默然,之前宋锦末要上学,他要上班,两人还没有结婚,关系也有点尴尬,也从来没有出来过一起玩过。
别说宋锦末,就是他自己也很少出来游玩,很多时候外出都是出差或是合作商把饭店订在某个知名的地方。
他过去就是谈生意,合作商就是有心带他去附近逛逛,他也鲜少有那个闲心。
没什么可看的,他那时候觉得。
看山是山,海是海,美则美矣,却勾不起半分兴趣。
直到这些日子和宋锦末一起无忧无虑地度过一段静谧时光,他才慢慢体会到了这种游玩的乐趣。
不仅如此,他更是破天荒想多留下一点记忆。
往日看过的山水突然鲜活了起来,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牵动着他的心。
宋锦末又端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听见顾尘寰说:“以后你还想去哪儿,我们有时间就去。”
宋锦末眼眸弯弯,“好呀,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这个世界太美了,也有太多我没有见过的风景。”
顾尘寰眼底泛起柔色,“那就慢慢想。”
海面上掀起一阵风,劲头有点猛,宋锦末被吹得有点冷。
顾尘寰先一步起身,朝他伸手,“外面冷,先回去吧,阳台也可以看海。”
宋锦末点点头,把自己吃剩的小竹签和饮料都收敛起来,提在手里,另一只手借着顾尘寰的手起身。
“走吧。”
不过他起身后顾尘寰却并未放开他,宋锦末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对戒指交缠在一起。
起初宋锦末还不习惯手上多了个东西,总想着把它弄下来玩。
后来他有次差点把戒指弄丢,就没有这么玩了。
时间一长,也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
一对戒指紧贴在一起,宛如相濡以沫的爱侣,很漂亮,也很般配。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试图从对方手中挣脱。
两人安静不说话,一起踩在沙地里,背着月光,走得很慢。
身后,绵延出一串脚印。
回到海滨酒店,宋锦末把垃圾丢进垃圾桶,而后他突然觉得身子一软,不由得晃了晃。
一直在他身边的顾尘寰眼疾手快扶住他。
“唔,哥哥......我好像。”
不用他说,顾尘寰已经嗅到了信息素里熟悉的信号。
“别怕,”他抿着唇,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也算镇定,“我们现在上去,我一会儿把衣服给你送过来。”
宋锦末点点头,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了,但是双方界限都很清楚,没有轻易越界。
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只用顾尘寰的衣服来度过这种煎熬时期的准备。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觉得顾尘寰身上好香。
之前也有感觉,顾尘寰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像信息素,愈发浓烈醇厚。
有时候宋锦末在他身边待久了,都会被信息素有意无意流露出的侵略性和攻击性所刺激到。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这段时间身体处于焦躁敏感期,所以格外需要顾尘寰的陪伴产生的臆想。
可现在他所经受的雨露期更是难捱,所有感官像是放大了数倍一般,属于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间,犹如某种精神药品,勾着他孱弱至极的灵魂。
直到被扶进了房间,宋锦末眼神都还是懵懵的。
顾尘寰把他放到床上想去给他拿自己的衣服,宋锦末却快一步抱住他不让他走。
他贴近顾尘寰脖颈,努力地嗅了一下,眼底茫然越重,渴求也越浓。
“哥哥,你是Alpha吗?”
绵软的声线灌入耳中,像是撒娇。
顾尘寰身子僵硬,“不是。”
“骗人。”
宋锦末却说。
顾尘寰掰过他的脸,垂眸看他。
宋锦末又生气又委屈,“哥哥明明是Alpha,为什么要骗我?”
顾尘寰想要解释什么,却在一瞬间神色微变。
他感受到了omega的信息素像是穿透了他的大脑,直达他某块神经中枢,让人不由自主地亢奋、冲动。
比上次那种情况来得更加猛烈,也更加清晰地感知到omega所传达的某种渴望,像是与生俱来。
顾尘寰指骨收紧,修长的手搭在omega腰间,轻易贴合就能感受到柔韧的弧度。
“末末......”顾尘寰嗓音微哑,“别这样。”
小茉莉像是淬了火,香气蕴浓,灼热滚烫,勾缠着他,像是要让他沉沦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向自诩克制理智的他,看着宋锦末一张漂亮又纯洁的脸蛋,此刻像是带了钩子,一喜一嗔,活色生香。
胸中有千万情丝缠绕,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要去剥夺,去占有。
宋锦末一双兔耳朵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头,情绪失控的时候,他总会这样。
垂耳兔红着眼,也红着脸。
他抱着他,语气乖软又甜腻,毛绒绒的兔耳朵在他胸口蹭了蹭,露出线条流丽的脖颈和瘦削的肩背,“哥哥,我好难受,你,咬我一口,好不好?”
顾尘寰死死攥紧五指,理智和欲望在拉扯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