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小哥哥～美人哥哥～你一个人不无聊吗？要小檀来陪你吗？”
“人家一个人好无聊的呢～美人小哥哥～”
“哥哥～人家这里有很多睡前故事哦～要人家出来给你念一念吗?”
老旧电视机中，一个长相清秀双眼却淌着血的少女微笑着挥了挥手，愁容的面色显得她多了一点俏皮可爱。
顾楠飞却没有看着电视，也没有理会里面的小朋友，而是看着直播间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弹幕。
——哟哟哟，小哥哥～美人小哥哥～哟～真是笑死我了
——上面的怎么过审的，跟我说说。
——024：你只要不发违规言论不就行了。
——这不是大巴上的24号嘛，小美人的邻座哟～
——电视里的小萝莉：美人哥哥，人家想要***（来陪你），行不行嘛～
——电视里的小萝莉：？？我是说，哥哥希望我离开电视吗?
“原来是被困在电视里了，我还纳闷你在和谁说话呢？”顾楠飞笑嘻嘻，“你如果你想出来，当然没问题。”
——哦嚯嚯嚯，虽然不知道你在十点后为什么没事，但现在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明明可以不管的，美〖色〗误人啊！你也美～
顾：……。
得到顾楠飞的肯定后，电视机突然剧烈晃动，屏幕中的小姑娘一改俏皮可爱模样，微笑着的嘴角裂到不可思议程度。
然后，就看到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红衣小姑娘从电视机里钻了出来，她一爬起来，那一双猩红眸子就眯成了缝，带着恶魔般的笑意朝着顾楠飞走了过来。
一路踩着的零食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让她美眸染上厌恶，一脚将面前的垃圾清扫到旁边。
顾楠飞看着她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又看了看被她踩过又踢过的零食，石榴色的眸光就淡了下去，心里想着要不打死算了?
“嘻嘻～小哥哥～我应该感谢你帮了我才是～可是呢～你实在太诱人了～我想……”
顾楠飞连忙打断，看向门外道：“等一下等一下，你没发现什么吗？”
女鬼同样朝门口看了去，又转过头笑嘻嘻望着他道：“当然发现了，你是要我去帮你开门吗？”
说着，女鬼的情绪也无比激动，似乎很期待他下一秒会同意。
顾楠飞白皙的面孔看不出任何危险感，冷着眸子却很是温和地点了点头。
哔——黑屏！
女娃娃前进的步子突然停顿了片刻，转过头看了看顾楠飞那张懵懂而笑的脸，又转了回去，走到门口后，手才停顿在半空中，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之前好几次都是他危机时刻直播间才黑屏了，但恢复后他就什么事都没有的站在屏幕中，这真的没什么毛病吗？
“我觉得……”
“谭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突然“哐——”地一声檀木做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正巧把门后的女娃娃拍成了面饼，缓缓飘落～
“主人?”
顾楠飞始终是那一成不变的微笑脸，明明没有威胁感，却让小姑娘脸色煞白。
“这小娃娃不听话，你管教管教，有一口气在就行。”
小娃娃看着谭财，仿佛一整张脸都在说，“啥？！”
“主人???”
还不等她继续震惊，谭财就将她拽了出去，小姑娘在他手中扑腾着：“爸！爸！我错了，我错了爸！我改我改还不行吗?我真的知错了呀，爸！！！”
顾楠飞听着她对谭财的称呼若有所思，这小姑娘是他孩子的话，倒也能看在他面子上不计较太多，反正会有“人”收拾她。
“算了吧，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谁忍心看她受苦呢，是不是？”
一听见顾楠飞吩咐，谭财就松了抓着谭檀衣领子的手。
“主人?”
“主什么主，我说你好歹一个副本boss！认个人类当主人?猪人还差不多！”
谭檀说完就抱胸冷哼一声，气鼓鼓的样子真是可爱。还没可爱多久，她的后脑勺就结实地挨了他父亲一个响亮的拳头。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关你禁闭！”
“啊?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关禁闭，我还要和他们玩呢！”
一时，女娃娃的情绪有些失控，抓着他父亲的手就是一个劲地摇啊摇晃啊晃。
又看向顾楠飞，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啊……那个……嗯……”
顾楠飞：“……”
“你是我爸的主人，但不是我的，所以……”没等谭檀说完话，他爹就又给了她脑袋瓜一拳。
“你是你是！所以我现在想出去，想现离开这！出去玩会儿可以不?！”
顾楠飞看着她不服却又不得不服的样子有些好笑，但被他克制住了，轻声道：“嗯，可以。”
谭财：“我陪着她吧，免得她又惹事。”
小女孩看了看他父亲，愁着脸，却又不得不从。
顾楠飞看着小姑娘，再次以职业般的笑容对着他们道：“好。”
————
503室，两人用被子蒙着头，没睡着也不敢动。公寓的房间隔音不好，一整栋楼都有细碎的声响，他们也睡不着。
越是夜深人静时，越是能让他们心生恐惧，身体上的感官也会被无限放大。
耳边盘旋的始终是听不清的窸窸窣窣声。
谭财吩咐谭檀道：“注意分寸，不要随意伤人。”
自从他和顾楠飞有血契后，除了一些顾楠飞不能容忍的事外，也没有过多限制，对比于之前，他不能随意杀人。
而作为他女儿的谭檀倒是没有限制，但他也不能赌谭檀闯祸后，顾楠飞不会直接灭了她。
这才会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不要闹事。她没有血契限制，很难说不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听见没有?！”谭财又拍了下装死不说话的谭檀。
“知道知道，有一口气就行。”谭檀不以为意，刚才那个什么猪人就是这么说的，那她这么说准没错。
哪成想他爹又拍了她一下，恶狠狠道：“要是有事你自己负责，不是爹我没告诫你！”
“切！”说着，谭檀就自己钻了进去，不再理会他父亲了。
503房间里，黑暗之中突然亮起白光，这白光刚好被沙发上和床上睡觉的二人发觉，只是他们把被子捂得更严实了，漫漫长夜竟是如此之长。
“哥哥～帮帮我～哥哥～你看看我呀～”
“哥哥～我想出来陪陪你们～好不好呀哥哥～”
“～”
雪花屏幕一闪一闪，中间的人影格外清晰，血泪滴落到电视机上，再随着电视机缓缓落下。
滴答——滴答——
被窝中的两人抱紧被子，捂住耳朵，试图告诉自己，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不听我不看那都是假的！
“哥哥～帮帮我～帮帮我～”
谭檀见他们这么久都不动，只好放弃，她想爬出来，但发现并不行。于是，她挨着电路挨家挨户地钻电视机，可是都看过守则的玩家始终没有人敢理她，直到她来到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