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人出现后，周围的诡异都没有再敢妄动干戈，静静地呆立在原地，走也不是，打也不是。
顾楠飞没有动，枫翊也在原地双眼放光地看着他，没有要宰【人】的想法。
看见顾楠飞在看他，枫翊也礼貌地笑了笑，道：“哥哥看我做什么？”
顾楠飞眼睛往下瞟了瞟地上的十字架，回道：“我看你怎么还没事。”
枫翊挑了挑眉，道：“哥哥说什么？”
顾楠飞义正言辞：“我说让你去把对面的两个人收拾了。”
枫翊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然后，他就往那边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里面掺和了一脚，率先对墓地的女人动手了。
女人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眸色阴沉：“你来真的？”
说着在她身后的保镖好似和她有某种微妙的联系，主动上前与枫翊对峙，面对二打一的情况，枫翊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时，寒湘冷漠平静的声音传来，她道：“你在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她就过去拉着顾楠飞的手，动作极快，道：“哥哥我们走。”
话音刚落，顾楠飞的另一只手就被另一个女人拉住了，她道：“跟我走！”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对顾楠飞喊出声：“我们你选一个！”
顾楠飞无奈，道：“能不能不要把我卷入到你们的事情中去?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跟谁不是一样呢？”
闻言，寒湘义正言辞地道：“那就各凭本事吧。”
说完，手掌在女人身上拍了一下，女人就被逐出了幻镜之地。
“你会后悔的，我要和大人告你！”
“大人本来就是让我自己决定的，她不会偏袒于你。”
女人彻底地消失在这片空间，出土的诡异又畏畏缩缩地钻了回去，寒湘的表情也不再阳光，她冷声笑问道：“哥哥，你看现在是不是安全了？”
顾楠飞无言。她竟然把人给扔出去了。
“所以你是这个空间的主人？”
寒湘一副笑脸的样子，却能让人感受到毛骨悚然的寒意，她道：“哥哥猜到了？”
顾楠飞道：“用不着猜。”
寒湘点了点头，道：“那哥哥一定也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吧？”
“梦境是没有尽头的，你走不了。”
顾楠飞认可地点了点头，这时因为女人的离开也带走了和枫翊缠斗的两个保镖，枫翊才能得空来到顾楠飞身后安静地站着。
“梦境没有尽头，但是有边缘。能离开的方法我肯定是有的。”
顾楠飞看着她，美眸微眯，笑道：“我原本的打算只是想劝你放弃，而且按照‘我的设定’我暂时是没有这离开的能力的。”
“可能你听不太懂，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看到的和感知到的我亦非真实。既然你太固执，我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而你的执念是由痛苦产生。你的痛苦则是无法离开这个空无一物的虚幻之境，甚至是你自己都是被虚幻出来的生物。”
“这里什么也没有，唯一真实的只有我一人。”
寒湘沉了口气，道：“只有你自己吗？”
寒湘的眼睛看向枫翊，枫翊在顾楠飞身后不言一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枫翊，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干掉虚幻之灵。”
顾楠飞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在场的两个人的耳朵里，像是被赋予了什么魔咒的魔音，让他们心生芥蒂。
枫翊愣了一瞬，还是照做了。
寒湘一边躲着攻击，一边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认为他可以杀死我吗？”
顾楠飞闭目轻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此刻在枫翊的眼中，只有寒湘一个人，只有唯一的一个想要杀死她的念头。
寒湘想也不想，咬牙在他面前一挥手，“枫翊”就变成了无数细碎的沙砾，消失于虚无。
“你早就发现了？”
顾楠飞点头：“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毕竟某个家伙这么急躁，不就是让他不要理这个冒牌货吗？
况且槽点太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从一开始，它带着顾楠飞离开的时候就暴露了身份，枫翊从来不会替顾楠飞做决定，他只会是顾楠飞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态度，一般情况都是黏在他身上什么也不关心。
它也不会在顾楠飞让他做什么的时候，还扭扭捏捏推三阻四。
虽然顾楠飞当时让冒牌货去对付那两个女人，也只是出于让它被打死的心理，这样才好让枫翊顺其自然地寄生。
不然留着它做什么呢？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不过，现在就有点后悔了。
顾楠飞不再关心这些事情，露出平静的笑容冲着寒湘笑了笑，表情有些得意。
寒湘见他这种表情也不恼，含笑地抬起手，之前钻回土里的诡异全都再次冒了出来。
不过，它们只有一张脸，那就是枫翊的脸。
她道：“原来如此，哥哥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呢。”
“不过，哥哥不妨猜一猜这群人里面，有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呢？”
顾楠飞回答得很干脆，道：“没有。”
寒湘笑道：“看来你是对他很了解。”
说着，寒湘手一挥，周围的“枫翊”就一口一个“哥哥”地喊着朝他走了过来，越靠越近。
这时，系统赠送的匕首已经出现在顾楠飞的手上了。
寒湘悬浮在半空，看戏似的盘腿坐在空气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盹，道：“哥哥可真是冷血又无情呢~他和你什么关系呢？要不要我来猜猜看？”
寒霜沉思片刻，想不到答案也就直接放弃了，道：“能让你毫不犹豫做出攻击之势，想必也不什么重要的人嘛。看来哥哥也不是只对我一人不好嘛~”
顾楠飞一时无言，他对她还不好吗？
虽然是有目的的好，但是这也是一种好吧？
寒霜又看了看下方顾楠飞生疏的攻击手法，笑道：“哥哥似乎并不擅长使用武器呢~打斗手法好差啊，要不要我来教你呢？”
这会儿沉默许久的顾楠飞终于肯开口了，道：“确实是这样，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武器了，或者说我碰武器的次数原本就不多，生疏也很正常。”
匕首在诡异脖间舞动，受伤的诡异仍能活动自如，完全不受伤口的影响。
武器能造成伤口，但是不能给它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再怎么攻击它们都是无意义的。
索性顾楠飞就收起了匕首，双手各自握住一只诡怪的脖子，用力掐断，这一瞬间，诡异的脖子就像是镜子一样碎裂，但它们还是能动。
“哥哥没用的，你是杀不死他们的。”
顾楠飞低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尸体首级，笑了笑。
虽然它们的脖子断了不能限制它们的行动，但是它们的头好似与身体之间的联系断开了，不再继续行动跟失去了意识一般。
顾楠飞想了想，问：“要是直接砸碎了，它们还能不能动？”
“……”寒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哥哥怎么能这么残忍？”
顾楠飞道：“你就说能不能。”
寒湘道：“当然不能了，但是他们会“重生”哦~”
顾楠飞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道：“我知道了。”
说着，他的身后就长出了一双透明色的翅膀，晶莹剔透，像钻石一样漂亮，闪烁着微微银光。
手上一把和翅膀颜色相近的匕首被他紧紧握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寒湘身后，那把匕首就出现在她的颈间。
寒湘低着头，声音微冷：“哥哥发现了？”
顾楠飞道：“那你又在等什么呢？”
虚无的幻境中从不存在真实。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要依靠想象来创造。
你希望谁是最强的那那个人就是。
你希望谁存在那那个人就会出现。
你想要谁消失那那个人就会消失。
这是“虚幻梦镜”里永恒不变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