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清落正在青莲的房间想着李克勇,就见外面的妈妈说李大人来了。青莲说:“我房里有客人。”
清落想真遇上了?她对着青莲说:“姑娘如有贵客,先去吧,我喝口茶就走。”
“不可,今晚既然是公子付的银子,青莲哪有陪别人的道理?”清落这方面她倒是讲规矩的。
“我的小祖宗,李大人我们可得罪不得。”妈妈在旁边说。
清落站了起来说:“本公子就不让姑娘为难了,下次再来。”清落正要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差点撞个正着。
李克勇刚想开骂,觉得清落有些熟悉。清落假装惊讶地样子,说:“你是李兄?我是临水白大夫。”
“哦,白兄弟,想不到在此遇到你。”
“我找李兄好久,想不到今日在此相遇了,缘分哪。”
“白兄弟找我何事?”
“想着上次长留山的买卖没做成,但当时收着李兄十万银子,当时以为买卖定能做成,想不到后来再也不见李兄了。虽说是定金,但白某拿着也是心里不安,毕竟是个大数目,这次同兄长来金陵,就想着把定金还于李兄,谁知金陵这么大,白某又不知李兄家住何处,打听几日后无果,正想回去,想今晚来春风醉享受一番,想不到竟在此处遇李兄。”清落说来倒是顺口。
“什么,你准备把定金还给我们?”李克勇立刻露出喜色。
“是啊,买卖不成人情在。白某当时要定金,只是想确定买卖,并不是为了定金。不知李兄后来为什么就不想要了?”清落问。
“一言难尽。”
青莲见他们之间相熟,就把他们都带进了房间。
“刚才听妈妈叫着李兄李大人,李兄不是商人?”清落问。
“想不到白兄是如此性情中人,不瞒白兄,李某就于金陵王府,上次因事急,不便于公开身份。”
“原来李兄是金陵王府的人,敬仰景仰。想不到李兄竟和白某一样喜爱青莲姑娘的歌声。”
“缘分缘分。那白兄随身携带那么多银票?”他问。清落想他还是惦记银子。
“没有,银票在兄长处,明日白某去王府拜访还是李兄寻一合适之处再交予李兄?”
“待李某回去跟王爷商量一下,白兄在何处入住?”
“白某在青溪堂客栈,李兄有消息可让人去那里找我。”
“好好。”
“那白某就不打扰李兄听曲了,青莲姑娘的歌声真是天籁之音。”
说着清落就告辞了,青莲用依依不舍的眼光看着她离开。
“你看上他了?他只是临水一大夫。”李克勇问。
“青莲只是觉得白公子是个精通音律之人,与青莲甚是投缘。不知李大人今日来想听何曲子?”
“你知道我来并非想听曲子。”
“青莲出身低微,李大人是王爷眼前的红人,青莲配不上。”
“是配不上还是不愿意?”李克勇直接问。
“青莲有什么资格不愿意,大人不怕被同袍耻笑吗?”
“如果怕被耻笑,我就不会这么多次来此了。李某一生本无娶妻的想法,唯有姑娘的歌声让李某动容,如不嫌弃李某的年纪,李某明日就为姑娘赎身。”
“李大人为何如此着急?”青莲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来听她曲子的人无数,说要帮她赎身也不少人,但像他这样想把她娶回家的没几人。
“过段时日李某有可能就离开此地了,离开之前李某希望能带姑娘走。”李克勇说。
“如大人是真心,青莲愿随大人走。”
“你真的同意了?那太好了。那你等着我,明日我就带着银子来赎人。”
李克勇高兴地就离开了,他回到王府,先报告王爷临水白大夫想还定金之事。
“还有如此心善的大夫?明日你带他来见本王,本王当面有话跟他说。”
次日,李克勇来通知清落,叶瑾瑜怎么也不让她一人前行。他对李克勇说:“小弟年纪尚幼,可由我这位兄长代劳吗?”
“要不你们兄弟俩一起去吧。”李克勇不耐烦地说。他还着急凑银子去赎人呢。
清落两人来到王府,清落没想到这里比皇宫都奢华。她装作没见过世面一样东张西望,嘴里还不断地发出赞叹之声。李克勇在前面含着嘴笑。
清落第一次见到金陵王,她没有跪拜只是激动地上前说:“终于见到王爷了,久闻大名。”李克勇刚想让他们行礼,清落忽然搭上虞生虎的脉搏说:“王爷近来睡眠不好,是不是时有胸闷的感觉?”
“正是,白大夫可有安眠之法?”虞生虎一听,那些礼仪都不在乎了,他看着清落着急地问。
“安眠之法是有,待我开个方子。”清落坐了下来,“不过想改变这个状况还得王爷自己放下让自己失眠之事。”她边说边在开方子。
“大胆小民。”旁边一个粗壮的男子对清落大声地说。
“抱歉王爷,我兄弟年轻不懂规矩,不过在临水他也是小有名气的大夫,他说的全是实话,不是特意想得罪王爷。”叶瑾瑜在旁边说。
“白某说错了吗?王爷长期这样下去身体必会垮掉,难道你们在王爷身边的人都不关心王爷的身体吗?白某只是一个小小大夫,不懂你们的雄才大略,但白某知道身体是根本,在小民眼里一切事务都不如吃喝拉撒睡重要。”清落也不输气势。
虞生虎听完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他说:“白大夫说的有几分道理,老夫愿听白大夫的。。”
“谢谢王爷。”清落说。
“听说你们想还十万定金之事。”虞生虎主动提道。
“正是。”叶瑾瑜拿出十万的银票,清落亲自交到王爷手里说:“这十万银子正是当初李兄交到白某手中的银子,请王爷过目,白某从未动过。”
虞生虎打开一看心中一惊,想不到真是原来的十万两银票。
“小兄弟为何不用这十万两银子,毕竟这是定金,是我们自己违约了。”李克勇看到这完整的银子也是惊呆了,他一直以为商人从利,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
“白某家中虽从商,但也是世代从医,我们白家国难钱不赚,欺民的钱不赚,从天而降的钱不赚,虽父母不在,但我们兄弟几人从不违背祖训。”清落说。
李克勇忽然对他们产生了崇敬之情。
“想不到你们白家是这么守信用的商人。本王问你,你那个长留山还卖吗?”虞生虎问。清落想还惦记着那里呢?
“唉,说起长留山,白某心中就有怨气,李兄离开没多久,朝廷就派人来把它没收充公了,白某后悔还不如便宜些卖给李兄。”她唉着气说。
“姓宋的手长啊。”虞生虎低声说。
“我们兄弟俩今日把这十万银子还给李兄了心中也算踏实了,没什么事我们兄俩告辞了。”清落说着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听李大人讲,你们兄弟想在金陵做生意,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王府。”
“谢谢王爷,不敢麻烦王爷,原以为李兄只是一商人,还可以在金陵帮衬一二,现在既然知道是王府的人,白某就不敢让李兄帮忙。心意领了,告辞。”
清落他们走出大门后,虞生虎还看着他们,他想:“当初自己也曾是这样有骨气的人,只靠自己的武艺拼天下,从不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