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还上高速了……”
温颂坐在沈确的限量版迈凯伦里,完全不敢动,抱着安全带怯生生地问。
“把你卖了去。”
沈确上了高速骤然提速,天空阴沉沉地,好像随时又要下起一场洗刷天地的大雨。
“我……我不值钱。单位一个月才给几千块。”
温颂听着沈确的玩笑,坐在跑车里飞驰的感觉让她的肾上腺素狂飙,哆哆嗦嗦地吐槽着,
“给几千块钱都不够投喂我的纸片人!这样就算了还有棒槌投诉老娘,老娘兢兢业业的容易吗!
化整为零那么值钱的我,怎么组合起来就变成苦哈哈的打工人了,呜呜呜呜……沈确你超速了!呜呜呜,慢一点,我害怕!”
“嗯。”
沈确慢慢踩着刹车把速度降下来,看着身边温颂擦了两把眼泪,贴心地递了一张纸巾,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谢谢你。”
温颂接过纸巾整理了一下自己,看着沈确温柔的眉眼,闷闷地说着,
“不过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那里。”
沈确指了指路边的指示牌轻声说着。
“蓝烟县?那不是钱来娣老家吗 ?我们盯梢的同事说她妈妈好像在警局回去之后就回到这边村子老家来了。”
温颂看着路边的牌子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兴奋地动了动,旋即整个人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
“可是我被停职了。”
“那不是正好,我没编制,你被停职。咱们两个人去村里溜达溜达,当做是一个短途旅行了。”
沈确看着温颂的样子,含笑说着。
“唔,哎,对了。小沈确,你刚来,我和你说,我们老大就是直男了点,他其实心思很细的,对我们都挺好的。有时候说话有点拧巴。
楚副队相对来说就温柔很多,但是霍队就像个老父亲一样,所以他要是有点啰嗦,你可不要嫌弃他。”
温颂看着沈确的侧脸,试探着说道。
“他很好。”
沈确听着温颂的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轻声说。
“嘿嘿,我们从下一个路口下高速,这样近一些。
不过你这个车,能进村吗?”
温颂看着越来越近了,对身边的沈确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停在外面就好了。”
沈确看着温颂歪着头放松下来的模样,浅笑着说。
“哎,你和队长在一起,简直太养眼了。你们两个这两双大长腿,简直……比纸片人还令人兴奋。”
温颂下车看着沈确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笑着说,
“不过你这衣服,是队长的吧??”
“嗯,昨天去宴会那边穿的西装,出现场不太适合穿那样的衣服。”
沈确点点头,他有点看不懂温颂这暧昧的小眼神,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哦!其实我一直有个事情想要问你。”
温颂咬着下唇,打量着沈确,试探着说。
“说吧,我听听看。”
沈确看着温颂的模样,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带着她往村子里走。
“你那天为什么知道霍队有危险,要不是你提前通知,霍队出事了我们都是到不了。”
温颂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直接问。
“直觉。”
沈确看着温颂,他知道这个丫头肯定不是自己要来问的,看来应该是帮霍北尘或者是楚临来问的。
“啊?”
温颂没有想到沈确竟然认真的回给自己这两个字。
她听着沈确的回答更迷糊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给队长了。
“嗯。”
沈确应了一声,来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村口的树下已经三五成群坐着乘凉的老人,只是似乎看到自己过来了,现在都齐刷刷盯着自己。
“别怕,没事。”
温颂看着沈确板着脸的模样,赶紧走上前把人护在身后了,
“小屁孩,不懂了吧,这就是境内乡村特殊情报处。”
“什么意思?”
沈确歪着头看着温颂神神秘秘的样子,挑眉狐疑地问。
“大姐啊,我是钱来娣的老师,她家在哪边哦。
好久没来班上了,我打听到她家在这个村子这边,麻烦给指指路呗?”
温颂带着憨憨地微笑,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话梅糖,朝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妇女走了过去。
“哟,城里来的吧?
他家钱来娣哪还上学了啊,我看你们这打扮,是那钱二米的债主子还差不多吧。”
女人接过这看起来包装蛮贵的话梅糖,不屑地说着,
“钱二米那窝囊婆娘在家呢。来娣都好几年没回来过了。
我们家要是有那么乖巧听话的姑娘哦,做梦都能给我笑醒。”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那您看方不方便给我们指条路,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了。”
温颂顺着女人的话奉承着,笑哈哈地暗自塞给女人一百块钱。
女人见状立刻来了精神,引着两个人往村子里走去,边走边说:
“城里人就是讲究,那个,看那个红砖的小二层就是他家。
这钱二米啊,一天招摇撞骗,去年回来就吹哦,说认识大官,赚大钱。
还忽悠我们家那个没出息的男人一起。
结果上个月啊,他们一家三口回来了一趟,但是也怪,就看见他们家来娣回来,但是一直没见孩子出去,也再没见过这个孩子。
我们偶尔去打听,哎,他们还说我们多事,孩子不听话跑了。
咋可能呢你说,那么听话的孩子,他们家鸡鸭牛猪全都那个孩子喂,
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得给那两口子做饭……”
温颂和沈确对视一眼,两人都从这个大姨滔滔不绝的画中听出了弦外之音——钱来娣在家极其不受待见。
“你是说,那孩子进村回来你们看到了,但是没人看到孩子离开?”
沈确站在门前看着敞开的大门,疑惑地看着身边的女人问道。
“可不,不过他们两口子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带走了多少衣服,一个大行李箱哦,我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箱子,估计是最大号了吧?”
女人夸张地用手比着大小说。
“米大媳妇,你又胡咧咧啥呢!”
荣桂琴听着外面的动静,拿着扫把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看到这个眼熟的红发少年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半晌对于中年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充耳不闻。
她知道,这是那天在审讯室里的少年,这是市局刑警队里的人!
那天还在警局门口起了冲突的,难道他们是来找事的,
思及此,荣桂琴畏畏缩缩地开口道,
“我……我家男人……不不不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