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素华一双怒目瞪着楚佩宁，并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可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她面子上过不去，对秦昭昭的名声也有损害。
“我们走。”她满是怨气地开口。
临走，还狠狠剜了楚佩宁一眼。
“昭昭。”孟阳旭忙追上去，想要安慰。
却看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回头，一双通红的眼睛凝视着她，话语里是说不出的烦躁和要溢出来的哭意。
“离我远点！”
孟阳旭愣在原地，能清晰地看到她转头前，眼角落下的那一抹晶莹的泪珠。
秦振默默评价：“孟家这个二少爷原来是傻的，这智商还能留在英才班。”
楚佩宁点头赞同：“毕竟英才班只看分数。”
来迟一步的陶弦歌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神经敏锐的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立刻跑到秦振他们身边。
“振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她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星光，满脸期待。
秦振气淡神闲地回道：“没什么，就是秦昭昭带了一个疯女人来找你们宁姐的麻烦了而已。”
脑海里又想起楚佩宁喊得那声“振哥”，若不是慕素华在发疯，他尴尬得差点脚趾扣地。
看来他没在新同学转班过来的时候施压是正确的选择。
“什么？！”陶弦歌一脸惊讶。
她忙看了眼楚佩宁，确认对方没事后，脑海中已经想象到了振哥帅气怼人的场面，展露出没有亲临现场的遗憾和失落。
无处发泄的她，攥起拳头打着旁边的顾宇。
“都怪你，要不是你放学拦着我，我能错过这种好戏？”
一拳落在肩上，不痛不痒。
顾宇睁大双眼，有些委屈：“明明是你自己凑过来的。”
陶弦歌辩驳：“你不说那么诱人的八卦，我能凑过去吗？”
顾宇无话可说。
和女生吵架的时候讲理，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
陶弦歌没再理他，凑到秦振旁边。
“振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赖凌薇好奇询问：“是因为宁姐和秦夫人的事情？”
秦振点头。
陶弦歌怒气上涌，语气愤慨：“明明是她妈妈先欺负我们宁姐的，眼看着事情闹大了，还找人过来寻宁姐的麻烦，要不要脸！”
顾宇也气不过，“以前只是觉得秦昭昭装，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知羞耻，犯了罪还想找受害人开脱。”
赖凌薇又问：“那个疯女人是谁？”
海城豪门圈子谁人不知秦夫人的上位行为，人缘极差，基本上没有好友。
又怎么会有人为她辩护？
“慕素华。”秦振语气随意，细听能发现其中掩藏的狠意。
三人皆是一愣。
慕素华？慕家人！
欺辱秦昭昭，害得秦夫人拘留，来找麻烦的人还是慕家的。
宁姐这是buff叠满了啊！
难怪不顾面子，也要在校门口闹上这么一出，原来是被气疯了。
不孟阳旭望着秦昭昭的背影，脑海中回荡着那句“离我远点”，伤心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猛地转身，怒指那边的女孩：“楚佩宁，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慕家的少夫人！惹了秦家，就算你攀附上了什么大人物，也休想在海城继续混下去！”
说完，气愤离开。
动作幅度大的，陶弦歌都怕他转个身让自己摔过去。
秦家正牌少爷秦振：“……”
其余三人也是表情复杂，用看傻子的眼神目送着他，真怕他话太大把腰扭了。
“不是。”顾宇一脸茫然，“他有病吧。”
赖凌薇也是想不明白，“头一次听说舔狗能降低人的智商的。”
之前九班看不惯秦昭昭暗地里针对她的时候，孟阳旭为她出过不少头，却也没想到他如此是非不分。
陶弦歌言语犀利：“秦昭昭身边的人不是疯的就是傻的，咱以后要离她远点，避免受到影响。”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楚佩宁瞥了眼秦振，很在意他跟白薇和慕素华之间的矛盾。
她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发问。
……
远处目睹这一幕的慕哲瀚皱了皱眉头，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也能猜出和秦夫人有关系。
他转身，语气冷淡异常：“我们走吧。”
海城所有豪门里，他最看不起的就是秦家。
当年秦夫人病逝，尸骨未寒，秦家就迎了一个家世平淡的女人进门，还带着一双儿女。
慕哲瀚很看重血脉正统，对那一家子颇有微词。
没有小三和私生子女的羞愧，仗着秦家的威严在海城过得风生水起。
以为自己姓秦，就要让所有人低头奉承着。
恶心至极。
虽是他们的姑姑，兄妹俩对于慕素华并没有什么好感。
反而因为秦夫人的关系，对她刻意疏远。
慕灵韵轻抿着唇，看着对面的秦振，目光转到他旁边的楚佩宁身上，厌恶比以往更甚。
她收回目光，不再让自己烦心，低头进了车子。
席娇娇尴尬地道别：“灵韵，那我们明天学校见。”
慕灵韵理都没理。
她的脸羞红着，忍不住看了眼慕哲瀚，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哪怕车子已经开走了，也站在原地不舍离去。
车上。
慕哲瀚突然开口：“你在学校里专心学习，不要管其他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让慕灵韵不要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无论是秦夫人还是楚佩宁，都让他们提不起好感来，结局如何并不关心。
“嗯，我知道了。”慕灵韵乖巧应着，想到秦振和楚佩宁并肩而站的画面，手心下意识握紧。
……
另一边，慕素华坐在车里，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秦昭昭忙打开车窗透气。
学生们的议论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她指尖发凉，蜷进手心汲取丝丝温热，妄图融化掉指尖的凉意，却忽视了身体内部渗散的寒意。
旁边慕素华尖锐的声音，让她更加恐慌。
“真是岂有此理！没有慕家，楚佩宁算得了什么？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还有那秦振也是，没妈的孩子聚在一起，同病相怜。”
“若不是秦老爷子那么护着他，他少爷的身份早就徒有虚名，成为了一个弃子，哪有现在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