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闻声飞速进来,抓住了行刺的宫人,秋葵和玉柳跑进来,喊道:“快,叫薛太医!”
侍卫把紫云抬走,姜笙使劲直起身子,说:“快救紫云……”
热泪从眼角滑落,心中悲痛交加又晕了过去。
琳琅软哒哒跌倒在地上,靠在龙榻边,还觉得惊魂未定。
紫云出血严重,被放置在后花园医治。
一个时辰后,君烨骑马直接到了养心殿门口,跳下马,往殿内跑。
“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了!”
心急如焚到榻边,看到姜笙面无血色,头发全都成了一缕一缕,脖子上全都是汗水。
“笙儿,我回来了。”
玉柳汇报了情况,君烨只恨自己刚才在神明面前祈祷的还是不够,才让姜笙处于危急之中。
“笙儿,醒醒。”
姜笙似乎听到了期盼的声音,缓缓睁开耷拉的眼皮,君烨凑近她,摸额头说:“笙儿,朕回来了,已经让人去找妇科圣手和神医了,会没事的。”
姜笙拉他手,沙哑说:“皇上,我在古书上看过产妇死了,剖开她的肚子把小孩取出来,小孩子是可以活的……..”
君烨一听,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颤声说:“笙儿,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向神明和列祖列宗祈祷,你再坚持一下,笙儿最乖,是朕的心肝宝贝……..”
拿着她冰凉湿汗的手放在脸颊摩挲,热泪冲刷脸庞,只恨自己无法替她受这种痛。
肚子一茬接一茬的痛,姜笙强忍着,说:“夫君……我若没了,同意你再娶……但不同意你把孩子给别人带,我们的孩子你必须自己带,自己教导……..你可以答应我吗?”
君烨哽咽说:“朕不同意,孩子必须是你和我一起带,笙儿,听夫君的话,什么都别乱想…….”
朝稳婆厉声喊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办法吗?今日贵妃若是有事,朕要你们陪葬!”
稳婆互相看看,战战兢兢说:“皇上,实在不行,就让贵妃先站立生产,看看能不能把孩子顺出来…….”
君烨阴鸷吼道:“那还等什么?混账!快点!”
稳婆指导,秋葵拉好长布绳,君烨抱起姜笙,她虚弱到根本站不稳。
“笙儿,我扶着你,你只需要使劲就可以。”
抱着姜笙的腋下和腰,将她固定站立。
姜笙原本抓着布绳子,但下体痛到她腿软,趴在君烨身上。
君烨朝稳婆喊道:“把布撤了,你们过来,就让贵妃靠在朕身上生!”
稳婆一个趴下,一个负责喊着指导姜笙如何用力。
姜笙使劲用力,痛到手乱抓乱捏,君烨抚她头说:“笙儿,咬朕就不会痛了!乖!”
永齐从宫外回来,秋葵在殿外赶上去问:“妇科圣手呢?”
永齐摇摇头说:“那个大夫刚好到外地去就诊了!墨大人回来了吗?贵妃怎么样了?”
秋葵摇头,抹眼泪说:“墨大人没回来,贵妃这会儿还在使力,孩子太大生不下来,贵妃太受罪了……..”
姜笙能明显的感觉到下体已经撕裂,胎动明显,却还是没听到趴在下面看的稳婆说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软软的趴在君烨肩头,蠕动唇说:“夫君,我怕不行了……”
君烨像抱小孩一样,抚她后背安慰:“我预感你很快就没事了,笙儿,相信夫君吗?”
她的两条腿颤抖的站不住,君烨用臂膀将她抱起来悬空,让她腿不使力。
虚弱到哭都哭不出,喊都喊不出声。
绿翘跑进来说:“主子,紫云没事,没有戳到性命要害处,你也会平安无事的。”
姜笙惨白的脸上有点笑,说:“她没事就好。”
突然秋葵和永齐看到跑来一个小伙子朝养心殿跑来,“是叶南!”
秋葵大喜迎上去,说:“叶南,是不是墨大人找到神医回来了?”
叶南气喘吁吁,掏出一个药方,说:“他们在来的路上,我先赶回来,这是神医说让赶紧去熬的药,给贵妃先喝下!”
秋葵赶紧拿着药方往花园跑,薛岭刚给紫云包扎好伤口。
“薛岭,赶紧按照这个熬药!”
薛岭慌忙去抓药,秋葵双手合十,“老天保佑,主子肯定会逢凶化吉!“
又赶着去给君烨汇报,君烨给姜笙说:“笙儿,听到了吗?很快就没事了!”
后花园里,穆江守在紫云身边一动不动,绿翘在远处看到,并未打扰。
一盏茶后,墨玉拉着岳神医赶到了养心殿。
君烨正在给姜笙喂药,岳神医道:“皇上,此药喝下去半个时辰,贵妃娘娘会剧烈腹痛,但也同时会补足动力,加速生产,这里我已经准备好止血药剂,待贵妃生产后,马上止血。”
君烨含了药给姜笙喂下去,抱在怀里,等汤药起效。
又喂了麻沸散,半个时辰过去,麻药虽减轻了一部分疼痛,姜笙依然觉得下体像被刀子划拉。
君烨将她上身抱得紧紧的,低头时刻观察她,鼓励道:“笙儿,再试试,你是最厉害的,夫君只爱你…….”
姜笙大喊的使出最大的力气,听到稳婆欣喜喊道:“看到孩子的头了,贵妃加油啊!”
虚弱的没有半分力气,求饶道:“夫君,我真的不行了.......太痛了.......给我一碗药,让我走吧.....你一定要把孩子取出来…….”
君烨泪眼模糊,亲她额头,不知如何安慰。
忽然想到什么,哄说:“笙儿,你若是好好努力,朕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笙昏昏沉沉问:“什……么……?”
凑近她耳朵说:“若是笙儿加油使劲,夫君能把景辰给你找来。”
姜笙绵软的身子动了一下,唇部蠕动道:“景…….辰?”
“是,你想见他吗?你生产完就可以见到。”
姜笙虚弱的应道:“好…….”
她紧紧的附在他脖子上,手指掐他肩膀,龙袍被揉捏的发皱,沾染了两人的泪水,明黄色变成了淡黄。
姜笙心中有很多不甘,幸福的生活才刚开始不久,怎么能放弃?
使出平生从来没有过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喊声刺破苍穹,闻者潸然,听者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