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连忙答:“明日您和皇后娘娘拟定玉阶后,后日就可以让各位小主进宫了。”
拿起奏折说:“告诉皇后,朕日理万机,一切由她做主。”
“是,皇上。”
末了他又问:“永寿宫可空着?”
许公公答:“是的皇上,不知皇上想让哪位小主入住永寿宫?”
君烨鹰眼看看他,没做声。
许公公悉心揣摩后,得出结论,忙说:“姜小姐才貌双全,虔诚献上家产,实在难得。”
见君烨没有否定,他便知道,原来皇上属意姜小姐入住永寿宫,而永寿宫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看来姜小主已经入了皇上的眼。
翌日,虽然皇上没去,但许公公作为内监总管,去了景仁宫。
皇后说:“本宫昨日就拟好了,今早呈给太后娘娘过目,想来是满意的,许公公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许公公恭敬的接过册子,谦卑的说:“皇后娘娘定下的,奴才哪里敢妄论。”
“许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看看吧。”
许公公看到册子上,姜笙被定为从七品---答应,住所延庆殿偏殿。
收起册子说:“启禀皇后娘娘,奴才斗胆建议,有一人恐怕需要调整。”
皇后问:“可是姜笙?”
许公公点点头。
皇后慵懒的抿了一口茶说:“原本本宫把姜笙封做五品贵人,可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虽然她献了家产,却不能给的太过,想来选秀那日大放厥词,惹得太后不悦。”
许公公说:“姜大人毕竟是两朝元老,朝中二品官,姜小姐又是独女,且深明大义奉上家产……..”
皇后思索片刻说:“这样,本宫斗胆忤逆太后的意思,封她为六品常在,这样是否合圣意?”
许公公答:“奴才斗胆建议,娘娘能否把她的住所调成永寿宫?”
皇后怎能不知永寿宫离养心殿最近,深吸一口气说:“本宫知道了,你去回禀皇上吧。”
许公公走后,皇后的心揪了一下,皇上对姜笙到底什么想法?是选秀那日看上了,还是仅仅为了彰显天子恩泽?
姜府,奶娘和紫云给姜笙收拾带进宫的东西。
奶娘感慨:“本以为过几日是大小姐成亲的日子,可没想到是入宫的日子。”
紫云说:“宫里是不是雕梁画栋?不知道咱们小姐是哪宫的娘娘。”
姜笙手拿三支香虔诚地叩拜画像后,插在了梅花如意香炉里。
“娘,您一定要保佑女儿在宫里步步高升。”
泪已经在眼眶里,奶娘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大小姐,夫人一定会保佑您的,夫人说过要小姐过得平安顺遂。”
姜笙才想起原来娘对她的期望仅仅是一份平安。
重生前她见识过了这世上最恶的嘴脸,经历了这世上最悲惨的人生,权势利益下不过是人生的炼狱。
“小姐,不哭,明日就要进宫,应该高兴,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奶娘,你真的愿意跟着笙儿入宫吗?”
她靠在奶娘的肩膀上撒娇,这是她不多的温暖。
“傻孩子,老婆子这辈子就服侍两个人,夫人她福薄,可是小姐你是福泽深厚的人,必定能长命百岁。”
翌日清早,姜笙早早起来,跪在姜宏住的厢房门口郑重磕了三个头。
“爹,女儿进宫了,您多保重,晚上看书不要太晚,睡前不要忘了熄灭烛火。”
姜宏在屋内,老泪纵横。
“夫人,为夫没办法阻拦笙儿进宫。”
他咳嗽声声不止,每一声都扎在姜笙的心口,她多想守在姜宏的身边尽孝道,可她知道两个月后,姜宏离世,她会被那群恶狼吃掉。
“笙儿进来。”
姜笙赶紧起身,跑进了门。
姜宏床榻边矮柜里取出一个长布袋,里面是一个竹简的卷轴。
“这是一封可以保命的东西,但是切记不要打开看,紧急关头再打开,爹希望你永远也用不到。”
姜笙又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交代了管家诸多事,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一入宫门深似海。
马车走的极慢,姜笙揭开轿帘贪婪的往外看,从前竟不觉得京城的街市如此热闹,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
到了永安门,已经有很多排队进入的秀女。
每位小主只能带两名宫婢,行礼只让带一个不大的木箱,和一个包袱,全部都要打开检查后才能入宫。
“笙姐姐!”
“琳琅?”
二人中间隔了一段,都招手打了个招呼。
进了宫门,由宫人带到各自分配的住所。
姜笙抬头看到‘永寿宫’牌匾。
三人进去,看到一个阔气的院子,回廊上一排厢房,最中间的应该就是主殿。
“小姐,我们把东西去归置一下,您慢慢看看。”
紫云和奶娘拿着箱子和包袱进了主殿。
姜笙闭上眼睛,两手伸开,享受此刻,“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忽听到门外有声音,看到一个身穿水绿色苏锦缎长襦裙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进来。
她进来看到姜笙,二人都互相行了个礼。
“你是姜笙?我是苏婉婉。”
姜笙问:“婉婉也是住在永寿宫?”
丫鬟说:“我们小姐是四品嫔位,住永寿宫主殿。你是五品常在吧?”
姜笙的心里抖了一下,微笑说:“婉嫔姐姐,原是妹妹唐突了。”
又行了一个礼,进主殿叫紫云和奶娘出来去偏殿。
偏殿明显比主殿要小很多。
紫云说:“刚才那位主子凭什么能嫔位,住主殿?”
姜笙把姜夫人的画像挂在墙上,心里骤然不是滋味,却明白选秀那日的出挑做法必然会带来两面性。
好在成功入了宫,摆脱了沈秋堂和姜家宗族的算计。
奶娘宽慰:“不怕,咱们大小姐现在位份不高,日后再升上去。”
晌午过后,内务府给各宫送生活用品。
一比对,嫔位和常在的份例相差太多,待遇是无法比较的。
嫔位发放的是银器众多,而常在是五彩红龙磁盘、磁碟、磁碗、磁盅。
妥妥的是后宫食物链底端,也就比答应和宝林高一点而已。
翌日,姜笙带着紫云去看延禧宫看琳琅,想多转转熟悉下宫中情况。
长门宽阔绵长,两边是红墙琉璃瓦。
忽看到一个仪仗从远处而来,宫人马上立于两边,看样子是哪宫的妃嫔。
姜笙和紫云也颔首立于路边。
仪仗靠近,仪仗边的宫婢凶巴巴的说:“你是哪宫的宫妃,见到贵妃娘娘竟然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