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昊天马上给她安排房间和侍女让她休息,她们伺候她更衣,被她拒绝了。她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这几日身心疲惫,清落昏昏睡了一天。其间夏昊天多次进入她的房间,坐在好的床榻旁察看她的情况。侍女们从不知道国主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她们都很好奇房间里的这位是谁。
清落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坐了起来,看看外面,想不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她刚到门口,就有侍女说带她去见国主。
她感觉在院子里弯弯曲曲走了很久,才见到夏昊天。
“今日见你终于精神了。”他说。
“你们王庭真大。”
“不会比你们皇宫大。”他笑着说,马上让人备上酒菜。
清落看到酒菜说,“这次能见到师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给她倒了一杯酒说:“如此想念我呢?”
夏昊天看着她没有说话,开心地吃上了。多少次自己快要放弃的时候,都是眼前的这张脸让自己坚持下来。
“想不到这里也有我爱吃的菜。”她笑着说。
他不断地给她夹菜,眼里尽是宠爱。
“你怎么会出现在谷城?在皇宫过得开心吗?”他问。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入侵我们瑞国,我不相信这是你所为,楚将军受伤也让我心中不安,想来谷城看个究竟,谁知刚来不久就遇上这种事。”
“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去谷城?”
“我偷偷跑出来的?”她轻声地说。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你现在这个国主当得顺心吗?以前我知道你心中有事,想不到是如此大的事。”
“我也没想要国主的位置,刚开始我只想为我母后报仇,想不到只有这个位置才能让敌人伏诛。不过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杀了他。我父王在的时候还是心软,念及兄弟之情,如果知道他的手上有我兄弟四条命,父王应该后悔的吧?”
“想不到他是如此狠毒之人。”
“他做梦也没想到父王还有我这个儿子。当他知道父王要把王位给我的时候他彻底急了,在我去他府上的时候准备毒杀我,我得知秘密后已准备了解药,谁知他临时改用没有解药的断心草,如果不是我要求父王把我送到千枫谷,也许早不在这世上了,是我害了师妹进了樊笼。”
“我进宫不是完全因为你。而且我也没讨厌那里。”她忽然想起那张绝美的脸,感觉自己想回家了。
“以前你不是说自己最讨厌跟皇家有关联吗?”
“以前总有一个心结,想知道我父亲当年的真相,现在一切都明了了,我倒能想明白父亲当年的选择了,也许是因为流着父亲的血,现在的心愿只想护着父亲护下的江山社稷,不管有没有这个能力,自己总会尽力而为。”其实她想说的是现在只想陪着那个妖孽,一起实现这个太平世界。
“你找到真相了?”
“嗯,去年的时候我离开京城一年,终于去了豫州。有时候有些真相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多的仇恨。都过去了,我放下了。”她平静地说。
“你能放下就好,心中没有仇恨,活得更自在。师妹既然心怀天下,可以在此助我除掉九王叔吗?”
“留下?”清落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她很想回去了,但看到师兄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你真的想赶尽杀绝吗?毕竟他是你的王叔。”
“只要有他在,离国就不会有安定的日子。我知道师妹的能耐不只是医术。”
“既然师兄这么相信我,我就留下一段时间,不过派人告知对面的楚将军,要不我久不归,定让他们担心。”
“好。”夏昊天高兴地说。
当天晚上,夏昊天把九王爷的情况细细告知于她。清落帮他制订了两个方案,一方面去收买他的心腹,一方面进行蚕食,把他的盘踞的地方一点点的缩小,到最后不是他孤注一掷,以死相拼就是网破鱼死,再也不能像现在一样任由他发展自己的势力。
“怎么收买他的心腹?他们都是以死相随的人。”
“从他的家人入手。”
他们连夜开始整理名单。
“师妹,不用这么着急,你先休息吧?”
“我白日睡够了。”清落想答应师兄的事应早日帮他达成,其实她想早日回到瑞国。
在每日匆忙的商议中,清落忘了时间的流逝,她不是在宫内分析他提供的消息,就是随他一起出去配合“攻心”,随着九王爷一个个的据点被挖,终于在最后一次的行动中被抓,不过他们都小看了他原来的心腹,他只在狱中呆了一个晚上就被劫走了,接着第二日,边境的人来报夏昊天,九王爷逃往西梁而去了。
虽然这个结果不是夏昊天最满意的,但至少他在离国国内掀不起风浪了。夏昊天特意为她安排一起庆新春,她才想起自己在王庭里过了这么久了,竟然春节都没有赶回去。她忽然有些内疚了,想着自己原来还答应陪他一起过春节,想不到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清落有些归心似箭了。
“师兄,离国的事也算解决了,我想回去了。”
“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过节,这次不能陪我一起过吗?”
清落见他眼中有些渴求,又有些不忍,心想反正都呆了这么久,不在乎再呆几天。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师兄每天总有不同的理由让她留下来。一天早上,她听到门口的侍女窃窃私语。
“想不到国主最在意的人是一位瑞国人。我听过他们的对话,一直用瑞国语呢。”
“现在两国正在打仗,国主怎么会留一个瑞国人,还是一个男子。”
“听说已有大人提出异议了,但国主把这位藏在这里也没人可以找得到。”
清落听到这些完全傻了,她一直相信师兄不会骗她,两国怎么会有战争,她自从第一天来这里,只是以为是师兄王庭里普通的一个宫殿,只是奇怪为什么只能见固定几个侍女,她以为是师兄知道她不喜热闹,想不到竟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一旦存上怀疑的心,清落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对了,师兄从不让她单独外出,去哪里都是他陪同,她多次问二师兄有没有来过,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她,只要她说要回去,师兄不是受伤就是身体不舒服。她从没细想过这些,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师兄啊师兄,我对你这样信任,你对我竟存了这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