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它。”沉默片刻后,持心断然道。
傅明晖也知道不是黑影生灵,但持心如此坚决,倒让她感到疑惑了。
持心似知道她心中所想,随即解释道,“你说过,有个兽灵,你称之为小东西的,一直跟着黑影生灵,而无牙和小东西相安无事。你还不了解无牙,如果对方带一点邪恶,它都不能容忍的。”
哦,无牙还有这个作用?
“你应该知道吧?在中一东那边,人们认为猫属于神,自然是有鉴别正邪之力的。我大种花虽然没有这个说法,但你回家仔细扒开无牙的顶毛看,其实有一缕暗红的杂毛。现在不明显,越长大会越显眼。所以,它其实是玄猫来着,天生带玄力的。”
“无牙是我的!”傅明晖立即来了句。
“不跟你抢。”持心气得白眼翻到飞起,“但既然不是那个黑影出手,影响到你的异能,就证明你肯定还有没注意的地方,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我不相信有什么人的修为能高到这个程度,隔空就能给你封印。没看到吗?当年浮波道长给你施法的时候,有多么郑重和艰难?何况后继者呢?就算有一队人配合,也不那么容易。反过来说,如果配合的人很多,留下的痕迹不也越多吗?再想!”
“那……那……”傅明晖感觉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似的。
她有点抓耳挠腮,因为真的全部记忆都细细梳理过了,不可能再有什么新的线索。正如持心所言,如果对方动静大,她就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对不对?
不知是不是心里焦躁的缘故,她使劲抓了几下手臂。
由于毛衣袖子是高高挽起的,露出下半截手臂。
抓挠的动作从科学上来讲,会因为局部温度升高导致皮肤发痒,致使她无意识的一巴掌拍过去。
一边的张建辉吓了一跳,不禁问道,“打蚊子呢?不对不对,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罗昭的目光下垂,正看到傅明晖手臂上那一点点浅浅的疤痕,心尖蓦然一抖。
可是他没说话,只是眉心渐渐皱起,心里迅速做了决断。
转而对持心说,“道长查阅典籍虽然一些工夫,正好也给傅明晖一个思考时间。这件事很紧迫,道长您保持联系渠道,我们随时沟通,可好?”
持心当然没意见,直接点名说,“叫那个李什么什么和我保持联系就行,不用一群人怼在这儿,七嘴八舌的,差点乱了我的道心。反正研究出结果,我要教给李某某,好让他继续下一步。”
说完直接下线,黑屏。
李某某搓了搓手,很是高兴。
因为这意味着,他要被传授秘法了。
对于玄门中人来说,那是极难得的机遇呀。
张建辉就按计划去找云柯和吕大锤,进行另一条线上的调查。
傅明晖正想问罗昭自己要干什么,罗昭却忽然对她说,“你现在跟我去趟医疗处,我需要检查一下新科技治疗断骨的效果。”
“你肋骨没问题吧?”傅明晖吃了一惊。
罗昭摇头,“不用担心,只是例行检查。医疗处的庄处长,我们称之后庄老的,提醒过我,第一次任务后要去复查,仅此而已。”
这个倒是合理,进医院的病人也一样,过一段时间要重新再检查一遍的。
傅明晖其实想说:你复查,叫我一起做什么?
但想到能和罗昭多相处,当下把话忍下,喜滋滋跟上。
她在局里的活动权限本来就大了点,这下子被罗昭带着,范围又大了。
在路上,在走廊中,遇到过几个其他处的同事,还有轮换出边界休息的赵长景,都纳闷的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怎么有点像,某霸道总裁捡了只流浪小猫?
“罗处这方向,是去医疗处?”赵长景的一个手下问,“别说,今天医疗处的庄老正好轮值。可是,罗处怎么还带个小尾巴?”
“可能是执行任务受伤了吧。”赵长景乱分析,虽然从外表看,傅明晖没有一点伤。
但,有可能是内伤对不对?
“在边界执行任务,本来就很凶险。怎么?”赵长景白了手下一眼,“因为人家是编外的,就没资格享受局里的医疗资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手下连忙摇手。
赵长景哼了声,转身走了。
最近和清洁一处接触得多,合作得多,他才明白,怪不得罗昭那么稀罕这个编外的呢?看起来普通,实际上是大杀器啊。
换他,也得好好宠着、护着。
这边罗昭好像把同事的异样眼光视做透明似的,直接到傅明晖来到医疗处。
这边和普通医院不一样,占地虽然大,但都用玻璃隔成一个个的小隔段,里面摆放着不同的仪器。工作人员也各自忙碌,还有来治伤的局内员工。
傅明晖冷眼望去,虽然她从小到大很少去医院,却也知道那些仪器非普通。
而这里的人与其说像医生,倒更像是科研人员,还是很专注的那种。
毕竟这里的人比在走廊里遇到的多,但没一个人看向她的,这回轮到她变透明人。
一直走到最里面,罗昭敲敲门,带她进了一间办公室。
傅明晖规规矩矩欠身,礼貌的问候上级兼老人。虽然没见过,但办公桌上的名牌写得清楚。
庄全书,医疗处处长。
傅明晖平时听云柯他们说过,庄处,庄老,是德高望重那一挂的,毕竟救过局里好多人的命,包括罗昭在内。而且医疗处相对独立,就是救死扶伤,加之研究救命的黑科技。
庄老年纪很大了,但身体还是很好的样子,身板笔直,精神矍铄。
“来做复查?算你这回听话。”庄处说着,但目光在傅明晖身上盯了盯。
罗昭连忙说,“我必遵医嘱,您放心。至于我的手下,麻烦您也给检查一下。”
傅明晖惊讶。
还以为是陪他来的,怎么她也要体检?
她很想说:我又没受伤,我没事呀。可基于他们一处的纪律,在外要求绝对服从,回家再争辩,所以她硬生生把反对的话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