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永齐跑进来拉着一个大夫。
“快,大夫,你去看看。”
秋葵被叫出来说:“大夫,你快开些止痛麻醉的药!”
大夫迅速开好药方,把带来的止痛药交给绿翘去煮。
殿内,君烨亲吻姜笙的额头,柔声说:“止痛药马上就煮好了,笙儿再坚持一下。”
姜笙虚弱呢喃:“好。”
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药端进来,君烨接过来,吹吹,依旧是含在口中送到姜笙的嘴里,反复多次,把一碗药送到她口中,君烨的嘴里已经被滚烫的药汁烫麻了。
秋葵说:“皇上请到外面等,奴婢会好好给熹主子接生的!”
君烨抚摸姜笙的头说:“笙儿,朕就在门外守着你,乖,再坚持一下,笙儿最勇敢。”
姜笙的脸色白如纸,眼珠转了一下。
君烨走出殿门,殿门关上,才看到永齐在。
永齐说:“微臣见过皇上,太医院没有太医,微臣去宫外找来的大夫。”
君烨点点头,紧张的踱步,眼睛直往殿内看。
又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引得他的心阵阵痛楚。
祤坤宫里,宫人来报,兰贵妃吃惊的说:“什么?皇上回来了?”
几个人一下子坐不住了,都紧张的不得了。
永寿宫里,反反复复,姜笙叫了两个时辰,君烨急的恨不得说:“不生了!”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
他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代替她痛。
夜色深沉,抬头默默向月亮和那颗最亮的北极星许愿。
忽然听到“哇!”一声强有力的啼哭。
“生了!生了!”
他惊喜的拍掌,激动的就要往殿里走。
被琳琅和丽答应拉住,“皇上,您是天子,现在里面乱,不能进去。”
永寿宫门口,皇后急匆匆的进来,快步走上台阶说:“臣妾刚才老远就听到孩子洪亮的啼哭声,熹贵人生了?”
君烨此时谁的话都没听到,他只想看看姜笙怎么样了!
奶娘包裹着小婴儿出来,说:“贺喜皇上,我们主子生了一位公主!”
君烨手有些颤抖,接过锦被襁褓,看到粉粉嫩嫩的小人儿,长得像姜笙,不由的露出父亲的慈爱笑容。
皇后说:“这孩子长的真好看,像皇上。”
君烨忙问:“熹贵人怎么样了?”
秋葵筋疲力尽的出来,说:“熹主子太累,昏过去了。”
君烨把小公主给奶娘,亦然进了门,动作迅速到皇后想阻拦都没来的及。
殿内弥漫着一股铁锈血腥味,黄色的锦布被取了下来。
姜笙盖着一条繁花锦被,面色比雪还白,阖着双睫低垂,嘴唇破裂,人中又几个红印子,发丝全部都成了一缕一缕。
他不忍心叫她,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坐在旁边注视着她,看着看着,眼眸有些湿热,他从不知道原来生孩子是这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甚至有些不忍心让她遭这种罪。
看到她的脖颈上有未干的汗,从袖筒里掏出黄丝绢,轻柔的擦拭。
殿外,皇后抱着小公主,她原本是个爱孩子的人,又那么热切的盼望有一个孩子,如今看到给公主软糯粉嫩,不由的笑容挂在脸上。
掌事嬷嬷小声建议:“娘娘,眼下熹贵人身子虚弱,不如娘娘先带小公主去景仁宫照料。”
皇后的眼眸一亮,清清嗓子说:“熹贵人产后虚弱,本宫先带公主去景仁宫照料,已经找好了最好的奶娘。”
她说着抱公主走出了永寿宫,在场的人都不敢阻拦,奶娘说:“这怎么办?小姐醒了肯定要看孩子的。”
紫云也说:“要不咱们去给皇上说?”
丽答应劝说:“现在熹姐姐身子弱,皇上又牵挂她,不如就让皇后娘娘照料几天,景仁宫那边不是说已经找好了奶娘吗?放心吧。”
永齐看到姜笙顺利生产,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带着大夫走出了永寿宫。
姜笙这一觉睡了许久,君烨趴在床榻前眯瞪了一夜,直到许公公在门口轻喊:“皇上,该起了。”
爬起来,摸摸姜笙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烫,看她睡的安稳,才悄悄的出了主殿。
门口奶娘已经候着了。
“好好照顾熹贵人,朕下早朝就过来看她。”
“是,皇上。”
三个时辰后,养心殿门口,八名太医候着。
君烨刚下早朝,进了养心殿。
“微臣拜见皇上!”
许公公端上热茶,君烨喝了一口,眉梢犀利,威严的问道:“昨日,是谁在宫中当值?”
走上前三位太医,说:“启禀皇上,昨日是我们当值。”
君烨一摔茶杯,狠厉的问道:“那为什么昨日太医署没人?门都是锁着的?”
张太医说:“启禀皇上,原本其他四位是到城门外救治流民,可巳时,城外来人说流民增多,让我们也赶去城外。”
“是什么人?”
李太医说:“看样子是顺天府的侍卫。”
君烨喊道:“来人,让顺天府尹过来!”
不一会儿,顺天府尹杨知府进来。
知道情况后,非常无奈的说:“昨日,的确有大批的流民涌现在城南,但微臣并没有派人来宫里找太医。”
三名太医面面相觑,却又记不起那个传话侍卫的模样。
君烨说:“你们三个老眼昏花,不辩真伪,罚俸一年,可有意见?”
“微臣没有意见。”
君烨想,看来宫里是有人故意设了这个局,让姜笙无法顺利生产。
到底是谁?怎么抓到证据?
思索一会儿说:“眼下,最关键的是,你们研究讨论给熹贵人产后调理,朕要让她不但把气血元气补回来,还只多不少,明白吗?”
“微臣明白,马上回去做方案。”
“不,就现在,就在这里,朕等着。”
八名太医小组讨论,一盏茶后,张太医说:“启禀皇上,熹贵人难产耗费元气颇深,我们打算用四君子汤为熹贵人补元气,四君子汤包括人参、白术、茯苓、甘草等,具有益气健脾的作用,能够滋补气血,非常适合产妇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