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笛儿说到这里,更加委屈不已,眼圈红红的,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我不过就是跟余欢哥哥关系熟稔,平时走动的多了,经常往来嘛,她就处处看我不顺眼,还挑唆的余欢哥哥都不怎么理我了!其实我一开始也想着跟她和平共处的,可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笛儿,你的委屈我们自是看在眼里的!之前在射箭场,我不过随口说了几句她的不是,你没看尽余欢对我那态度!竟然还……”
“什么都不用说了!如今可是她郦长亭自己说的,瞧不起凌家书院,那她还在这里作何?怎么还不滚出凌家书院去?哼!”
邱铃铃和邱冰冰和姐妹俩也跟着添油加醋,你一言我一语的,引得其他学生都跟着纷纷附和。
“几位妹妹,还是别说了,一会禧凤老师就来了,万一被老师听到了,多不好。还有郦三小姐,她一会也该来了,若是被她听到的话,只怕……只怕我们都没好果子吃。”阳拂柳此刻怯怯出声,看似是对郦长亭避讳不已,那一声郦三小姐更是叫的极为为难和身不由已。
让其他学生见了,更是对她同情不已。
真是怎么看阳拂柳都比郦长亭温柔善良太多了,那个郦长亭不就是仗着骑射平了尽余欢的记录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浪荡女一个!
“拂柳姑娘,你何必如此惧怕她呢?!稍后当着禧凤老师的面,又有我们在场,她郦长亭还能吃了你不成?!”
“是啊拂柳姑娘,那郦长亭不过就是个纸老虎!只要我们团结起来,都不理她,当她不存在,看她还有什么本事霸道叫嚣!”
几个世家公子不由出声帮腔,他们可都是阳拂柳的追随者,如何能看得阳拂柳如此委屈隐忍的模样,自是争相要做这个护花使者了。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际,长亭和禧凤一同走入前厅。
一见了禧凤,众人立刻噤声,看向长亭的眼神却尽是挑衅和不满。
但是碍于禧凤老师在场,其他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势。
禧凤老师也听说了昨天的事情,既然长亭想要自己解决,那她就给她几天时间,倘若几天之后还是不能解决,她自是会如实禀报阁主。
上午的学习结束后,禧凤老师离了前厅。
长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静的收拾古琴。
身旁,邱冰冰故意从她身边走过,碰到了她的胳膊。
“喂!郦长亭!你不长眼睛是不是!没事把胳膊伸的如此靠外作何?你是想故意绊我是不是?郦长亭,别以为你是凌家后人,你在凌家书院就能如此为所欲为!现在是你撞了我,你必须道歉!!”
邱冰冰提高了音量喊着,此举不过是为了激起众人对长亭更深的不满和厌恶,反正禧凤老师都走了,长亭究竟有没有绊过我邱冰冰已经不重要了。
“郦长亭!你快给冰冰道歉!你平时素来不都是说一不二的吗?成天盯着别人让别人给你道歉!现在你撞了冰冰,你也要给冰冰道歉!”水笛儿立刻站出来,昂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长亭。
之前在这里被长亭羞辱的那一次,她今儿自是要讨回来了。
长亭冷蔑的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收拾她的东西。
“哟!郦三小姐不一贯是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吗?今儿怎么变成哑巴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啊!你倒是反驳啊!还还是你郦三小姐准备要收拾收拾去皇家书院了,所以不屑跟我们凌家书院的学生一起说话啊!是一个字都不屑跟我们说的,是不?!”
邱铃铃也得意的看向长亭,她们有意等禧凤老师走了再对付郦长亭,没想到郦长亭还有胆子留下来收拾东西,她们还以为郦长亭会跟着禧凤老师一同离开,抱头鼠窜呢!
既然是她自己留下来的,就别怪她们不客气了!
“就她也能去皇家书院?那我名字的三个字岂不是可以倒过来写了?!”
“咱们的名字如何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郦三小姐心比天高呢!还想着与皇子公主为伍!真是笑掉大牙!”
“如果皇家书院能收她,那我们的名字都可以倒过来写了!不过是放浪形骸的无耻千金罢了!还真当自己才貌双全天下无双不成?”
“哎呀,是不是天下无双不知道,不过我敢打赌,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她郦长亭也去不了皇家书院!瞧她的德行吧,还妄想小侯爷呢!小侯爷那是可怜她,不忍心拒绝她。她却还拿捏起来了,人家小侯爷怎么会追着她不放呢!小侯爷那般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如何是她这个浪荡女能配上的!”
阳拂柳的那几个脑残公子追随者,还有几个对北天齐新有好感的女学生都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着长亭。
长亭这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郦长亭!你懂不懂礼义廉耻?没有没规矩?!我现在跟你说话呢!你给我站住!!”
水笛儿心生不忿,她还等着看郦长亭道歉呢,她就想这么走了?
当即上前,一把扯住了郦长亭的袖子!
只听到刺啦一声,长亭衣袖应声撕开了一道几寸长的口子,露出一截莹白如雪的皓腕。
那纤细手指,莹白手背,柔若无骨的手腕就这么暴露在凉凉的空气中,如雪如玉的肌肤让人忍不住呼吸一窒,只叹这双手天生就是为弹奏鹞琴而生,也只有鹞琴才能配得起这一双轻盈润白的双手。
“长亭!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张宁清和司徒笑灵同时赶了进来。原本她们是在别的院子学习下棋,下课之后就想着赶紧来长亭这边看看,谁知一到门口就看到长亭被水笛儿撕破了衣袖。
张宁清和司徒笑灵当即脸色一变,就要上前理论。
长亭示意二人不要插手。
“哼!谁叫你不知好歹,不肯赔礼道歉的!你瞪着我我也没用!我们走!才不跟这个破落户一般见识呢!”水笛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碎了长亭衣袖,自然是她理亏,这会占了便宜的水笛儿自是想着尽快离开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长亭上前一步揽在水笛儿面前,清冽眼底,一瞬如冰凌翻涌,寒冽无底。
水笛儿还在呆愣的功夫,长亭抬手朝她衣领的地方撕去。
只听到刺啦一声,水笛儿的衣领登时被长亭撕开了一块,甚至还露出里面粉色肚兜。
“啊啊!!”水笛儿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兜竟然露出来了,当即捂着胸口大叫出声。
其他学生则是瞬间转移了注意力,都眼巴巴的瞅着捂着胸口仓皇大叫的水笛儿。
“我看不懂规矩的人是你!撕坏我的袖子就想一走了之?谁教你这么臭不要脸之后,还能厚颜无耻的一走了之的!这是哪门子规矩?莫非你水笛儿家里都是这么个规矩?哦……我怎么忘了,你早就没有家人了,现在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养女罢了!一个养女如何能懂得这么多的做人道理呢!最会的不就是落井下石什么的吗?”
长亭一番话,说的水笛儿面红耳赤,想要伸手撕扯长亭,可她一抬手,胸前就春光乍泄,最后只能捂着胸口,一边哭着,一边冲了出去。
而阳拂柳此刻却是红着脸憋着泪,一副不甘委屈的表情站在那里。
长亭刚才那番话,最后那句话,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她说的是阳拂柳。阳拂柳如此敏感多疑的人,又岂会听不出来?
张宁清和司徒笑灵看着水笛儿捂着胸口跑出去的场景,不觉交换了一下眼神,眼底都是在赞叹长亭这一招够狠,够绝。够过瘾。
毕竟是水笛儿撕扯长亭衣服在先,长亭不过是正当还手,但还手的时候究竟能撕到哪里,这可就不好说了。
果真是人若犯我,加倍偿之。
只能说水笛儿是自取其辱。
邱冰冰和邱铃铃此刻站在原地,气哼哼的瞪着长亭,她们如何能甘心,一点便宜没占着,还被长亭再次羞辱了水笛儿呢。当即站出来,厉声指责长亭。
“郦长亭!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你真当凌家书院跟你有关,院士又收你做了女弟子,你又能如此无法无天了吗?小侯爷为人真诚待人宽厚,你却是如此欺辱他!小侯爷可是王孙贵族,我们这里许多人的身份都不比你郦长亭差!我们家中可都是朝中大员身份显赫!岂容你这个浪荡女在此压制欺凌!!”
邱冰冰愤恨出声,尤其是在提到北天齐时,眼底的不甘和恨意更加浓厚,像是要瞬间吞没了长亭似的。
长亭不觉了然冷笑,“呵……怪不得呢,原来你是因为暗中仰慕北天齐,所以才会对我充满了敌意和恨意呢!啧啧!你竟是花痴北天齐,你只管自己花痴就是了,里里外外的带上我作何?我郦长亭问心无愧,更是不会对北天齐有任何心思想法!喏,既然你如此花痴倾慕北天齐,你且快点拿去吧!也算是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