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你滥用死刑违法!我让老大给我找律师来,吓死你!”
红毛丹和大蒜头轮流放了几轮狠话,发现身边的几个黑衣胖哥不仅不揍人,也不用刑,还递过来几瓶矿泉水后,突然想跳槽跟着伍少容干了。
好亲切,很喜欢,怎么办?!
不行!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简称敌糖。
助手看傻子的眼神飘过去,补刀,“这几个绑匪怕不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吧?”
伍少容掀开眼皮,凝视着咕嘟咕嘟喝水的两人,“我脑子可能也进水了,怎么觉得所有人说话的口气,都像她呢。”
好多个屈芳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像一堆气泡,也像一堆篮球,这回真的像女人说的那样了,“我脑子里有人”……
至今,伍少容还时常想起女人吸吸鼻子的样子,每当打开某宝就想起她说9.9包邮.
伍少容啪一声,大手乎在了脸上,忘了一件事……
他乖乖掏出手机。
助手:这是他自己打自己,和我没关系。
其他人:他一定在处理重要的事。
伍少容:给屈芳晴冲500亿欢乐豆,oK。
然后,男人露出了笑容,目光缓缓落在两个绑匪身上。
“就你们两个?老大裁员了?”
红毛丹和大蒜头面面相觑,不确定是否是和他们说话。
“你们想好怎么说了没有?”
大蒜头摇摇头,他还不知道这人要问什么呢。
“你们说实话,我给你们一千万。”伍少容说完,将眼镜下拉,只架在了鼻梁上,露出两只眼睛,甜甜一笑。
“你,你问吧。”
“花猫身边是不是有个女人,他们在哪儿?”
红毛丹和大蒜头会意地对视一眼,这是问千山鸟飞绝呢,莫不是三角关系……
“我不知道啊。”
“你呢?”
“我也不知道,一千万呢?”
伍少容缓缓闭上眼,“不知道?”
红毛丹也想保护老大,但其实他确实不确定他当下会在哪儿,毕竟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何况,这次绑架的事,老大还不知道呢,又搞砸了,让他知道没什么好处。
就算告诉伍少容花猫目前的所在地,那人八成也不在那里,就变成了骗人了不是么。
“是,他神秘莫测。”
“我给你一千万。”伍少容偏过头,睁开眼,“一千万:千万要诚实。”
千万?这个千万?那他们也可以给别人几千万,千万要正直,千万要诚信,千万要勤劳,千万要礼貌……
“你糊弄人……”
“你们不也一样?我还更幽默呢。”
红毛丹气愤而笑,对着伍少容身边站着的、一看就是助手的男子,“你的领导要干什么,去哪儿,还跟你汇报吗?”
“这就是我们领导。”助手傲娇道。
“他是你们领导,不是我们领导。”大蒜头不忿道。
“闭嘴吧!”红毛丹脑门砰一声撞了下大蒜头,对方嗷嗷叫了几声。
伍少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有什么密码不要烂在肚子里,分享出来,还能让我快乐。”
“是秘密吧?”红毛丹纠正道。
男人坐正身体,“对。我就说你们知道。说说吧,秘密知道多了,不分享会疯的。”
竟然是个陷阱……
伍少容这一次非常肯定,一定会有线索。
如今扑了个空,内心自然落差不小。
几个男子使用了几种办法——
口技,发出嘘嘘声,让两人差点尿裤子。
一个大胖男人,扭扭哒哒地弹琵琶催眠,还声情并茂地有表情辅助……他们想吐。
一个头发遮住半边脸的男人把苹果放他们头上,然后扔飞镖,一边扔一边尖叫……叫声吓死人了。
又走出来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子,面无表情朗诵起诗歌来,用音调和语言引导他们……
一个老伯伯拿着把蒲扇讲鬼故事威吓。
一个不大的孩子,口里说自己是大侦探,却给他们挠痒痒,然后又拿出大绿虫子放在他们脑门上。
……
这都是些什么损招啊……
红毛丹和大蒜头哭笑不得,“有种打我啊!你们干脆揍我!”
伍少容坐在沙发里观看,不时笑出声来,他一边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一边用最自然亲切的口气说,“实话实说,我内心很脆弱的。你不配合,我真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事。”
大蒜头和红毛相顾无言,也无泪千行,咬紧牙关嘴犟到底,“我们不知道!”
他们只能帮这老大们到这里了。
助手摸了下西装袖口,露出精致的数字手表,瞄了一眼后,提醒伍少容,“少爷,虽然您曾是特种兵,也不能借人特别久。”
“带走吧。”
就在伍少容的人拖着两人下去时,大蒜头不管身边的红毛丹,自顾自挣扎了一下,拎着他的男人使劲儿一扯,大蒜头的外套彻底碎裂,上身清凉的一览无遗。
伍少容目光毫无感情起伏,看着越拖越远的两人身影,忽然叫道,“停!他身上写的什么?”
拉着大蒜头的男人也注意到了,仔细敲了敲,吞吞吐吐地答道:“看不清,好像是不什么qAq,什么什么qFq。”
“qFq?!”伍少容皱眼中闪出伶俐的光,是说屈芳晴,一定是,男人潇洒起身,“走,去找她!”
助手先是瞪大眼睛疑惑道,“谁?……啊,懂了。”
很快便吃瓜般一笑,是那位神奇的爬来爬去的女子。
……
屈芳晴不知道有人找她,悠闲自得地坐在甜品店里,听着周围的人都在看她采访的视频,本人却大大方方地坐在甜品店里吃着双皮奶,毫无感觉似的。
黎春景内心五味杂陈,时不时脸颊有点发热。
尴尬地能够抠出一室一厅。
电话一个接一个,信息一条接一条,忙不迭的,黎春景终于坐不住了。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还是得尽快料理养老院的事,可我不放心你自己住在那里。今晚我就去帮你搬家,去我那吧。”
对方专注着吃东西,根本都没抬头,没回答的声音,只传来一声饱嗝。
“饱了吧?少吃点。”黎春景不相信吃甜品可以压惊,而且也不知道为何屈芳晴还能吃得下甜品,大锅炖也没少吃。
有个少女凑过来,“你是屈芳晴吗?请给我签名。”
屈芳晴毫无表情,指着眉眼处,“屈芳晴的妆我可以仿,签名我不会,要不我随便给你写个?”
“不,不用了……”少女遗憾地咬唇退下。
屈芳晴的手机铃声又响了好几次,黎春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把手机摸过来,却被蒸煮按住了。
“你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看?”黎春景不仅没抽出手指,还往里送了送。
屈芳晴抬起手,抬眸扫了一眼,喃喃道,“依我看?莓果布丁和卡布奇诺快上了。”
不想接电话。
“他也是被骗了,那两个绑匪根本不是和他玩赌石的人,他们是互相认错了人,再也没有这么荒唐的乌龙了。方宇肯定不敢找丁阿姨啊,你想,阿姨那暴脾气,肯定打断他的腿,所以才联系你的。”
“屈方宇的电话,我都不知道,还怎么样?”屈芳晴双手环胸,刚要生气,丹凤眼一挑,又不气了。
服务员端过来咖啡和布丁。
黎春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吊坠,“屈方宇给你的,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回来哦。”
“那我可以换成九牛二虎吗?玉牌?谁要啊?没有玉坠我也是女王。”屈芳晴的双颊像金鱼似的咕叽咕叽,“你去忙吧。”
“好的,女王!”
“喂,大白!”
黎春景静静地站住,略微期待的回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