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上二楼。
矢仓边把玩手里的房卡,边心不在焉唠道:“双床房?我们三个人,一会怎么分床。”
“雨由利是女生。”
牧云尘眼神一下一下地小心打探身高矮他一头的苍发弟弟,迟疑询问他的意见:“我们睡一………”
张吧?
“不,不要!!!!”
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喊声盖过了牧云尘的声音。
廉价和服还有厚底鞋不便行动。
和服女老板跌跌撞撞追出宾馆大门,脚步打架趔趄跌倒在地。
令她绝望在于,那个小贼抱着她的孩子,已经快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呜哇!呜哇!!!”
婴儿哭嚎的闹声在深夜街道里传荡。
“不,不要!!!!”
刚刚那个瘦弱的男人在前台顺走孩子,朝她回眸得逞狂妄一笑的画面在脑海中浮过。
绝望地看着那个瘦弱的男孩身影越来越小,和服女老板泪沾满脸,大喊道:“偷孩子!有人偷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
声音不停在空洞的街道中回响。
女人嘶喊救命的声音,还有孩子哭闹的声音吵醒了不少熟睡中的居民。
街道两旁的居民房,一扇扇大门和窗户打开,有人探出头来张望,或者是从家里走出来看看大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脚踝好像刚刚扭到了,和服女老板忍着疼痛站起来,见到了救星般望向周围的邻居们。
“他就在前面!那个男的!他刚刚偷走了我的孩子!”
“大家帮帮我!我不能失去他!”
无论怎么嘶喊。
没有人动作。
和服女老板只收到一双双事不关己的漠视眼神。
还有的人眼神中充满幸灾乐祸看戏。
“求求大家!!!”
关我什么事。
谁啊,大半夜吵死。
好像是孩子被偷了。
那是那个女人吧,开旅馆的,有钱噢~
老公跑了孩子也要没了,可怜哦。
活该。
…………
无人有动作。
和服女老板恍如坠入到无尽的海底中。
眼泪流下,瞳孔几近无色地呢喃:“未加,我的未加……”
撕拉——————
电弧在半空空气中划过,矢仓踩着屋顶轻身跳下。
“阿姨。”
矢仓一只手抓着那个小偷的衣领。
另一只手将小孩子轻轻送入到和服女老板的怀中:“孩子安全,没事。”
“未加,未加!”
像是坠入海中的人抓到了救生圈,和服女老板两手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太好了未加,你还在,你还在。”
“呜哇!呜哇!!”
“别哭别哭,妈妈在,妈妈在。”
嘴上在安抚自己的孩子停下哭闹,和服女老板自己的眼泪却像垮了堤的湍流止不住流下。
矢仓静静看着,神色不明……
“放开我!”
差点忘了手上还抓了个人。
小贼疯狂扑腾和摇曳身子,试图从矢仓手上逃脱。
但这点对矢仓来说微弱的力气,怎么可能挣脱的开。
不过话说,从远看,矢仓原以为是这个小贼身形瘦弱而已。
但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岁的孩子。
面黄肌瘦,上身只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有洞有补丁。
透过薄衣服可以窥见其皮肤上有很多看着就让人起恶寒的连片黑色斑点。
脸上也有。
“臭小鬼!少多管闲事!”
沙哑的骂声伴随利器刺出冷光一闪。
这个小贼身上居然还带了把刀!
矢仓面色不动,抓他衣领的手掌中凝练查克拉,并松开。
呵,就这。
这次算你们运气好。
下次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呃……
窃贼想转身逃,却惊觉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好了好了好了,请别白费功夫。也不要这样瞪着我。”
矢仓拍了拍珊瑚群,用查克拉再加固了一遍。
“你是?”
这超乎常理的现象和手段。
小贼终于意识到了矢仓的身份,惊恐之色浮上面容:“忍者!”
这个比他还小的小鬼是忍者?
开什么玩笑!
忍者怎么会管这种破事!
啪!!!!
矢仓睁眼闭眼,当没看见。
那个和服女老板暴起,给了这个小贼一个用尽她全身力气的耳光。
耳光的响声让矢仓听了身体忍不住战栗一下。
都说为母则刚。
这暴怒下的一掌扇下去,那小贼的半边脸充血通红了,更是眼珠子翻白,晕了过去。
打人的那一方也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平衡,再次跌坐在地上。
好在怀里的孩子用布系好在脖子上,孩子没摔到。
矢仓见状,伸手过去想扶她起身。
和服女老板却是没有抓住矢仓的手。
翻身,双膝跪在地上,泪眼向矢仓渴求。:“忍者大人!可不可以,请您杀了他。要我付多少钱都可以!”
矢仓想伸长手将其拉起来的动作一滞。
默然,看向不远处已经昏厥的男孩。
年纪虽小,但刚刚偷娃的手法显然十分娴熟。
特地等女老板离开前台的时候进入宾馆,偷走孩子的一瞬间就不拖泥带水地背身逃离。
是个惯犯。
“不杀了他的话,在您离开后,他一定会记恨今晚这件事,以后一定还会来的。”
是的。
今晚可能他们还在这里,这个小贼不敢再下手。
等他们明天走之后。
这母子二人怎么防备那个小贼的刻意报复?
“唉。钱就不用了。”
下了决定,矢仓控制男孩身上的珊瑚打开要害处。
无论这个男孩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和困境,偷拐儿童的罪不可原谅。
水刀飞出刺入其要害,毙命。
被珊瑚包裹的尸体倒下。
运气好的话,第二天早晨可能有人帮他收尸。
运气不好的话,在街道上放臭了,可能才有人看不下去,处理了他。
“土遁。”
牧云尘一声轻呵传入矢仓耳中。
男孩尸体下的那片土地翻滚,打开了一个长方洞,泥土将其卷入土中。
最后泥土铺平路面,痕迹一如既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矢仓会心一笑。
啊啊,他忘了这里还另有一个心地善良的雾隐忍者。
宾馆二楼上。
林檎雨由利站到牧云尘身边。
红发女孩锐眸中的情绪可以称得上厌恶:“我更倾向让他烂死在街头。杂碎。”
矢仓陪同女老板回到宾馆大堂。
坐下。
喝过几杯水后,女老板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下来。
孩子一晚上折腾累了,现在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了安分的小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被拐走。
矢仓抬手打断了女老板又双叒叕开口道谢,他有些招架不住:“好了 好了。真想感谢我的话,我有些问题想问。”
他刚好借这个机会,了解水之国除了雾隐村以外的地方的情况。
刚刚的所见所闻让他很在意。
“是!”
女老板十分配合应下。
矢仓满意点了下头,问:“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不是仇家了。寻常的犯罪。
“阿姨你是一个人带孩子?管宾馆?孩子他爸呢?”
“是一个人。”
女老板眼里闪过寞落,不过没有憎恨:“他嫌弃这里没有出路,一年前离开了我,说去火之国。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回来。”
一年没有了消息。
要么是被水之国看守边境的雾忍拦截并处理了。
要么偷渡成功到了火之国后,选择性忘了这里还有妻子。
无论哪个,那个男人很可能不会回来了。
矢仓没再把这个问下去:“平日里你和邻里的关系怎么样?其他邻居之间呢?”
“一般……算了。”
女老板想到刚刚的画面,放弃掩饰,干干苦笑:“称不上友好。他们之间也是。”
矢仓想了想,了然。
“你们平时遇到困难的话,会找雾隐村发布委托吗?”
“这个……不会。”
“什么原因呢?委托金太贵,还是雾隐的忍者不好接触?”
女老板观察着矢仓的脸色,苍色孩子给她的印象与其他忍者完全不同。
徐徐犹豫了许久,她说了真话:“都,有吧。”
“后者居多?”矢仓猜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