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章已经补充完全,请享用)
霍格沃兹发生的事情暂且搁置在一旁,让我们把视线凝聚在埃克托和温德尔的身上,毕竟后面这个小伙子的戏份实在是不多了,
霍格沃兹城堡外,黑湖边,
温德尔和埃克托的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而脚底下正是由鹅卵石和沙子共同铺就的岸滩,
父子二人就面朝着太阳底下波光粼粼的黑湖,随意的坐在临近的两个石头上,
没有毯子,没有椅子,两人就这么算不上舒服的坐着,
安静的坐着,
过了好一会,埃克托开了口,
“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德尔摇摇头,他的视线始终凝聚在湖面上,并没有直接做出回应,
“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不能说,也不知道。”
“为什么?”
“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当然了也不会肆意的改变,如果没有什么非常严重的因素,时间长河的河道并不会发生改变,但是细末的分支会,而且时时刻刻在发生变化。”
“这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不知道。”
“家里人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换句话说,家里人都不愿提及你,并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错事,但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妈是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曾祖父阿不福思倒是提到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很少深入的和我讲过你的故事,至于阿不思曾爷爷。。。”
“发生什么了?”
这次轮到埃克托变得有些急切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温德尔那欲言又止的状态,埃克托那急切的心情便愈发的强烈起来,
同样强烈起来的,还有浓厚的不安与窒息感。
眼见着温德尔迟迟没有给出回复,埃克托开了口,
“他,死了吗?”
埃克托的声音颤抖着,温德尔的反应让他的心中产生了相应的猜测,虽然埃克托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是他又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最不希望的事情很可能在未来已然成为了现实,
不过温德尔迅速且坚定的摇了摇头,他转过头来,很是认真的看着埃克托,似乎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埃克托顿时松了一口气,内心的不安和窒息感如潮水般迅速的退去,劫后余生的庆幸浮现在他的心头,
但是问题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埃克托继续追问道,
“所以,阿不思爷爷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确定他还活着,这是他留在霍格沃兹的画像亲自告诉我的,”
“说不定他只是不想让你伤心,故意瞒着你,哄你高兴呢?”
虽然事情非常明显的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但是埃克托还是忍不住往坏的地方去遐想,温德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坚定的盯着埃克托的眼睛,
埃克托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之上,而是追问起邓布利多的去向,
温德尔的回应依然是一脸的茫然搭配上不停的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本来他们就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这些信息还是我自己弄到的——不过在我走之前好像还真有些和阿不思曾祖父有关的事情,”
“是什么?”
“我从妈妈和阿不福思的对话当中听到的——格林德沃消失了,纽蒙迦德城堡人去楼空,欧洲魔法界陷入恐慌当中,他们向英国魔法界发来通知,连带着英国魔法界也在忙这件事情,听阿不思说,哈利叔叔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了。”
埃克托点了点头,他知道在温德尔身上已经问不出来其他的和阿不思爷爷有关的信息了,不过按照现有的信息埃克托也可以知道,故事并没有按照原着那样发展着。这很好,至少给了埃克托一些信心,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努力并不是在做无用功了,
“那就好。”
埃克托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湖泊对面的郁郁葱葱的树林,心情比之前要明媚了许多,
温德尔也顺着他的目光这么看着,
空气又安静下来,只是这一次的安静少了几分尴尬,多了几分随和,
每当聊天到一定的激烈程度之后,休止符便会突然的出现,不过这并不是无话可聊的尴尬,而是为下一段的谈话留下预热时间,
没过多久,埃克托就开了口,只是这一次的话题不在关于赫敏,阿不福思,阿不思他们,
这次的话题,是温德尔,
“我刚才就很想问你了,温德尔,你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习惯性出神的温德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先是愣了一愣,过了些许思索的时间之后,他才慢慢开了口,
“就,很平常,小时候的事情已经不是很能记清楚了,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阿不福思曾祖父在照顾我的生活,他负责教我认字,教我学习魔法,等我稍微长大了一些之后,阿不福思便把我交到弗利维教授的手里,”
“你妈呢?我好像很少从你的口中听到赫敏的存在,”
“我妈啊,她一直都是个大忙人,成天到晚不着家,就算偶尔抽空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总是满口魔法部这个,魔法部那个,好像世界离开她就不转了一样,但是阿不福思也说了,想要做一个平庸的魔法部部长很简单,像福吉那样除了对自己名声有利的以外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行,但是想要做一个杰出的魔法部部长很困难,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温德尔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那些格外圆润的鹅卵石,用力向荡起波澜的湖面掷去,
“我妈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她也有着出色的毅力去将自己内心所秉持的观念落到实处,发扬光大,但是这也必然会导致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自己的家庭,留给我——我倒希望她不是一个魔法部部长,哪怕是一个普通的教授都行,就像隆巴顿叔叔那样。”
一颗接着一颗鹅卵石从地上被拾起,它们依次在空中划过算得上优美的弧线,或激起一团水花,或掀起几片涟漪,但是最终都落入深不见底的湖中,彻底消失不见。
埃克托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任由着冬日正午那算不上温暖的风略过自己的脸庞,等过了许久,他才接着说起话来,
“每个人的追求都有不同吧,赫敏从刚进入魔法界的那一刻起就有着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个过度自傲,实际却异常畸形的世界了。你也知道,你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安然在霍格沃兹当一个教授。”
“是啊,是啊,我知道,老妈的脾气我可不要太清楚了,她的能力和抱负我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刚才只是说说罢了,毕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想要父母的陪伴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
温德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把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的倚靠在那块石头之上,漫无目的的盯着眼前的黑湖,再没说些什么,倒是埃克托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埃克托的嘴角浅浅的翘起,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用着打趣的语调说出了接下来的这段话,
“你说的没错,温德尔,我也能和你共情。毕竟想当年,我的父母也是这么对我的,甚至比你的情况还要更为糟糕一些——至少现在的你还有向我抱怨的能力,他们可从来都没有给我抱怨的机会。”
埃克托看到温德尔的嘴角稍稍的翘起,可以很清楚的听出来,小家伙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欢乐的气息,
“这真的是个——非常糟糕的类比。”
“你就说这个类比形不形象就玩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还计较上了?”
听到埃克托的话,温德尔眉目之间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这也给了埃克托问出一个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的机会,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既然都像你说的那样,你妈成天在魔法部里面忙事情,没有什么陪你的时间,那为什么你还这么怕她呢?”
提完问题之后,埃克托小心的打量着温德尔脸上表情的变化,生怕这个问题让小家伙感觉到不舒服。好在温德尔脸上的笑意并没有褪去许多,他很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埃克托的问题,不过从他脸上的迷茫可以看出来,温德尔似乎也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
“我也说不好,那种感觉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样,每次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就总会畏畏缩缩的,就像是老鼠见到猫那样。而且似乎我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这样,当我面对曾祖父,面对哈利,韦斯莱那些叔叔的时候都好很多,完全不像看到老妈时候那样。”
看着温德尔脸上的迷茫,埃克托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或许是她平日里太过于严厉了?”
温德尔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很快的摇了摇头,
“老妈确实很严厉,毕竟她和你的实力摆在那里,对我自然也有着很高的期望,虽然她没有功夫亲自下场教我相关的魔法基础知识,但是监督对于她来说还是可以做到的——在学习这方面老妈的标准不能用严厉,而是得用严苛来形容。”
温德尔先是大肆倒了一番苦水,然后才将那个大大的‘但是’搬了出来,
“但是,严厉的人有很多,比如说那个麦格教授很严厉,再比如说那个叫斯内普的教授也几乎可以算得上严苛,但是他们都没有给我老妈那样的感觉,或许只有这次亲自见到阿不思曾祖父的身上有着和老妈差不多的感觉,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
“一种气质,一种很厉害,很霸道的气势。”
温德尔连连点头,非常明确的表达了对于埃克托话的尊崇,埃克托的心中了然,他带着有些同情的眼神看着温德尔,毕竟有一个赫敏这样霸道的,强势的母亲,作为孩子的温德尔自然很难不心生畏惧,
“说实话,老妈在家里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像是一个父亲,而阿不福思曾祖父才更像是老妈的角色,我知道这听上去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我的很多心事都只分享给阿不福思,而不是给我妈。”
“既然你这么怕你妈,你妈也对你这么严格,那为什么你还要进行这么危险的时间旅行呢?要是让你妈知道了,你可没好果子吃,”
埃克托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温德尔,而温德尔也用自己看向埃克托的眼神为他做出了解答,
从小家伙的眼神当中,温德尔已然知道答案了,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
“其实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不过说实话,一开始我们使用时间转化器的打算就只是单纯的赶赶作业,不想被阿不福思发现我们几个玩了整整一个下午——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不小心就回到了这么久以前,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回去,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所以顺带着也来看看你了。”
听到温德尔这么说,埃克托内心的好奇自然而然的被唤醒,疑问的情绪重新回到了他的双眼当中,看着身旁的小家伙,埃克托接着开口问道,
“所以呢,现在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温德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了口,
“说实话,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的多,也要比我想象当中的更随和。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和我妈差不多,都是强势的,不容质疑的狠角色,只有这样才能压得住她,否则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虽然说我希望她能多陪陪我,但是每当她真的闲下来的时候,我又希望她能早点忙起来,早点干自己的事情去,因为和她在一块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埃克托耸了耸肩膀,他的脑海当中突然蹦出了温德尔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稍作修改,这句话便从埃克托的口中蹦了出来,
“就像你说的那样,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强势的,我当然可以是,但是家里如果已经有了,我也可以不是,做出改变,相互适应,这才是维系家庭的方式。”
“说的好像你真的懂似的。”
温德尔撇了撇嘴,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埃克托,随后接着说道,
“虽然你是我爹,但是你现在就十二岁,顶天了十三岁,现在说这些还有些太早了。”
埃克托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对于温德尔的质疑他并没有做出直接的回应,倒是温德尔满脸的好奇,小家伙很是认真的看着埃克托,这次轮到他来提出自己的问题了,
“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你说。”
“我可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妈是赫敏·格兰杰·邓布利多,也就是现在的赫敏·格兰杰,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能如此确信?”
埃克托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随后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一种感觉吧,一种直觉。”
“十二岁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甚至可能还要更早些。”
“真的?”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才十二岁,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