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初眼睁睁地看到一件很恐怖的事,这怪物的伤口,包括被斩掉的一些须须脚脚,快速地再次生长了出来。
桑大师也是眉头皱起,此时一声悚然的长啼划破长空......
本来有些退缩的老蜈蚣闻声像是打了鸡血,凶狠地盘蜓,来回试探,好似生怕猎物跑了。
桑大师落到纪灵初身边,道:“你还行不行?能动就快跑,这是五阶顶级戕兽汗龙,相传是真龙落汗所生,极其厉害,我没有把握,可能顾不到你。”
纪灵初苦笑道:“倒是能爬!”
“那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就在此待着。”
桑大师回头一望,见天边一条赤影如梭,便将纳真香和花藏也搬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灵符扔下。
金符落地形成一个琉璃色的光罩,将地上几人罩住。
纪灵初见之心头一松,他知道这是老头最宝贝的一张“千棘保生符”,具有强大的防御力。
此符据说可以抗住任何意天境以下的一击,平时老头看都不会给他看,想不到此刻竟然愿意用在自己身上,不由身上泛起一股暖流。
然后就瞧见一条全身殷红如血的飞天蜈蚣落在了地上,这条蜈蚣稍小,但相对肥硕。
它一出现,老蜈蚣就像舔狗一样盘曲过去交颈缠绕,痛诉衷肠。
“呵呵,来了条母的。”桑大师冷冷一笑,当然先下手为强,甩手就是几张赤宵符扔了过去,烈焰冲天,把一对老情侣炸得焦红脆白,四处惊走。
被炸之后,它们学乖了,分开在空中游走不定,射下一道道赤光,把地上打得千疮百孔。
桑大师不敢硬接,驭甲疾行,身形快得只剩下一抹翠色。
下方光罩也不免被击中,琉光剧烈摇晃,但始终未曾破灭。
老头从来不是被动挨打的主,掏出一把灵符扔出,当即就是漫天风刃,“嗖嗖嗖”地横割竖斩,威力之大,即使地面都被削去一层。
而原本聚于高空的那些儿孙辈飞天蜈蚣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如满天彩花往下掉,余者逃得不见踪影。
一双所谓的“汗龙”彻底被激怒,凶性大发,飞下来前后夹击,一时间打得飞沙走石,暗无天日。
不过半晌,大片碧血淋淋洒洒,染红了整个山谷,桑大师亦是连遭几次重创,脸色逐渐苍白。
两方激战不休,这时又有大量戕兽过来,纷纷避开了这方战场,绕路而走。
汗龙赤光莫测,又有再生之能,估计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但桑大师明显越战越竭,纪灵初看得心焦,恨不能冲出去帮忙。
桑大师突然收了玉刀,取出随身的金针,一边贴近与那两只怪物缠斗,一边高声说道:“小子,当初你要拜师,我曾说不会为你增加荣耀,今日就唠叨几句老夫身世。”
“世人皆道我年少成名,又进了上寝学宫,当是前途无量,一生风光。”
他手底没停,金针俱扎在两条汗龙的翅膜之上,胸前后背又各受一记赤光,当下吐出血来。
纪灵初听着,心如刀绞,不明白老头为何如此做,难道想拿针扎死大蜈蚣?
可桑大师只是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鲜血,再度上前。
“呵呵,谁能想到我本出生于边茸小国百花国,那里虽然籍籍无名,却是人间至色,终年鲜花绽放,风景无边。”
“我自幼聪敏,被国人视为希望,倾尽财力助我去天下第一大宗‘千秋无极宗’拜师学艺。”
片刻之后,桑大师被轰然撞飞,身上青神甲流光一转,已显黯淡,他笑道:“他奶奶的!谁知道去了之后才知道,我竟是资质最差的,但我不管,能学的我学,不能学的我也学,只为争一口气,不愿叫人小觑。”
他往身上一拍,青神甲宝光复盛,带着他绕着汗龙之间来回穿梭。
“想想极可笑,那时候真是年轻气盛,却也是一段难得的时光,我学艺二十载,略有小成,自当归家探望,可......”
他同时被四道赤光击中,跌到地上,立刻就被两条庞大的恐怖躯体缠住,纪灵初亦大惊失色,拼命拍打光罩,哀求道:“老师,别管我了,你快走!”
过了数息,人影交缠之处突然灼光大亮,“轰”地炸开,黑焰腾空,尖叫凄鸣,原来是老头又撒了一把“赤宵符”,他狠起来连自己都炸。
分别之后,桑大师身形狼狈,头上渗出大片血水来,青神甲上现出几条裂痕,宝光微弱不堪。
但他还笑得出来,道:“可当我回到故土,竟发现好好一个百花国早已化为了赤地黄沙,下毒人用的是‘迁流之毒’,那里再也不可能长出一草一木。”
“从那以后,百花国之人就成了丧家之犬,流离失所,悲惨度日,男者沦为他族苦力,女人童子被贩卖到异国他乡,你说惨是不惨?”
他说完,又展开激斗,那两个凶物全然陷入狂乱,爪牙、赤光、毒汁皆下,毫不顾惜自身。
符光再次爆闪,这次是流光般的水箭,几乎不分你我,覆盖至百米范围,持续了十余秒,双方都倒地不起,算得上两败俱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