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重复播放。
因为虽然脸部拍得不甚清楚,但他独特的步态,就是看似慢悠悠,但其实走得很快,却又四平八稳。
明明穿着t恤衫牛仔裤,典型的、扔在人堆里找不出的宅男形象,却给人大袖飘飘,肆意潇洒的感觉。
这样的状况,连傅明晖都瞬间认出他是谁。
李渔,没错的。
只是他的动作有些奇怪,似乎一边走,一边手中比划着什么,还伸长脖子向前看。
“他在追踪什么?是找人吗?那个人又是谁?”傅明晖纳闷,“他手上的动作,好像是结道家的法印啊。”
她见过她爸结印,她学过一个,可是手指差点扭断也没学成。
然后,她就放弃了……
此时,所有人面面相觑,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明显,李渔是在行动。
“主公,再放一遍。”看完这短短的监控视频后,云柯要求。
最后,罗昭连放了三遍,所有人就又都确认了。
不是对影像中的人物有怀疑,而是都确定,李渔确实是在一边走,一边双手结着道家法印。
这也就是说,他发现了情形不对,在追逐着什么。
随即他就消失不见了,整整一个多月!
所以,他的失踪必定与他追踪的人或者事有关。
“建辉,你去再调来完整的监控看一看,时间从李渔出现之前的十分钟左右开始。”罗昭道。
“得令。”张建辉站起来就走了。
如果说李渔在追什么人,那么目标人物必定是先于李渔出现的。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至少可以筛选一下有无可疑人物。
“二处就是不靠谱。”云柯气呼呼,“查监控怎么只盯着鲤鱼,没注意到他的行为异常?也没有往前追查一下呢?”
“他们又不了解鲤鱼。”吕大锤理智分析,“所以在普通人眼里,只会觉得鲤鱼在焦虑。人在焦虑紧张的时候,手部经常有些下意识的动作,这是正常的。所以,二处的人没觉得他是在结印。”
说着,他就走到投影仪那里去,操作着放大图像。
虽然这样一来,画面更模糊了,但一帧帧看过去,再加了几层清晰滤镜进行过滤,那些手印的动作就勉强能分辨出一点形状。
罗昭坐在旁边,眼睛盯着屏幕,手上却把一册打印的资料反过来,按照图像呈现的,在背面的白纸上不断涂画,居然就形成了几个手印的形状。
“是拿去给二处三处的玄学师看看,这个手印是什么意思吗?”吕大锤就问。
罗昭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可以问,但他们未必能认得出来。”
毕竟李渔可是局里第一玄学高手,他会的,别人不会。
这就好比把高数拿给中小学生去理解,二处三处的玄学师岗位占据者,其实也不比他们这些外行人强多少。
云柯就懊恼地拍了下大腿,“平时我怎么就没注意下鲤鱼的那些师长呢?虽然我的技能也和玄学沾点边,可没有他研究得那么深。”
人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其实法术还有体术也一样……
如果认识那些隐秘的高段位人物,解个手印还是可以的吧?
“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傅明晖就弱弱地举手。
其他三人就齐齐看过来。
她是编外的,她不太懂,所以她尽量少说话。所以此时,她有点不自信。
不过当她看到罗昭鼓励的眼神,心下就忽然安定下来,“如果不是需要保密的内容,是不是可以问下持心?”
那位道长看起来不靠谱,可他却是真正道门中人,不是外面或者网络上假扮的。而且她对他有种莫名的信心,感觉那位酒肉道长,其实很有点东西。
她爹是道士,可她还真不认识真正的玄门中人。
除了李渔,他还失踪了。
除了持心,但……
“我没有他微信,忘记加了……”她又说。
罗昭没说话,而是直接拿起手机。
啪啪拍了几张他画的图片,随手就转了出去。
傅明晖这个好奇啊。
是罗昭认识玄学大师,还是他有持心的联络方式?
“给谁呀?”云柯简直是傅明晖的嘴替,直接问出来。
“山上的。”罗昭回答得简练。
傅明晖就知道,他果然问了持心,而且他居然有联络方式。
“能把微信推给我吗?”她同样弱弱地问。
“你不能单独与他联络。”这次罗昭却生硬的拒绝,还补充道,“这是纪律。”
傅明晖本来还想争取一下,听到他后半句话就哑火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纪律。
但她不被外力刺激的时候,性格向来软和,就主打一个听话。
不让就不让吧……
罗昭却心想,他要保护某只迷途羔羊,毕竟持心对她总带点审视。
持心以为掩饰得很好,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
持心未必是抱有恶念,可是傅明晖的能力太重要了,他不得不防……
叮叮。
很快,罗昭的微信提示音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就对上三双探寻的眼睛。
犹豫了下,直接点开回复语音外放。
“道家手印是很复杂的,不是随便扭扭手指就算了。”
“有时候还要搭配气息和步伐,以及自身修为。”
“你这个画得似是而非,并不能准确判断。”
“但非要本道解说的话,好像是追踪手印。不是追踪正常的人类,毕竟追人用脚和眼睛就行,盯紧、跟住。所以如果没猜错,八成应该是追踪某些气息。”
“哦,结印的时间很重要。大白天或者大太阳底下,结这种印是基本没有用的。你懂了吧?贫道言尽于此,说多了就是封建迷信了。”
持心以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慢吞吞说了一大段。
还好,都能听得懂。
“视频上显示的时间,可不是晚上的时段。”吕大锤就说。
“可是画面的光线确实不足。”云柯补充。
罗昭又查了下手机才说,“气象预报显示,那天是阴天。随后,很快还下了大暴雨,显然当时阴沉得很厉害,与傍晚时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