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还是随宋元琛回到了宫里。他虽没有以前对她温柔,也不人像前几日对她冷漠了。他一心在为四国盟会做准备,他告诉她北离王是皇后一起长大的四师兄,叫夏昊天,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宋元琛知道的统统告诉了她。
“你的意思皇后喜欢她师兄?”
“是她师兄喜欢皇后。”他纠正道。
他说起西梁的摄政王周子初,和他的王妃谷莎莎。
“谷莎莎是不是来宫里找过皇后?”
“你怎么知道的?”
她告诉他在崇阳遇见她的事。
“既然她你见过了就好了,我把夏昊天还有南越王子赵天宇的画像画给你看。”
她一边磨墨,他在画。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做得如此顺手。宋元琛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专心画,别看我。”她抬手间,竟把墨汁滴到了他的脸上。
“对不住。”她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地一幅画。她忽然笑了,说:“好一幅山水画。”宋元琛到铜镜上一看,大喊着:“随心。”
随心捂住了她的嘴,这一幕跟以前是多么的相似,他分不清她和她了。随心看到他慢慢变得浓情的眼神,立刻放开了他。他也尴尬地走到一边,画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宫女们还觉得奇怪,皇上皇后嬉闹为何叫随心?
他递给她两张画,说:“好好记住这两个人,如果想知道他们更多的事就去问永安王。”
“我可以自由出入了吗?”她在他背后问。他没有答她的话。
随心倒也真的用心,特意去王府问了许多他们的事。原来他们师兄妹的感情这么好,随心刚开始只是羡慕,现在有些嫉妒皇后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她?她真的跟自己是长着一样的脸吗?
八月初八的时候,四国的使团都到了,由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由宋元璟负责招待他们。
初十的时候,夏昊天和宋惜月,周子初和谷莎莎,赵天宇也带着他的王妃一起来到了仁和殿。宋元琛和随心坐在了上位。刚开始他们还是正襟危坐,过了一会,谷莎莎说:“你们男子谈国事,不如由皇后带我们去转转。”
随心看看宋元琛,他点点头。
“好,那各位随我来吧。”随心其实也不喜欢这个场面。随心把她们带到自己的寝殿,一进宫门,谷莎莎就抱住她说:“终于见到你了。”
宋惜月也上前拥抱。只有赵天宇的王妃有些陌生。随心对着她说:“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秦晓晚,叫我晚儿就行。”
随心一听她的话就觉得她的性格很爽快。她让李环备茶和点心。
惜月笑着说:“你还喜欢自制的茶呢?”
“夫君也说过皇后制茶的手艺特别好。”晚儿说。随心想我制药的手艺不错,制茶真没有试过,下次让李环拿来试试。
她们一起聊着的时候竟觉得彼此都很聊得来,原来晚儿是位将军,她们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一起到练武场射箭去了。她们定了规则淘汰制归后剩随心和晚儿一起比,她们加油的声音和笑声响彻皇宫,仁和殿里的他们也坐不住了。宋元琛带着他们来到边上,这时正是随心骑着白马,晚儿骑着黄马你一箭我一箭的射着,靶位越来越远。让他们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随心竟射中了。
场内响起了掌声,晚儿拱手说甘拜下风。
场外的夏昊天和赵天宇同时说:“师妹什么时候箭法这么厉害了。”
宋元琛笑着说:“这几年她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射箭。”
随心看到场外的他们,和她们一起过来。她忽然想起自己要假扮皇后,是不是刚才忘形了?她看着宋元琛,只见他只是笑笑。夏昊天觉得师妹有些陌生,从进宫到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宋元琛,都没怎么正式看过他。
“是我建议比射箭的,可不关卫姐姐的事。”晚儿说。
“是我。”她们抢着说。
“又没有责怪你们,这么快就互相维护了。”宋元琛笑着说。
“就知道你皮。”赵天宇对晚儿说。
“莎莎常念叨你,我耳朵起茧了。”周子初说。随心笑笑,她觉得自己顶着别人的感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王庭天天摸着箭,竟不如她们,我也要回去请好的师傅好好练。”惜月说。
“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是高手。”夏昊天说。大家哈哈大笑。
晚上宫里举办晚宴。姜庆珏和宋元璟也来了,欢歌妙舞,美酒佳酿,周子初忽然对赵天宇说:“听闻南越王子精通箫音,一曲让百鸟忘归,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耳福?”
赵天宇还未说话,夏昊天也附和着说:“正是,记得在千枫谷的时候,他最喜跟师妹合奏,不知今日是否能重返昨日?”
宋元璟一听有点慌了,他说:“都是本王的安排让各位不满意,怎么能让贵客为我们吹箫?”
“几日相处,我们甚是投缘,就当好友相聚。”周子初看着宋元璟说,“陛下意向如何?”宋元琛看向随心,随心也不知道。虽自己随身携带短笛,有一次跟村里的二蛋戏水的时候被冲走了,爷爷送给她的小绿笛天天只是和着姐妹们的山歌呢,不知能不能上得了台面。
这时,赵天宇站了起来说:“能与师妹合奏一曲,是大快之事。师妹来吧?”
随心不得不站了起来,她对赵天宇说:“师兄先请。”她不知曲调,只希望他吹的自己能和上。
宋元璟和宋元琛都特别紧张,他们都在想好了各种结果的借口。
宫中为赵天宇送上一支长箫,他看看随心,笑着吹响了第一个调。随心不知这是什么曲子,总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她拿出她的小绿笛,闭上眼睛开始和上了。她见飞花飘絮,流云共舞,忽听百鸟戏水,蛙虫共鸣,接着就是秋风起,千里枫叶随风吟荡,最后梅雪相映,万家灯火。箫声缠绵低沉,笛声悠扬婉转,时而跌宕激情,时而流畅如歌。一笛一箫,让人忘身处何。直到他们放下箫笛还未走出其中的情境。
随心睁开眼,响起了掌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上,她看了一眼宋元琛,高兴地就像小孩子想得到夸奖一样。
“想不到今日真能听到如此的妙音,今生再不想听他曲了。不知此曲叫什么?”周子初问。
“我是我和师妹当初随意而作的,师妹说叫《四季》。”
宋元璟和夏昊天感觉自己去了一趟千枫谷一样,眼里都含着泪花。宋元璟没想到随心竟能和上赵师弟的箫,他对她又产生了一些怀疑。
赵天宇轻声对着晚儿说:“你不是说最嫉妒我师妹吗?怎么此刻还为我们鼓掌?”
“你看她的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我还瞎嫉妒什么?”
“我早就告诉你,我们只是单纯的师兄妹,是不是你也喜欢她?”赵天宇得意地说。晚儿点点头。
其实这里最惊讶的是宋元琛,他都想好了她和不上的各种理由,想不到他们竟能如此默契合奏完了。连她的师兄们都没有一点怀疑,她真的不是她吗?她身上没有一点疤痕。你到底是谁,看着她对着自己笑,他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惜月对旁边的莎莎说:“想不到卫姐姐不仅射箭技术高,音律竟也是如此精通。不愧为卫相之女啊。”
“我就喜欢她爽朗的样子,真希望还有机会跟她同游。还是瑞国的皇上有福气。”
“连莎莎都羡慕了?”
“你不知道我们相识的时候都是男装,男装的他确实可以迷倒不少的女子。”莎莎笑着说。
夏昊天总觉得师妹这次没有以前热情了,难道是谷城之事后对自己失望了吗?他想想喝闷酒,宋元璟说:“好几年没见师弟了,今日见你和惜月同行,师兄很欣慰。”
“时间过去了,人也变了。”
“人变情在。”宋元璟说。
大家交杯换盏,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