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门白虎坛主木桑拦住傅英去路。
凤绎纬上前对傅英道:“我回去向后队报个信儿,让他们多加防范。”
其实凤绎纬想避免为傅英陪葬,而要回到公主身边好见机行事。
傅英心道,这家伙满是诡计,殊为可疑,一定是要借机开溜。于是道:“凤副指挥使,如我所料不差,其实我们已入重围之中,明知山有虎,也偏要向虎山行了。你既随之,且安之,不必来回奔波了!”
凤绎纬本心怀鬼胎,为之语塞,只好不动。
傅英拽出剑来,催马直取木桑。
木桑知道己命为诱敌,若一战身死,反而不美,于是掣马便走。傅英早已离马腾身而起,本来能一剑取木桑之命,为留活口,收剑露爪,一爪抓向木桑后心。
木桑听得恶风不善,也是机灵,一个镫里藏身,竟然闪开了这一抓。这也是傅英半途收剑造成的迟滞所致。
傅英索性落身木桑马上。
木桑不可能一直在“镫里”藏着,又不能脱镫而走,起身之际,被傅英一把锁住咽喉,横摁在马上。
此时其他血剑门众欲围住搭救,被土登丹巴及手下僧兵拦住厮杀。
傅英提住木桑发绾,问道:“血剑何在?”
木桑为了引诱傅英上山,便道:“在山上。”
傅英心道,血剑上山,难道段弘潼他们已经不在山上?便道:“今日要带上你这活口走一遭了。”
傅英押着木桑来到伯舒拉岭下,这时土登丹巴领僧兵杀散余众,也到岭下。
傅英用眼一了,见凤绎纬没在,便知这厮趁乱溜了。他手搭凉蓬,向岭上看去,此时正当午时,只见伯舒拉岭高耸入云,岭端白雪如环,岭中灰黄相间,岭下绿草如茵,一岭带有四季之特:冬之白、秋之黄、夏之碧、春之翠。
傅英对土登丹巴道:“义兄可曾看出破绽?”
土登丹巴道:“既然我们的人被困此岭,何以我们能够轻易到得岭下?难道是为了放纵我们上山救人,然后合围,把我们困在此山?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傅英道:“可能我们的人也并不在山上!”
土登丹巴道:“什么意思?”
傅英道:“也许我们的人已经逃走,也许我们的人已经被捉获,也许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困在这儿。总之,凤绎纬诱使我们入这个圈套而己。”
土登丹巴道:“那我们上不上山?”
傅英道:“一半一半!义兄率一半人留守山下,我带另一半人上山看个究竟!”
土登丹巴眼珠一转,点唤起黑帽僧兵下马随傅英上山,让嫡系红帽僧兵与自己同在。
傅英提了木桑一同上山。众人漫过平缓之坡,眼前一座陡坡,只听山崩地裂一声响。
土登丹巴在山下看得清楚,只见滚木礌石、灰瓶炮子仿佛从天而降,可惜那一百多名粗朴寺黑帽僧兵顿时化成齑粉。
多亏傅英以木桑做盾,抵挡住了这一波重击,否则轻功越好,蹦得越高,挨打愈早。
傅英从死人堆与木石堆中爬出,顾不得狼狈,向山下逃去。无论傅英个人武功如何高强,也不可能与训练有素的大军相抗。
这时又一阵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傅英暗叫一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