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齐用一匹马做实验,朝马挥动一鞭子,马朝前面跑过去,刚过一棵树,就看到马被炸飞,烟火炸裂,迷雾滚滚。
后怕道:“果然埋了火药!万幸皇后娘娘跳马车了。”
京郊宅院里,一个黑衣人隔着屏风汇报情况。
屏风那头,看不清是谁,只听到老成的声音道:“如此好的机会竟能让皇帝躲过,罢了,这是天意,迅速让附近隐匿的暗钉撤离出京城地界。等我的消息再回来!”
“是,主人!”
他倒了一杯茶慢品,道:“此计失败,接下来就看宫里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本王失望。这江山原本就是本王的,昔日若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就是坐金銮殿龙椅的人。皇帝,你以为一直可以坐得稳那把龙椅吗?本王这几年的部署也该逐一实施了。”
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丑时,天边刚刚亮了一点光。
皇宫里还寂静一片,君烨抱姜笙回到养心殿后殿,放在龙榻上,吩咐道:“速速让太医过来!带跌打损伤药!”
“是,皇上。”
拉起她的衣袖,胳膊上都被蹭破了皮,还有青红淤青,君烨心疼的吹着问:“笙儿,很疼是不是?”
尽管浑身疼痛,尤其是落地的右边身子,怕君烨担心,说:“没有多疼,皇上不要难受。”
君烨又拉起她的裤腿,一样多处摔伤,小心翼翼的轻抚,道:“小傻瓜,摔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你就是太懂事……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让笙儿受苦了。”
姜笙伸出没被磕到的那边胳膊,撒娇道:“皇上抱抱我,抱抱就不疼了。”
君烨俯身抱她,亲吻她的额头,劫后余生道:“感谢神明,感谢祖宗保佑,我的笙儿平安无事,夫君爱你,很爱很爱……”
“我也爱夫君。”
太医来后查看没有扭伤,君烨才放了心,给姜笙换了干净的衣裳,湿锦帕擦了脸和手。
姜笙抚脸上的伤痕,道:“会不会留疤?我害怕。”
君烨给她消毒,仔细看后说:“不会,只是蹭破了表皮,几日就能好,笙儿不担心。”
依次上好药,天已经亮了,姜笙眼皮打架,迷离道:“皇上,是不是要去上朝了?”
君烨靠在她身边躺下,道:“今日不去上朝了,夫君陪你安心睡会儿,乖,睡吧,我守着你。”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取消早朝,此次的刺杀绝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案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得好好分析盘整一番。
两个时辰后,许公公进来小声汇报道:“启禀皇上,齐郡王回来了。”
君烨轻手轻脚起身,给姜笙掖好锦被,出了后殿。
御座之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这是他清早的一个习惯,喝七分热的苦丁茶,清火凝神。
永齐和穆江立在下面,永齐道:“启禀皇上,微臣往赶了一公里发现前方地下埋了大量的火药,搜寻周围,有刺客埋伏的痕迹,但未抓到活口。”
君烨放下玉盏,深思片刻道:“想必那伙人已经撤出了京城地界,蒙面刺客的武功各个高强,朕和皇后悄悄出宫,他们却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查探到朕所在位置,布局好火药埋伏点,这些高难度的活分散执行,粗算人马不止千人。”
穆江道:“微臣已经加强京城的防护,请皇上放心。”
君烨道:“加派人马暗守在城门附近,一旦发现可疑人马进城,马上抓起来!”
“是,皇上。”
“永齐,你马上赶回京郊大营,传朕口谕,众将士不进不出,严防死守奸细混入,对兵营内的可疑人严加拷问,但记住不要操之过急,扰乱军心。”
“是,皇上。”
二人退出养心殿后,君烨看着龙案上的奏折沉思,宫里是谁在暗处做奸细,给宫外的谋逆者提供消息?
后宫虽然静悄悄,今日连出门走动的人都没有,却都知道了一个重大的消息,“昨夜皇上和皇后出宫遭到刺杀,皇后差点被歹徒劫持去……”
流云殿的殿门紧闭,就连主殿的殿门也关着,殿内安揽月坐在软椅上,云畔看了眼窗外,道:“玲珑这丫头总是贼头贼脑,难不成是安插在咱们身边的奸细?”
安揽月冷笑道:“你才看出来?”
云畔惊讶道:“难道皇上早就怀疑咱们了?”
安揽月食指放在唇边,提醒她小声点,“隔墙有耳……安排宫婢是皇后的手笔,自从选秀开始她就盯上我了,不过眼下还查不到咱们身上,毕竟后宫水深,人人都戴着两副面孔,谁又知道谁呢?”
殿门叩响,二人连忙闭上嘴巴,云畔开门后,玲珑进来恭敬道:“主子,祤坤宫传话来说兰贵妃邀请您去坐坐。”
“兰贵妃?是该去拜会她了。”
安揽月起身去后殿更衣,玲珑要进去,被云畔说让到殿外守着。
一个时辰后,安揽月带着云畔进了祤坤宫,里面香薰轻拂,摆件奢华,不愧是安亲王嫡女,又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自然是后宫里除了姜笙,过的最金尊玉贵的一位娘娘。
“嫔妾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兰贵妃热情道:“安妹妹来了,坐吧。”
宫婢引她坐在下座第一位的软椅上,奉上茶水。
“得娘娘亲自邀情,嫔妾诚惶诚恐,只觉得失了礼数,应该是嫔妾先来拜会贵妃娘娘。”
兰贵妃自从身子坏了后,消瘦许多,雍容华贵的锦缎裙穿着都显得空荡荡。
从前骄纵,如今却能显出低调和蔼,道:“妹妹刚进宫,想必也是被吓着了,太后老人家不止一次夸你才情俱佳,本宫看你也是好苗子,日后必定能承欢雨露,为皇家开枝散叶。”
安揽月没想到兰贵妃说话如此直白了当,有些害羞道:“嫔妾愚笨,蒲柳之姿,入不了皇上的眼。”
兰贵妃鼓励道:“你什么都好,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眼下太后老人家身子不好,这几日染了风寒,不如妹妹去侍奉?”
安揽月一听,马上从软椅上起来,躬身道:“嫔妾真的可以去为太后娘娘侍疾吗?”
兰贵妃饶有意味的看着她说:“本宫身子不好,推荐你去,即便是皇后也不敢说什么!别站着,坐吧。”
“是,贵妃娘娘。”
二人寒暄一番后,安揽月出了祤坤宫。
掌事大宫女道:“娘娘,安常在去了慈宁宫,必定能碰到皇上,一来二去…….”
兰贵妃慵懒的靠在蒲团软榻上,道:“本宫选她,也是有缘由的,希望她能早日侍寝,怀个皇嗣,如此本宫就能筹谋一番。原本想着把嘉福公主放在身边,可皇后竟如此不给颜面,就别怪本宫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