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驶离宫门,正奔向太子府邸。车夫在赶马车,车内有一人坐着。
此人就是李太医,负责专门照料皇后身子,仅为皇后所用。
太子向皇后诉苦身子不佳,恐有隐疾。皇后担心子嗣问题,就派了李太医定期去给太子看诊。
天边布着金黄的晚霞,日暮渐渐西下。
街上行人数量减少,人们纷纷急着回家吃晚饭。
车夫赶马车途经一处小巷子时,发现前方有一辆牛车挡在路之间。他刚勒住缰绳,就有一道黑影闪过。霎时间车夫被人敲了下头,径直倒地昏迷。
李太医察觉到车外的动静,他刚掀开车帘,就低头看见倒地的车夫。
“哐当”大力一声,李太医也被打晕了。等他醒来,发现他和车夫身上的钱袋与其他值钱物件不见了。
李太医直叹气,“好在药箱和车内药材没被人拿走,想来应该是毛贼偷窃钱财。”
等李太医赶到太子府邸,太子发了一通气:“李太医,孤等你许久了!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李太医知晓一点太子的脾气,他不敢说因为被人偷东西所以来晚了。他悻悻道:“太子殿下,请恕罪。卑职找药材费了些时辰…”
太子哼了一声,“孤暂且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
要不是最近李太医的药好像起丁点作用了,他定是要问责李太医的迟到。
李太医忙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卑职根据您的近况调制出的新药材配方。”
他拿出了两大包东西,“这是这两日的药材。”
太子闷闷地“嗯”了一声,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
当夜,太子喝过药就感觉身子隐隐发热,他激动不已,似乎已经能憧憬到他以后美好的未来了。
结果却是他流了不少鼻血,身体疲乏,脑子却兴奋得要命,一整晚就难以睡着。
第二天太子的模样看起来更憔悴了。他没有灰心,认为是药效在作用,多喝汤药就会痊愈了。
皇宫清轩殿。
夜楚枫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弧度,淡淡道:“估计太子眼下很是兴奋,迫切希望快些好起来。”
昨夜苍风听从他的吩咐,打晕车夫与李太医,在李太医的药中加了点东西,好好补补太子的肾虚。
苍风微笑:“七殿下,等太子喝完药后,李太医也查不出来什么,只会以为太子是虚不受补,承受不住他配的药材。”
“嗯。谁让他不敬云沐九的,上次你就听到他说的恶心话语了。”
苍风道:“太子曾与云姑娘定下娃娃亲,眼下两人关系却是水火不相容。云姑娘为人优秀,怎么可能看得上太子的为人与品性…”
夜楚枫顿时冷下脸。
要是他早知道云沐九就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他就会想办法帮云沐九。不至于让云沐九受尽太子与他人的嘲讽羞辱,辛苦过了那么多年。
苍风看到夜楚枫的表情,垂着头:“殿下,对不起,是属下唐突了。”他真嘴欠,不该在殿下面前提起云姑娘曾经的婚约!
“无妨,”夜楚枫灌了口酒,带着沉重的口吻说道:“我情愿云沐九是嫁给夜王,也不愿是太子。”
我情愿是夜萧寒,起码夜萧寒看起来还尊重云沐九,对云沐九也有些关心。
夜楚枫看得出来,那日云沐九顽疾发病时,夜萧寒眼中的担忧完全不像是装的…
夜府华阳院,夜萧寒刚进行完治疗不久,就见曾管家快步过来,兴奋地说道:“王爷,杜公子回来了!”
“请他进来。”夜萧寒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杜子衡跟在他身边多年,与他亦有一份兄弟情谊。
一男子大步迈入,身着一袭灰白长袍,以一根竹簪束发,面容清朗,身姿挺拔。
他奔到夜萧寒跟前,一撩衣袍,干脆地跪了下来,“王爷,属下回来了。”
夜萧寒伸手阻拦杜子衡跪下的动作,冷声道:“莫跪。”
“好的,王爷。”杜子衡淡笑,深棕色的瞳孔带着异样的清秀感。
他站直,恭敬地朝夜萧寒俯身作揖。“王爷感觉如何?”
他从杜蒂谷返回京城路上,曾与夜府书信联系过。卫柏在近几日信中已经告知过他夜府发生了那些事情。
夜萧寒瞧了眼腿,“有希望治好的。”
杜子衡红了眼,“都怪属下,刚好这段时间回杜蒂谷了。”
夜萧寒淡声道:“无妨。师恩厚重,你师父过世,你理应回去。”
“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杜子衡接到师父逝去消息后,夜萧寒就批准杜子衡赶回去奔丧。只是路途遥远,天气糟糕,加上杜蒂谷所在地方偏僻,这一来一回就花了不少时日。
杜子衡压制着眼中的情绪,回道:“回王爷,起初杜蒂谷的几位长老不许我回去奔丧,但好我师父在过世前就做好准备,留下纸质口谕,我这才能成功入谷。”
“我守灵了好些时日,最后成功下葬师父后就开始动身返回。期间一位师弟还暗中给我师父留给我的物资,是一些罕见药材和古老医书,想来或许还能对王爷的病情派上些用处。”
夜萧寒平静道:“此事我还有打算。你先回府休息。”
杜子衡匆忙赶路,嘴唇周边还有淡青色的胡子茬,与他的年龄看起来不太匹配。
杜子衡听话的应了声,“我会尽快来见王爷。”
而后,杜子衡给夜萧寒把脉,检查他双腿如今的情形就退了下去。
他走出华阳院,就见卫柏迎面走来。两人握起拳头,拳头轻碰几下,就算是打招呼的一种热络方式。
两个好兄弟眼神坚韧,互相打量着对方,而后哈哈大笑。
卫柏手臂攀着杜子衡的肩膀,“杜子衡,你瘦了不少,这一路很是辛苦吧?”
杜子衡手臂也攀着卫柏的肩膀,两人并列走着路。“不算辛苦,只是回得有些晚,没帮上你们忙。”
卫柏轻笑:“说什么呢?我们都有各自的任务,如今你完成事情,平安归来就是好事。”
杜子衡欣慰地看着卫柏,“许久未见,我如今看到你觉得倍加亲切,看起来你没那么…”
卫柏问:“没那么什么?”
杜子衡低笑:“看起来你没那么欠揍了。哈哈…”
卫柏另外一只手握成拳,直打向杜子衡的胸膛,力道很轻,跟小猫挠痒一样。
“你也是,这憔悴的小模样我看了都舍不得出手狠击…”
杜子衡作出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随即正经道:“好啦不调侃你了,我先去看看卫松再出府。你顺便跟我说说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他只知两日前的事情,那时他跟卫柏通了一封信。而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卫柏浅浅地笑着,跟杜子衡详细说了一些事情,还把之前书信中不能详细描述的事情再具体地讲一一遍。
惹得杜子衡心情七上八落,即便他已经大致知道事情经过了,可还是牵挂着具体情节。
他离府的一段时日,夜府经历的事情可真是紧张又精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