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上拉衣袖,看到露出的半截雪白手臂上有红印子和淤青。
太后震惊,皇后想要上前查看,姜笙吓得往后缩。
君烨喝道:“皇后,你不要再吓她了!”
顺势伸手扶起姜笙,姜笙连忙闪到君烨后面。
皇后狐疑的站住,一脸质疑。
君烨悔恨交加摸脑门,说道:“母后,您深知朕是个控制力极强的人,从不贪恋女色,即便后宫每月也不去几回…….”
太后点头说道:“皇帝从来都清心寡欲,在女色之事上哀家一直很放心。”
“如此可以看出江南制造此次敬献美女用心险恶,若是安守本分的,朕倒可以看在他们孝敬的份上留那两人在后宫,封个宝林。可竟然在朕召见问话时,胆敢下媚毒毒害朕,足以看出野心难驯!不知江南制造的总使是何居心?”
君烨话音刚落,皇后连忙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颤着声音说道:“皇上明鉴,这两名女子是道台之女,与臣妾的兄长没有关系啊!”
江南制造的总使就是皇后的兄长。
君烨冷戾说道:“江南总使是个肥差!此次你兄长进京的派头不亚于亲王,皇后觉得朝臣是何想法?朕是何感想?”
此时殿门外,穆江求见。
“进来!”
穆江进来,恭敬的给君烨呈上飞鸽传说。
君烨打开阅后,阴鸷骂道:“什么道台之女?居然敢拿歌妓舞妓来侮辱朕!以为朕是困在紫禁城的糊涂虫?好大的狗胆!”
皇后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哭着说:“皇上明鉴,此事臣妾兄长定然不知情。”
太后起身,皇后拉住太后的衣袍,哭着央求:“母后,求您给皇上说说,儿臣的兄长不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太后看了眼君烨,二人虽是半路母子,但在对待朝政之事上向来很有默契。
“皇后,后宫不得干政,还不赶紧回景仁宫?…….皇帝,江南制造的事还需妥善处理…….”
君烨道:“母后放心,朕知道。”
皇后跪在地上,不肯离开。
姜笙看她声声哭泣,不由同情作为女子为家族利益的殚精竭虑。
君烨道:“皇后不要再让朕怒火更添一层,你先回去,总使的事朕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他。”
“是,皇上。”
皇后起身,躬身退出了养心殿。
宫人扶着她颤颤巍巍的上了凤辇,原本眼泪流的泛滥,可旁边宫人走过,她连忙强装威严的坐直身板,一直忍着回到景仁宫,关上殿门,才放声痛哭。
养心殿里,君烨看姜笙的脖颈,心疼的问:“怎么回事?”
“可能是柜子里有猫咪抓的,不过皇上放心,只有这三道血痕是真的,其他的淤青红印子都是我拿柜子里的红印泥和蓝印泥弄的,红和蓝叠加在一起就是淤青的颜色……我如此悲惨才好显示出她们下媚药实在罪无可恕!.”
君烨头靠近吹吹那三道醒目的血印子,知道是姜笙用护甲自己抓伤的。
“疼吗?”
“疼,很疼…….”
一把拉她到怀里,温声道:“朕不允许笙儿伤自己,下次再这样,朕要罚你!”
姜笙凑近他耳边,问道:“原来这半月,皇上在调查这些事啊?
君烨低头问:“不然呢?笙儿当朕变心了?朕半推半就把那两个女人留在宫里,等了半个月,她们终于行动了,朕才好借题发挥,以此治罪,顺藤摸瓜消灭江南制造这帮中饱私囊的狗东西。”
姜笙贴在宽阔的胸膛上,多日的抑郁一扫而光,悔自己不该不信君烨。
又问道:“那两名美人怎么处理啊?”
君烨点她鼻尖,宠溺道:“这个难题朕交给你来想,看你有什么好点子,把不利因素化为有利因素,为咱们所用…...睡会儿吧,朕去上早朝。.”
姜笙钻进锦被,提溜着丹凤大杏眼思索。
御前宫人进来伺候君烨洗漱更衣后,出门上朝前,看到姜笙已经酣睡,吩咐道:“谁也不许进后殿打扰熹妃休息。”
“遵命,皇上。”
因皇后为兄长的事称病不起,晌午的时候,贤妃让宫人来请姜笙去内务府核算上月和下月的预算。
今日姜笙特意带了秋葵去,去之前叮嘱道:“等下本宫和贤妃跟着刘总管核账,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笼络。”
秋葵心领神会,说道:“主子放心,奴婢会好好留意。”
内务府管着皇宫里大大小小,但凡和银子沾边的所有事务,分为两部分,宫内外和皇上的开销配置都归户部管理,而皇后管着的是后宫这块,姜笙始终觉得这里面有门道。
仪仗刚到内务府,贤妃坐着采仗刚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笑着说道:“到底是熹妹妹的仪仗更加雍容华贵,比起来本宫这采仗实在显得寒酸。”
姜笙挽着她胳膊,笑说:“不过是出行的用具,姐姐素来喜有兰花那样高洁的品格,怎会在乎这个?定是拿妹妹开玩笑。”
贤妃不管一年四季都拿着宫扇,姜笙一看扇面,问道:“这是姐姐新做的花梨柄玳瑁宫扇?”
“不过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随便做做。”
姜笙仔细端详,赞许道:“这不是小手艺,我倒是想起一个朋友,他也喜欢做扇子,素爱折扇。上次的麒麟茶宠也是这位朋友找的,我才借花献佛送给姐姐。”
“哦?那有机会可得拜会一下知己。”
“一定的。”
姜笙说的是墨玉,墨玉虽然喜欢做生意,但闲暇时的爱好就是做扇子,曾经送给姜笙很多绢扇,各个精致。
二人进了内务府,这里的氛围比敬事房专业不少,每个房间里都紧锣密鼓的在做账。
听到一阵男人凄惨的喊声,两个人正在疑惑,看到侧门后院里,有人在打板子。
此时刘总管还没赶来,姜笙道:“姐姐,不如咱们过去看看。”
贤妃点点头,二人到了侧门后院,看到一个长得瘦高的小伙子正被按在长凳子上打,衣袍上已经有了血迹。
此时,听到刘总管的声音,他恭敬的过来,笑着说道:“熹妃娘娘,贤妃娘娘,久等了,奴才来迟了。”
姜笙问:“刘总管,这个小伙子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