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颂恩根本不想和她说话,起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蒋颂恩根本难以接受。
虽然他不喜欢蒋母的做法,但还是去找了南枝。
他觉得南枝跟陈最结婚可能只是为了他赌气。
可陈最竟然为了她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他的死一定会让南枝难过愧疚。
他现在担心的是南枝会因为陈最再也走不出来,再也接受不了他。
蒋颂恩找到南枝地址的时候,看见了南家那比蒋家还巨大豪华的庄园城堡,都愣了好久。
为了祭奠陈最的死亡,城堡一片缟素,大家都沉浸在难过的氛围中。
蒋颂恩穿过巨大的花园,长长的走廊,足足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见了南枝。
她正抱着陈最的遗像,沉默无声的坐在沙发上。
她没有化妆,一张小脸憔悴不已,那双眼里只有无尽的哀伤。
蒋颂恩放轻脚步走过去。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高傲散漫,小心翼翼的叫她的名字。
“枝枝,我来了。”
女孩一动不动,这副样子,蒋颂恩看了心疼无比。
他伸手想将女孩搂进怀里,可女孩猛地推开了他。
“你走。”她愤怒的说,“陈最不想看见你,你走!”
“枝枝,我……”
“不要这样叫我,他会吃醋的……”
南枝声音忽然弱了下来,她抚摸着遗像,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滑落。
她的悲伤远比当时他落水后更加沉重。
蒋颂恩便知道,他再也比不过陈最了,哪怕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蒋颂恩就这样默默的看了南枝很久,看着她自言自语,看着她痛苦落泪,看着她的目光再也注视不到他。
有些东西,终究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悔恨。
蒋颂恩不禁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明明很害羞的女孩,还是朝他走了过来。
她说,“我叫南枝,可以和你认识一下吗?”
他并没有搭理她。
后来他们偶然见了很多次。
每一次,她都主动过来搭讪,她追他的意图太明显。
蒋颂恩从小就被人追捧,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
可他也渐渐习惯了她跟在他身后,习惯了她总是笨呼呼的,不知道他的暗示。
他后来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然而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南枝悲伤了一整个月,南父南母怕她一个人太难过,所以给她定了去外国旅游的机票,希望她能够快乐一点。
公众只看到南枝和自己的哥哥上了飞机,而南父南母站在机场伤心送别的样子。
新闻写得满天飞,所有人都相信了陈最的死讯。
却不知道,下飞机的南枝来到了一处别墅,打开了一道门,当看到里面的人回头朝她看来时,她眼里绽开了笑意。
她提起裙角,快速的跑过去,却又不敢抱他,只敢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伤口还疼吗?”
看着女孩紧张的神情,陈最笑了笑,抬手抚摸着她瘦了很多的小脸,“有点疼。”
“哪里?”
她更紧张了起来。
陈最将她揽进怀里,“心疼。”
心疼她瘦了那么多,为他流了那么多眼泪。
可她却以为他是心脏疼,转头就要叫医生。
陈最低头,唇瓣贴上她的,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南枝明白什么,睫毛轻颤着,缓缓闭上眼睛,沉溺在他温柔的吻里。
自陈最从医院取完子弹后,南枝就让徐行联系外国的医生,秘密将他送出了国。
医院是徐行的私人医院,有他帮忙,可以很好的瞒天过海。
南枝很想陈最,比任何时候都想,哪怕现在见到了,她仍然很想,想一口吃了他……
可碍于陈最身上还有伤,她不敢过分的亲他,一会后便退开。
仅仅只是亲了一会,她的眼睛就变得湿漉漉的,望着他的眸子里,早在不知何时多了些从未有过的情绪。
陈最心思很敏感,他自然能察觉得到。
他心中波动得厉害。
她终于喜欢上他了么。
陈最也很想她,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宛若坐牢,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去见她。
可他不能毁了她的一番苦心。
现在终于见到,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着她。
南枝换拖鞋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
南枝喝水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想看着。
后来……
“我要换衣服了,你也要看着吗?”
陈最看着女孩解开了衣服纽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边。
他才意识到什么,平静的移开视线,看起来很淡然,可泛红的耳尖却早已出卖了他。
南枝觉得好笑,两人之间除了那一步,什么没做过,他竟然还这么纯情。
不过要不是他伤还没好,南枝怎么可能放过他。
她没继续脱衣服,直接去了浴室。
辛苦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南枝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想洗个澡,出去抱着陈最睡觉觉。
她匆匆洗完出去后,陈最竟然就站在外面等着她。
她走到他跟前,扬起小脸看着他,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撒娇:“干么,怕我跑了?”
陈最搂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的颈侧,生意低低的,“是啊,好怕。”
怕再也见不到她。
因为从小受过专门训练,所以他对q声格外敏感,意识到对方想谋杀她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她。
当看到她安然无事的时候,他很欣慰。
可也很害怕,害怕她真的爱上他,害怕她难过,永远也走不出来。
那瞬间,他情愿她忘了他。
还好,命运眷顾,他活了下来。
南枝察觉到他的情绪,也不自觉回抱住他,“陈最,我不会跑的,而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我。”
“好。”
两人相视一笑。
南枝头发还湿着,陈最用干净毛巾帮她吸干水分,又用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
南枝在镜子中看见陈最深情的眉眼,每一次都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眉眼也不自觉的软了一些。
真好。
哪怕她任性过,仍然能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真好。
吹完头发后,陈最刚放好吹风机,女孩就像只小猫似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我想亲亲你,就亲一会就好。”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