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所有人以为神术奏效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人突地惨叫,上身剧烈起伏,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立刻断气身绝。
这下子,人人脸色剧变......连纪灵初这个不懂医术的人也直呼可怕,明白这是非常严重的烈性传染病。
圣女看似极为疲惫,闭目无语,静立了一会,然后叫大家先回去。
到了晚间藤胜设宴款待,她仍是兴致不高,突然问:“首先发现那四个染病者的是谁?”
藤胜忙道:“是一个在山坳里放羊的老汉,那十几个进山的后生中就有他儿子。”
“那明日再请他过来问话。”圣女点点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其他人也是愁眉苦脸。
宴席草草结束之后,圣女随青丘回到繇神祠,她帮纪灵初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各自安歇。
纪灵初困顿不堪,几乎沾床便睡,睡至半夜,突然感觉到尿急,就起身去找茅房,三转五转,竟然迷了路。
他心想管他呢,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就找了一个黑不隆冬的墙角解决,刚提上裤子,隐约看到一个宛如大蝎子的黑影从眼前飘了过去。
纪灵初揉了揉眼睛,心想这是啥?又看到几个人举着火把追了过来。
就是那么巧!其中有个年轻的也是尿急,就往他这奔了过来,这人拿火把一扫,结果发现这里猫着一个人。
人家不叫才有鬼呢,另几个人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过,把他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上手就要捉他,纪灵初当然不肯,也不好动手,就一下子窜到了身旁的大树顶上。
......周围这一片都闲腾开了,火光映得天亮,又有一大堆人涌了过来,老远就听到有人喊道:“采花贼抓到了吧?”
“采花贼?”纪灵初差点一头从树上栽下来,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罪名可承受不起。
喊话的男人走到跟前,听树底下的人七嘴八舌一说,就从身后的人手中接过一柄大弓,搭箭便要射他。
这时人群分开一条道,青丘从里面走了出来,场面马上静了下来,无论男女老少都露出敬重之色。
那男人急忙过来说明了原委。
原来他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生得也不算漂亮,偏偏最近让采花贼给盯上了。
此贼专趁夜里躲在屋顶上偷窥,估计是在寻找下手的机会,算上这次已是第三次了,幸好被左右邻居撞破,这一路追下来,终于将他逮到了。
青丘不管抓淫贼,但她知道纪灵初的身份,将男人一顿训斥,让他去找族长想办法,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一一散去。
纪灵初看没事了,这才从树上跳下来,和青丘道过谢,恹恹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起,他脸色还是有点发红,搞得像真干过那事一样,圣女见到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人真是爱八卦!”纪灵初暗自吐槽,藤胜已叫人将放羊人找了过来,圣女亲自上前问话。
放羊老汉胡须皆白,看到圣女激动得无以复加,又要跪又要拜,吭吭巴巴地讲了当时经过,与之前青丘复述的并无二致。
圣女还是详细问了一些细节,之后让他回去,看来并没什么收获。
而接下来的一天事情也没有进展,又有一批病人死去,铁弦部笼罩在巨大的阴影里面。
“这些人你们救不了的!”
入夜,纪灵初修炼完毕,听到耳边传来狗圣的声音。
“欸!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狗圣没好气地道:“你要修炼,我当然也要修炼,不然怎么保护你。”
“切,”纪灵初都懒得提,说:“你怎么知道救不了?”
“我当然知道,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只是没朝那方面想。”
“哪方面......?”
他话没说完,即被狗圣打断:“这是辐射,受到轻量辐射的症状。”
“辐射!你确定吗?”纪灵初被震惊到了,放射病,在地球上也是少见的。
“相当确定,我曾碰到过几例,症状类同。”
纪灵初道:“这......你是不是搞错了,辐射会传染吗?”
狗圣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辐射不会传染,但‘鬼变’会。”
“我的天呐!‘鬼变’又是什么?”
狗圣语调中都透露着一股阴寒:“所谓‘鬼变’是蛊术中最阴毒残忍的一种,它能将一个人活生生地变成一个鬼,无论是身体上和心灵上,而其施术方式即为辐射,潜藏默化,害人于无形。”
纪灵初听得遍身发冷,硬着头皮道:“你少唬我,鬼有身体还能叫鬼.....?”
“嘿嘿嘿!”狗圣低笑:“你怎么跟专业人士还能犟呢,你说的那叫‘灵’,怨生种纲目下有很多分支,‘鬼’和‘灵’都只是其中之一,你搞不明白的。”
“我不管什么怨生种还是多情种,就问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辐射还是蛊术?”
“很难说清楚,这是极为罕见的状况,或者两者兼有之。”
“呵呵,看来你也不确定。对了,你修炼的不就是盅术吗,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现在的状况没办法解决,却有一点发现,你不觉得今天那个放羊的老头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
“他一直在发抖啊,四肢明显不受控制,而且还言语无章。”
“拉倒吧,人家那是见到圣女激动好吧。”纪灵初撇撇嘴。
“并不是,这是受感染的初期表现,你想想,他最先发现的那批人,却最晚发病,说明了什么?所以你如果真想帮忙的话,咱们可以沿着这条线索查一查。”
纪灵初面露忧色,道:“如果是这样,需不需要告诉圣女,我担心......”
“正常人不会这么容易被传染,蛊术从来都是趁虚而入的。”
“就我们自己查......?”他仍有点不放心。
“对,是怎么样还不好说,先去摸摸底。”
“好吧,反正我也不懂,就听你的,我找人打听一下老头住在哪里。”
“呵呵,不用,我已经记住他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