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寻本来都已经做好,要跟这群厉鬼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这些厉鬼出来之后,没过多久就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群鬼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可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趁你病要你命吗?
软软和张自成都陷入香迷,无法醒来,对方怎么又不战而退了?
沈未寻想不通关键。
更搞不清楚圣教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眼下这些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足得赶紧把软软和张自成带去医院。
小团子没养好几天,又虚弱成了这个样子。
但其实对比于她来说,张自成身上的伤还更重一些。两条腿的腿骨粉碎性骨折,想要恢复正常行走,怎么也得养个一年半载的。
在这一年半载里,他就靠着轮椅过日子吧。张自成从手术室出来,软软也睁开了双眼。
看着身旁满脸憔悴的三师兄.小团子一瘪嘴哇的一下哭出了声音。
“三师兄...呜呜呜...二哥..呜呜呜..“软软还想着张自成呢。
尤其是回想起二师兄倒在眼前,整个人都狼狈不堪气息若有似无的模样: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好了,没事了,老二没什么大碍,他就是受了点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乖,不哭了,你现在身体也很虚弱。”
小团子哭的抽抽哒哒的,沈未寻心疼不已。更是愧疚这一次自己什么都没有帮上忙。“二...二哥呢?”
软软打了个哭嗝,小脑袋来回张望,试图寻找张自成的身影。
可这是单独病房,除了她和沈未寻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他在隔壁,你好好养好身体,等能下床了我带你去看。”
“这次足三师兄无能,没办法跟你一起井肩,要是我也在的话....…”
沈未寻垂下眼帘,攥紧了拳头,语气低落。
感受到三师兄的情绪很不好,软软费力的抬起手,将自己的小爪子钻到对方手心之中。
“不,还好三师兄你不在,如果你也在的话,我肯定保护不了那么多人,到时候我们都会受伤的。'
“那个大姐姐鬼魂太厉害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诛杀,三师兄和二师兄.你们加在一起也打不过。”
“说不定,大姐姐的鬼魂还能吸取你们身上的气,用来对付我。“
软软这张小嘴吐出来的话就跟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插在了沈未寻心口上。
什么叫捆在一块儿都不够女鬼吊打的?什么叫还好他不在,不然肯定保护不了?
沈未寻当然知道,小师妹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可莫名就觉得自己好废好憋屈啊!
好吧.....
但其实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斗法不是谁人多谁就能赢,那女鬼能吸人精气,甚是古怪,他们两个青壮年男性的精气最足,都掺合进去,女鬼吸了他们的精气,就更能打压小团子了。
其实如果是一对一比拼的话。
软软未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能够新杀涂朝阳有佛骨舍利的加持,不抽取功德,一时半会搞不死对方,也能够禁铜住涂朝阳。
到时候弄个七杀锁魂阵之类的阵法,慢慢磨都能磨死她。可无奈,当时还有个张自成在。
软软能保住小命,确保自己不会被打的太惨,却不能分出多余的心身保护张自成。
就只能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速战速决。“哎,少跟大师兄学吧。“
千言万语,最后只得化作一声叹息。
沈未寻摸了摸软软的小脑袋,心中顿时升起一段无力感。还是从前偷懒偷的太多了。
他跟软软之间的天赋不相上下,如果从前没有那么偷憾,也不至于什么忙都帮不上。
日后还是要多把心思放在道术上。至于家族那边.....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嗯?为什么不跟大师兄学,我觉得大师兄说的很有道理呀,做人就是要耿直,行得正,坐得端,才有浩然正气庇护。“
软软不理解,也不清楚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有多扎心。迷茫的询问道。
这让沈未寻非常无所适从。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刚才那番话被刺~激到,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所以想让小师妹说点好听的,哄哄他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额...当我没说,你继续保持。“
话哽在喉咙半天,沈未寻最后还足得妥协。软软这性子,凶悍劲学了师父。
直来直往的脑回路,完全学了大师兄。
调皮捣蛋学了老二,处事不惊学了四师弟。
算来算去,明明他才足养大小团子的人,可为人处事的道理教了这么久小团子,至今也只会浮于表面。
果然,还是把道观烧了吧。
住院住了半个月,软软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张自成刚好也拆了线,三个人能出院了。
回到庄园:沈未寻也不好意思再把小团子扣留在自己这里。
纵使万般不舍,也只能先放手,让余山河来接人。时隔一个月才重新抱到香香软软小闺女的慕国亦,简直是热泪盈眶。
“软软,哎哟,我的大宝贝儿啊,爸,我都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爸爸啊?“
回家的路上,慕国亦坐在车子后座,抱着小团子不撒手。软软笑嘻嘻的靠在爸爸宽厚的臂弯之中,感受到来自于老父亲的暖意与安全感,连忙点头。
“想了!想了!“
“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听说你今天要回家,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觉,说妻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提到妻子,慕国亦眼眸都不自觉亮了几分。老婆孩子热炕头,梦寐以求的画面。在今天终于能实现了。
“我要吃肉!好多好多的肉!妈妈要给我做饭吗?那软软真的是太开心了!“
软软脑中回想起那个令她感觉无比亲近的女人,莫名就对回家这件事情期待了许多。
明明只是匆匆见过一面,软软却觉得与妈妈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她从来不喜欢与陌生人亲近,妈妈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陌生又忍不住亲近的人。
彼时的小团子,还不知什么叫血浓于水,母子连心。
但她突然有一瞬间懂了师父的用意。
如果一辈子不下山,一辈子都见不到妈妈的话。她想,她肯定会抱憾终身的。