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看向莫沛珵。
“可以吗？”
这里虽然比不上威格尔的家，但比他那教职工的公寓好多了。
“当然可以。”莫沛珵伸手摸了摸楚佩宁的脑袋，“正好能给我家小姑娘补补功课。”
司楠当即答应：“那都是小事。”
莫沛珵：“让她期末争取考个第一。”
“没问……你说什么？！”司楠惊呼出声。
“有困难？”莫沛珵瞥了他一眼，转过头来云淡风轻地道：“那就前十吧。”
司楠眉角狠狠跳动，他抬手按了按。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九班的人想考前十，是看不起英才班，还是高看任课老师？
就算是在英才班的时候，楚佩宁的成绩在整个年级也是倒数的存在。
莫沛珵：“很难吗？”
司楠深吸一口气，抛弃了这个荒诞的想法，默认他说的是班级排名，笑着答应：“没问题，前十就前十。”
班里那些学生，他还是清楚的，考试连笔都不带，名字一写准考证涂完就趴下睡觉。
只要楚佩宁答题卡上写了东西，考前十就绝对没问题。
“那好，我们家宁宁若是能考到年级前十，我就把你一直想要的那幅《深渊之主》送给你。”
司楠眼神惊恐，没想到他说得真的是年级前十。
听到后面那句，整个人都精神了，兴奋地上前质问：“《深渊之主》？你说的是维奥拉女士的着名画作《深渊之主》？！”
楚佩宁身子一顿。
莫沛珵缓缓点头，“现在存放在威格尔那边，你若是履行承诺，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司楠大手一挥，“没问题！”
那可是《深渊之主》！世界名画！！
两百年前创作者维奥拉去世后就不知所踪，直到前几年塞里克伯爵公开资产，那幅画才首次出现于大众视野中。
上面有着维奥拉女士的专属标记，加上同时期不少画家评判家的描述，确认是《深渊之主》无疑。
只要能得到它，就算是让楚佩宁拿个年级第一，他也得拼一拼。
莫沛珵留下纪清芷吃晚饭，几人一起向餐厅走去，进门看见已经端坐的郗洛白，向她介绍：“纪阿姨，这是郗洛白。”
“郗？”纪清芷端详着他的装束，眼神惊讶地看着莫沛珵，“你是指……”
莫沛珵点头，“正是风水世家的弟子，听闻是他们这一辈最优秀的。”
再次看向郗洛白，纪清芷眼里多了几分赞赏。
他们这些自古留下的技艺接近失传，知道的人也不多，不是后代人少，就是四分五裂。
唯有风水之术，演变为当今世家。
比起其他技艺却是最不可信的一个。
没有人清楚郗家是如何走到如今这般地位的，只是猜测与他们的能力有关。
“风水？”虽从小被纪清芷教育，却还是对华国文化有所欠缺的司楠疑惑，“华国的迷信？”
纪清芷瞪着他，“说话小心点，不然你就要喊上帝了。”
司楠立刻联想到华国电视剧中的结印，急忙上前低头向郗洛白道歉。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话冒犯了，还请见谅。”
“不必。”郗洛白浅笑，仿若一袭白衣的谦谦公子，温润如玉。“风水之学，信与不信全在自身。”
纪清芷眼神赞赏，“不愧是小辈中最优秀的，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
郗洛白颔首，瞥了瞥纪清芷，语气笃定：“您在郗家算过卦。”
纪清芷点头，“三十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你一眼就能看出来，郗家子弟果然个个都是能力超常之人。”
她只去过一次郗家，是在她决定接触外界，领略这个世界的时候。
家里人为了她出行顺利，特地带她去郗家算了一卦。
卦象显示，这次旅行会超乎她的预料，并且带来一段情缘。
当年那位大师还着重讲了她的小儿子，也就是司楠，称他有天人之姿，体内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纪清芷自动理解为他的古音天赋。
时至今日，每每想到还是会感慨。
“不知你可认识郗昌大师？”她问。
郗洛白眼神平静，“那是我的大伯。”
纪清芷追问：“他现在还好吗？”
郗洛白眼睫微垂，“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纪清芷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算算年纪，郗昌大师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
早就听说郗家人短寿，看来是真的。
“三十年前。”郗洛白一双眸子盯着纪清芷，然后从司楠身上扫过。
意思不言而喻。
纪清芷抿唇。
古音天赋确实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能力。
但在她之前，古音界为了延续时常去郗家找人算卦，并没有传出这类消息。
怎么这次，却让郗昌大师去世？
她脑海中又过了两遍大师的话，想要回忆起什么细节。
可郗洛白刚才的举动，摆明了是在指司楠。
纪清芷实在想不通。
司楠看她愣神，开口提醒：“妈，吃饭了，你在发什么呆？”
纪清芷看着他，两秒后又移开视线。
这件事，恐怕只有郗家人能知道。
可若是为她解惑，怕是会和郗昌大师一样。
她还是等真想慢慢浮出水面吧。
吃完饭，纪清芷准备回去。
临走前特意叮嘱司楠，“在别人家好好待着，不要惹事。”
司楠语气无奈，“知道了，妈。”
明明已经是个大人了，纪清芷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处处担心。
纪清芷看着楚佩宁润白莹透的皮肤，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弹乐府之曲对古琴有一定的要求，你之前的那把就先不要用了，我会让人送过来，这周周末应该还到不了，你用师傅的琴练就行。”
楚佩宁点头，模样乖巧：“谢谢师傅。”
纪清芷笑容明媚，“外面冷，你快去屋里待着吧。”
司楠表情不乐意，“你怎么不这么关心我？”
纪清芷瞥着他，“你皮厚，冻一会儿也没事，哪像人家小姑娘，娇皮嫩肉的。”
“我觉得你是新收了个小徒弟，就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了。”
纪清芷：“知道就好。”
司楠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