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郎中的位置才坐了两天就想着侍郎的位置了。”苏黄哲从外头走进来说道。
梁素笑着行了礼,“放心,苏大人。到时候我挤也是挤陈东,肯定把你留着。”
“哦,你打算怎么挤我?”陈东慢悠悠地从苏黄哲身后探出头来。
梁素顿时闭了嘴。
安影笑着道:“啊呀,梁素开玩笑呢。我们刚刚定好了调查方向,把六位中毒死亡的人和对应的医治者以及用药情况都筛查一遍,确定有问题的人选,再做进一步调查。”
梁素正要讲妙静的调查思路,却被安影踩了一脚。
苏黄哲听后说道:“暂且这么调查。陈东,你查诸凡什么情况?”
“诸凡本人与西苗无半点关系。不过宫内一事后,他很快得到了举荐,调至右位上将军,从此未回京中。举荐他的人是当时的殿前都点检庄卜安。”
苏黄哲略诧异地问道:“庄卜安?”
陈东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我从吏部档案库里抄的。”
安影说道:“此人有什么问题吗?”
“庄卜安是镇国公谢定的学生。”苏黄哲瞬时恢复了平静,“我母亲的师兄。”
安影挑挑眉毛,看看苏黄哲,又看看陈东。
“侍郎大人,之前我们说好的事情还算数吗?”
“什么事?”陈东瞥她一眼,这丫头干活是不错,就是幺蛾子太多,不知道这次又要干什么。
“保命啊。”安影一摊手,“我还把梁素拉下水了。到时候查出什么结果,我的小命得给我保住。”
陈东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一个七品主簿,折子里都写不到你名字。至于梁素,尽管放心,圣上只求真相。”
苏黄哲缓过神来,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份案卷,“刚刚从京城衙门转来的案子。”
梁素一听不乐意了,“这大案子我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做呢,怎么又来案子?你得给我们时间。”
陈东沉下脸,“上峰安排自有安排的道理。哪轮得到你推三阻四!”
安影适时又给梁素一脚,乐呵呵地接过案卷道:“没事,没事。什么案子呀?”
“小凉河和金水河最近发现两具女尸。”
苏黄哲说道:“京城府衙的捕快调查后认为是强盗打劫。”
“但是奇怪的是女尸穿着华丽,却无人认领。”
“京城府衙一时无法推进案件,便向刑部求助。”苏黄哲说道,“你们两个去看一看吧。”
梁素和安影走向京城府衙的停尸房。
梁素忍不住说道:“你踩我是啥意思?刑部里头都不能抱怨吗?陈东那人我真是看不惯......”
“好了,好了。等下我们先绕去皇觉寺。”安影说道:“我有些事情想问问。”
皇觉寺后院绿茵葱葱,幽静深远。
梁素看着一排的锁着的木门问道:“哪间?”
安影一时记不起当时敲门的情况,便踮起脚尖往里头张望。
两人正在东张西望之时,主持慧真缓缓走来,她见着安影双手合十行礼道:“不知道安主簿今日前来有何事务?”
“可是妙静的事情还有其他情况?”
安影立刻回礼道:“慧真师傅安好。这位是刑部郎中梁素。妙静师傅的事情我们刑部已经结案,陈侍郎亲自写的案卷。”
“今日我们只是查其他案子恰好路过,顺便来找悟道师傅。之前答应了她给她带些饴糖,可不能食言。”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些饴糖,安影还说道,“家里有个和悟道差不多年纪的妹妹,想着悟道小小年纪正是喜欢吃糖时候。”
慧真师傅微微笑道:“原来如此,悟道正在做晚课。一会儿就出来。两位在此处略等一会就好。”
二人等待之时,梁素低声说道:“你说你找的这个小女尼了解什么?她不会知道太多。不如找主持,或者级别高一点的.....
“你觉得这种事情是能问出来的吗?至于到底是谁安排了妙静,还是你的办法最好。我来问悟道,是想了解一些其他的东西。”
悟道收了消息,兴冲冲地跑来,“安主簿,安主簿。你可是给我带了饴糖?”
安影笑着点头道:“给你带了京城最新的糖块和糕点。”
“悟道,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安影坐在一边朝梁素使了个眼色。
梁素便走到门口放风,心里还嘀咕,我明明比她官大一级呢,怎么还要看她眼色行事。
安影看着舔着饴糖悟道说:“悟道,妙静师傅的那些话本子是你给她买的吧?”
悟道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安主簿,你可别瞎说!”
“你瞒不过我。”
悟道连连摇头,可安影不给她离开的机会,抓着她的手说道:“那天打开藤箱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好奇,可只有你都没有走近看一眼。”
“我,我不感兴趣。”悟道挣扎着要走,可被安影牢牢按住。
“不,你的表情就是不屑。你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安影继续说道:“我给你的饴糖是我当天买的新货。我后来又买了一块给我妹妹时,她一下没认出来是饴糖,还以为是糕饼,上来就咬了一口,差点崩坏了牙。”
“可你那天,拿过饴糖就开始舔。你显然之前已经吃过这块最新的饴糖。”安影说道:“所以你应该最近去过城里,还逛了东西大街上的糖铺。而妙静藤箱里的话本子都是糖铺隔壁的澄碧堂里卖的。”
悟道带着哭腔说道:“安主簿,安大人,我只是帮妙静买了话本子。我,我.....”
“行了,你别哭。我不是来追究你买话本子的事情。我就是打听点妙静的事情。”
安影搂过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妙静平日都做些什么?有什么人过来找过她?”
“放心,刚刚我朋友在门口放风不会有人进来。而且我找你的事情,我也和主持说了,她就是以为我给你送些饴糖。”
悟道偷偷朝外头看了一眼,见梁素叼了草坐在门口,她和安主簿靠着墙坐着,确实没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